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當勇咬着牙前後看了一圈,搖搖頭道:“報告教官,我不知道,他們捂着我的頭打的,也沒有出聲,我說不出來。”
賈培瑞心裡搖搖頭,這個房當勇是真老實,還是想自己回頭打回去,怎麼連誣告都不會。角落裡面的辛瑞山和魏子奇、高德寶、遊宏明得意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賈培瑞只得問道:“你是真的一點都沒看到?”
“報告教官,我真的沒…………沒看到。”
賈培瑞直起身子,仰頭看看屋頂,最後眼光落到趙士強身上,“既然找不到人,就只能這樣了。除了房當勇之外,全隊人罰跑校場十圈,俯臥撐地兩百次、蹲下起立兩百次。趙士強帶隊無方,免去小隊長一職,今日起由房當勇擔任小隊長。”
“啊!”辛瑞山張大嘴,忍不住發出聲音。
整個屋子的人都呆住了,賈培瑞不理會他們,大喊一聲道:“立即穿衣出發!”
兩個糾察兵立即抽出短木棍,屋子中一片人影亂晃,全部人都開始飛快的穿衣,趙士強一邊穿衣服一邊湊過來低聲對辛瑞山罵道:“你們幾個狗才把老子害苦了,再有下次老子踢死你。”
…………
…………
五月至八月這三個月的時間,除了遠在海外的倭國徹底淪爲殖民地之外,華夏大地各國一片安寧,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當然,暗中祥符國、遼、宋三國之間間諜戰也越趨越烈,每天都要流血死人。
特別是祥符國武器裝備生產基地研究出重寶螺桿,從而打造了一套水力磨具,使得祥符國打造武器盔甲的速度提升百倍,成本降低百倍。這個消息最終還是被泄露了出去,使得宋國和遼國爲了偷盜重寶以及與重寶有關的圖紙,爲了破壞水力磨具,劫持參與其中的工匠,給祥符國派來了大批的間諜。祥符國安全部自然也不甘示弱,胡三光同樣派出大量探子潛入兩國,暗中發展壯大勢力的同時,也打探着一切有用情報消息。
不過在這期間,倒也有一件事情傳遍天下,那就是祥符國天定一年七月七日,祥符國通告天下,改夏州爲夏京。
…………
…………
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八月份,徐鉉這四個月以來全心全意撲在祥符學院的校務上,每天又要親自講學,又要到處請教師。依靠安全部強大的情報能力,凡是祥符國裡在自然科學或者格物一道上面有所成就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甚至是盜墓賊、深山一心煉丹的道士都被他想法設法威逼利誘的請到了學院。
同時,徐鉉還要管理學生,可謂是日理萬機,累了個人仰馬翻。幸好葉塵一直對祥符學院很看重,始終有一部分目光和心思在祥符學院上,所以願意擔任徐鉉的副手也不少,徐鉉挑選了一些官吏,將學院的機關機構構建起來,四個月下來,對學校的各種事務或者說業務越來越
熟手。
…………
…………
夏京城外南邊,比四個月前不同的是,這裡多了一條平整的大道連通着正南面的官道,這條平整的大道,其寬可以容納兩輛馬車平行,是祥符國名副其實的第一條水泥大道,比武器裝備生產基地前的那條水泥大路還要早半個月。雖然不及皇城裡面那樣一塊塊的青石鋪成,幾乎光可鑑人,也不及官道平整,但是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都要少得太多,而且下雨天沒有官道難免有的一些泥濘。
這一天小雨綿綿,正是祥符國天定一年的八月初三,在西北,這個時候下雨天已經能感到一絲冷意。一個身形挺拔,面有滄桑之色的年輕人,蓑衣斗笠之下身着青色長袍,腰佩一柄長劍,騎着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正緩緩在這條水泥道上行走。
從這裡前去不多遠,便是聞名祥符國,名聲已經傳到宋國、遼國,乃至大理、高麗的祥符學院了。在洛陽太乙書院讀書的時候,青袍青年聽說這條大道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同窗們說起此處,雖然諷刺居多,但也有少部分人悠色神往。
青袍青年出身於一個家學淵源,默默傳承數百年的武學世家,從小練武,但自十五歲離開家鄉楚州,遊歷天下,十九歲的時候,突然對讀書研究學問充滿了興趣。打聽到洛陽有太乙書院爲天下書院之首,就到了洛陽,就在太乙書院讀了整整七年書,考上舉人後,運氣就開始變壞,或者就是考不上,如去年,則乾脆修煉的功法出了岔子,導致一場大病,連赴京的機會都沒有。雖然一身武藝,卻終不甘心去考武舉,此時離下一次省試還早,正好到祥符學院來長長學問。只是他聽說夏京物價太貴,但願祥符學院這個地方可不要像開封城裡一樣貴纔好,否則自己終究是不可能長住的。
說起這太乙學院並非是作者編纂,而是確實存在的。早在北魏時,在嵩嶽南麓創建嵩陽寺,至唐高宗時改名太乙觀。五代後唐清泰年間,進士龐式曾在太乙觀講學。迄後周世宗時,在此設太乙書院。在原本歷史上,宋太宗趙光義還會賜名太室書院,並賜《九經》(尚書、詩經、易經、論語、孟子、左傳、周禮、禮記、孝經)一部。宋仁宗時,詔令西京洛陽修葺擴建,賜名“嵩陽書院”,並賜學田一頃,以供辦學經費。司馬光、程氏兄弟、范仲淹等均曾講學其中,該書院被譽爲“四大書院”之首。
如今歷史被葉塵所改變,趙光義也已經生死,太乙學院的歷史也隨之改變,最主要的是,有祥符學院的橫衝出世,相信書院之首定然不會再是其它書院或者學院了。
青袍青年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按照之前打聽到的路線前行。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轉身看去。
躍入眼簾的是一輛馬車和十名身穿黑色披風的騎士,從馬車和騎士的位置來看,這十名騎士是那輛馬車中人的護衛。青袍青年剛
來到夏京,所以看不出什麼,但若有夏京本地的人,便會認出身穿黑色披風騎士的身份————大內暗衛。
祥符國內直接負責皇族防衛的有兩股力量,除了四千黑騎之外,便是連繼城統領的暗衛司兩千暗衛。這馬車裡面的主人既然有暗衛充當護衛,即使不是皇族中人,也定然與皇族有着某種非同小可的關係。
看着馬車在十名神色默然騎士的護衛下朝自己急馳過來,青袍青年感受到這十名護衛冷厲的氣息,特別是齊刷刷看向他的冰冷警惕目光,不由心中一凜,拉了一下繮繩,把自己的馬讓到一邊。那駕馬車卻在他身邊停了下來,馬車內有人掀開車簾,溫聲問道:“這位兄臺,請問你可知道祥符學院還有多遠嗎?”
問話的人十六七歲的樣子,穿着藍色長袍,年紀輕輕但卻透着一股沉穩和自信,以及一種讓人信服的神色氣質。
青袍青年面對十名護衛狼視眈眈的目光,神色不變,朗聲笑道:“這位公子請了,在下也是第一次去祥符學院。”
“哦?如此下雨天,兄臺何不下馬上車,一同前往?”藍袍少年溫言相邀。
“多謝公子美意,不過在下習慣了這種天氣。更何況在下看公子這些護衛不也是在雨下行走。”青袍青年抱拳謝道。
藍袍少年怔了怔,看了看自己的護衛,說道:“如此祥符學院再見。兄臺,請了。”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青袍青年揮鞭驅馬,冒雨而去。
一兩柱香的功夫,就可以看到前面有幾個果林茂密的土丘,因下着細雨,雨霧茫茫,頗有清幽之意。於林丘之間,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猶如翠玉的一般的小湖,綿綿細雨落入湖面,不減綠色,清澈得能夠看得見湖邊水下白色小魚。就在果林與小湖之間,有幾條水泥小路蜿蜓而入,不知道通向什麼所在。舉目眺去,在林木之後,可以看到一層層建築的屋頂。
“多半到了吧。”青袍青年暗自忖道,“真是世外桃源呀。”爲了表示尊敬之意,他連忙翻身下了馬,牽着馬緩緩而行。一路欣賞着這沿途的景緻。繞過幾個丘林之後,讀書的聲音隱約傳來,他側耳聽去,卻是“………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那是《論語》裡的句子,只是這聲音稚嫩,卻讓青袍青年有些疑惑不解。
循聲而往,祥符學院的全景漸漸躍入眼簾。聲音是從一排紅色磚房中傳出,此時走得近了,越發清楚,這明明是十二三歲的稚童讀書的聲音。青袍青年心裡越加納悶:莫非我走錯地方了?
小心的牽着馬走了過去,卻見紅色磚房前立着一塊石碑,上書:“祥符學院附屬中學”幾個大字,皺眉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之後,青袍青年這才恍然大悟。
兩更深夜送上,求捧場和月票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