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學: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唐之詩,宋之詞,元之曲,皆所謂一代之文學,而後世莫能繼焉者也。
------------王國維《宋元戲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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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虛彥離去之後,我癱倒在牀上,慢慢想着這個離奇的夜晚,楊虛彥一定是從散花樓跟蹤來的,他今晚到來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呢?我很懷疑那個和江淮軍合作的提議是不是他臨時構想出來的,畢竟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作爲大隋皇朝的繼承人之一,我不可避免的把他和慕容復相比較,他目前需要做的應該是秘密的積累金錢和人脈,招募鄉勇死士,伺機起事,在亂世裡成就一番事業。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難,安隆是他的合夥人,石之軒可以提供武力的威懾,大隋的那些舊臣提供政治上的支持,他比白老大更具有優勢。
我發現和這些人物交鋒的時候腦子一點都不夠用,若是讓美仙分析的話一定能察覺到很多線索,或許是我仍舊無法用這個時代的思維來考慮問題,所以總是錯過很多的細節,他們認爲重要的事物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會去注意,這也是一種代溝,而且是很深的那種。
我最後靈機一動提出的條件,並且用《不死印》作爲誘餌,這是一種我能想到的自保方法,至少在他沒有獲得《不死印》之前是不會輕易動我的。至於《不死印》,這個很簡單,在聽完石之軒和阿雪的討論後我自己都能寫上一本,反正就是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再不行的話也可以從石青璇那裡借過來用用,反正留在她那裡也沒什麼用途。
相對於一直對我討伐不斷的侯希白,《不死印》落在楊虛彥手裡我更加放心一些。
這真是折騰人的一夜。
清晨起來,吃過早餐,我想要躺在牀上補充昨晚失去的睡眠,可石青璇和阿雪似乎不打算讓我消停,石青璇要帶阿雪去遊覽川中名勝,阿雪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好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這兩姐妹的精神摧殘。
“你對楊虛彥有什麼瞭解?”出了院子,我探問道。
“很久以前見過一面而已,沒什麼印象。”石青璇隨意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的野心很大。”
“李先生是打算出遊麼?”在一個拐角處剛巧碰到了宋玉華和宋玉致,後者正用惱火的眼神看着我。
“呃……”我回頭看了石青璇一眼,沒有獲得任何的提示,只好硬着頭皮說道,“確實有這個打算。”
“玉華作爲地主,自然要盡到地主之誼。”宋玉華微笑着說道,“成都的風物人情玉華自認還算熟識,由我安排導遊如何?”
“這兩天你跑哪裡去了?找你幾次都不見。”宋玉致不滿道。
“玉華姐是要出遊麼?小妹湊湊熱鬧如何?”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一轉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那張宜喜宜嗔的俏麗臉龐上掛着真誠的笑容,一身華麗的冬裝襯托出曼妙的身形,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種貴氣,讓人如沐春風的同時還能感到那種淡淡的距離。
李家四小姐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過更讓我詫異的不是李秀寧的出現,而是在李秀寧的身後站着的正是昨天離開幽林小築的婉晶,她正一臉慌亂的看着我,看起來她昨晚根本就沒回東溟派的據點,而是過來找她的這位好姐妹了,那麼昨晚解家接待的李唐客人正是眼前的這位大唐公主。
這是個什麼情況?六大美女齊集一堂,而且這關係太錯綜複雜了,我一時間也被弄蒙了。
“既然秀寧妹妹不嫌旅途勞累,就讓姐姐帶你飽覽蜀中風物。”宋玉華大大方方的說道,上前挽着李秀寧的手臂,表現出很親熱的模樣。
“這位先生,我們曾經見過麼?”在經過我身邊時,李秀寧疑惑的問道。
“應該沒有吧!”我推脫道。
“哦,那就是秀寧看錯人了。”李秀寧秀眉微蹙,跟着宋玉華走去。
“愣什麼,快跟上啊!”宋玉致催促道。
“不許說昨天的事。”婉晶在經過我身旁時低聲威脅道。
“看起來你和這位李唐公主也很曖昧啊。”石青璇小聲的諷刺道。
“師傅,你……”阿雪一臉奇怪的表情。
“怎麼了?”
“你生病了麼?你的腿在打顫啊。”
唉,這麼大好的時光本來應該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的,我怎麼會頭腦發熱的走出那個院子呢,這要比和楊虛彥鬥智鬥勇還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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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的馬車很寬敞,坐四個人綽綽有餘,宋玉華、李秀寧和婉晶坐另一輛馬車,而宋玉致則和我們坐在一起。
宋玉致興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景緻,不時的與石青璇和阿雪聊些家常或者說些蜀中的典故,看不出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待人接物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既不因爲石青璇的打扮疏遠她,也不會故意很熱情的模樣,就好像招待朋友一樣,這個應該就是所謂的素養。
她們三個人都掛着一層輕紗,這是一種網狀的白紗,透氣性非常好,應該是這個時代貴族女士們出行必備的飾物,無論是喝水吃飯都不礙事,只要稍微撩起一點下襬就可以了,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就是這種朦朧美增添了無盡的誘惑。
“喂,你不要總是睡覺好不好?”宋玉致搖動正在假寐的我,惱火的說道。
“我是在思考。”我沒好氣的迴應道。
我確實是正在思考,思考着如何趁這個機會改善和婉晶的關係,要用一種什麼方式才能解開她的心結。
朋友式的談話?家長式的關心?還是委曲求全以此來請求她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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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什麼?說來聽聽。”宋玉致好奇的問道。
“嗯,你平時和你爹爹是怎麼溝通的?”我抱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請教道。
“這個有什麼好思考的。”宋玉致白了我一眼,“他說什麼我就聽着唄。”
算了,這個不具有可借鑑性,我可沒有宋缺那樣的威信,看着石青璇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有些狼狽的轉過臉去。
“我們這是要去那?”我轉移話題道。
“大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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