葉塵轉頭看了一眼兩百步外夜色下,一戶人家露出牆頭的幾個向這邊張望的人影,心中自語道:“這麼晚了,想必不會有官府的人來了,這應該是這村子比較偏僻的緣故。”
葉塵卻不知道,如今的南唐朝廷官府大多早已爛透了,城裡面的事情都顧不過來,或者說都沒人管。如這等偏僻村落,敢去報官,被告人先不說會怎麼樣,去報官的人,家財一不小心就會就被官府惡吏給榨乾。
葉塵正想着,明早要早些走,然後去最近的城池。忽然有水聲自旁邊屋中響起,水聲嘩嘩,偶爾叮咚。
葉塵沒有扭頭望向旁邊屋子窗戶,但他知道,如果去看,大概能夠看到窗紙上美麗的剪影。
他只是微笑着靜靜傾聽,聽的有些入神。心想有這麼一個普通、善良、溫柔,又似自己姐姐一般的女孩在自己身邊也挺好的。
小村婦洗澡完,從兩屋之間內門走到他身後。
葉塵站了起來,剛轉過身,小村婦忽然顫着聲音說道:“你要了我吧!不然我不敢跟你走。”
葉塵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是她心中最大的擔憂。所以葉塵要替她消除這個最大的擔憂,更何況葉塵此時也很想替她消除這個擔憂。
“阿郎!我乳名叫可兒,姓名是韓可兒。”小村婦溫柔且認真的說道。
言罷,小村婦偷偷咬了咬下脣,鼓足勇氣,擡起頭來。
“我從來就沒有成爲女人過,我爲什麼要守婦道。”她呢喃着,有些含混不清的說道。至少葉塵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窮苦人家用不起蠟燭,只有油燈,在房中靜靜燃燒。
葉塵不能言語,韓可兒羞澀的不敢言語,一
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葉塵不能說話,但眼神中流露出了他的驚疑。
“奴家被娶進家門,當天洞房時,先夫突然病發死了……所以……奴家的清白一直還在……”
葉塵聽了,不由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是一個完璧之身,不管怎麼說還是讓他很開心的。
“奴家的清白之軀,還望阿郎多多憐惜。”
…………
…………
但葉塵始終保持警惕,他擔心村民晚上會來報復,特別是被他折斷了胳膊的那醜陋壯漢的家人。
還好一夜無事,轉瞬而過,當透入室內陽光灑在臉上,葉塵從半醒狀態中醒來的時候,韓可兒還貼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睡着。
滿頭青絲烏雲般散亂着,堆在被上、枕上,還有幾縷髮絲撩着葉塵的脖頸間,讓他癢癢的。雖然還殘留着昨夜不堪撻伐時的淚痕,但嘴角處動人的淡淡笑意,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安心神態。
葉塵本想着早點離開,但一想起自己昨晚上的瘋狂,心中憐惜旁邊的女子,想讓她多睡一會。
葉塵將被單蓋了回去,動作輕輕,唯恐弄醒了沉睡中的韓可兒。但他起身下牀的動作,卻還是把她驚醒了過來。
韓可兒好象是起牀時很迷糊的那類人,雖然醒來,但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眼皮也重如千鈞,怎麼也睜不開。好半響之後她才雙手撐着牀榻,努力的想坐起,但渾身上下傳來的酸楚,還有下身傳來的劇烈脹痛,卻使得她又栽回了牀上。
葉塵連忙將她扶着坐起,而一跌之後,韓可兒也終於清醒了過來。
“阿郎!我們要趁早離開村子。”韓可兒徹
底恢復清醒,硬是強撐着下了牀,穿好了衣服。還好從小幹着農活長大,這五六年更是一個人操持着家裡三畝田和一個魚塘,本身的身體骨子鍛鍊的極好,否則換做是一些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經過昨晚上鞭撻,這會肯定走不了路的。
兩人動作很迅速,吃了昨晚上便準備好的乾糧,喝了幾口清水,拿起昨晚上準備好的包裹,迅速的出了門。
看着韓可兒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眉眼微蹙,分明在忍受着疼痛。葉塵心中憐惜,知道昨天晚上兩個人太瘋狂了一些。只是這樣的韓可兒跟着他趕路太辛苦,太受罪了。
正想着,葉塵突然聽到一聲馬嘶聲,轉頭看去,發現那醜陋壯漢家門口拴着一匹矮馬,馬後面拉着一輛陳舊的馬車。
順着葉塵的目光看去,韓可兒說道:“寧大剛是車馬行的,家裡面除了幾畝水田,他平時以跑車爲生。”寧大剛就是昨天被葉塵廢了胳膊的醜陋壯漢,如今一個胳膊廢了,這輛馬車恐怕已經不能爲他們家睜錢,反而養馬成爲累贅。
葉塵心中有了一個注意,微微一笑,向寧大剛家走去。
藏在寧家小院門後面,透過門縫正向這邊看着的一家人見葉塵向他們家走來,頓時一臉驚慌。寧大剛的老孃甚至都哭了出來。
葉塵走到寧家門前時,寧大剛的老孃老爹打開門跑出來,直接哭喊着向葉塵跪了下來,只求着葉塵能夠饒過他們家。韓可兒看着不忍,追上來,也低聲勸說葉塵。
葉塵心中感慨,用手指了指馬車,然後又指了指韓可兒家。
韓可兒明白了葉塵的意思,說道:“我家三間房子,還有門前的池塘,山後面三畝水田換你們家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