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欺人,難逃清夜之愧赧;紅顏失志,空貽皓首之悲傷。
----------------洪應明《菜根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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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陰後是在一個冬日的午後,她和綰綰坐在一個亭子裡閒聊着,兩個人都穿着白色的服飾,神態很是安閒,氛圍很是溫馨,從遠處看就像一對母女,走到近處看更像是一對姐妹。
綰綰看到我進到院子,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轉身進了屋子,裙襬下一對晶瑩如玉的腳丫勾住我的眼神。
我並不是一個戀足癖,然而美人玉足在前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祝玉妍神情不定的看着我,“邪帝還是……”
“其實也沒那麼複雜,你知道我是自己人就行了。”我坦蕩的說道,“東溟派和陰癸派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咱們也是一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這次來是爲了化解她和美仙十八年的恩怨的,我和祝玉妍並沒有矛盾,只是和邊不負有些小過節。
“呵呵!”祝玉妍被我的表白逗笑了,神情緩和不少,“十八年前在那條船上,我以聖門的極刑立誓,若是大隋朝在十八年後敗亡的話我陰癸派就聽命於邪帝傳人。”
“你我都知道那不過是個玩笑,何況我還是陰癸派的長老呢,豈不是還要聽你這個門主的命令。”我說笑道。
“可派內其他人不這麼看。”祝玉妍凝重道,“有些人心思複雜,朝秦暮楚,特別是這兩年,想等着邪帝出山好讓我好看,這都是當年我沒下狠手留下的後患。”
“你指的是……”我疑惑道。
陰癸派內部不穩我是知道的,當年祝玉妍因爲和石之軒的戀情把她師傅氣死了,派內的其他人都對祝玉妍沒什麼好感,祝玉妍痛下殺手除掉了一些有力的競爭者,可惜沒有處理乾淨,留下了不少手尾,經過幾十年的醞釀看起來可能頗具威脅。
“闢守玄。”祝玉妍恨恨的說道,“你應該知道,鄱陽幫的林士宏就是他的弟子,這些年他的勢力膨脹的極快,雖然他的武功不強,可心機着實深沉,當年我殺他師妹時他拍手叫好,沒想到竟然隱忍了這麼多年。”
十八年前那個眉眼之間有些通透的沉默男子出現在我的腦海,當時我對他的感覺還不錯。
“你想怎麼做?”我追問道。
“這個不急,據我猜想他一定會在這次的聖門大會上做手腳,他對於把鄱陽幫的基業合併到江淮軍裡很是不滿,相信很快就會發動攻擊。”陰後自信的說道,“這些人裡我不擔心別人,就是擔心你。”
“啊,我?”我心裡一驚,“我絕對不會受他蠱惑來害你的,咱們可是一家人。”
“我不是怕他蠱惑你,而是怕他蠱惑不成下手除掉你。”祝玉妍解釋道,“自從靜齋的師妃暄被梵清惠帶走之後,你身邊還有保護你的人麼?”
“這個……”
說實話,這幾天我一直沒什麼安全感,特別是在這個高手雲集的成都城,沒有阿雪的日子真是……一言難盡啊!
“你的情況我不是很瞭解,真的是向前輩的魂魄附體麼?”祝玉妍好奇的問道。
“應該算是吧!”我模棱兩可的說道,“孫真人幫我看過了,他也不確定是否是向雨田,只說那人擁有向雨田的記憶和武功,不過若是讓那人經常出來的話我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關鍵時刻我拉出孫思邈作爲擋箭牌,到目前爲止這個牌子很好用,似乎孫思邈就是信用的保證,人品的象徵,若是讓他們知道孫思邈的真正德性的話一定會大跌眼鏡的。
“哦,那你還是小心爲好!”祝玉妍關切道,“這次的聖門大會危機重重,石之軒這些年靜心潛修,功力比當年更勝一籌,趙德言一直不滿我們壓在他的頭上,這一次也是抱着必得之心,你怎麼看?”
“我當然是支持你啦!”我理所當然的說道,在這個時候說出支持石青璇的話那我就是傻子。
“這樣總歸不是辦法,聖門總是要歸於一統的,否則沒有機會勝過靜齋。”祝玉妍沉思道,“最好的辦法就是選出一個有名望又不理事的人來做這個聖門之主,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壞處。”
看起來這些人都是人精,能夠把事情想的通透,這應該是三家能夠接受的底線了。
“那咱們的候選人是誰?”我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人不能是我們三方中任何一方的人,也不能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只能是一個有着超然地位的人選,這樣纔會公平。”祝玉妍敘說道,“我們這邊支持的人選是尚秀芳。”
“啊……”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讓我不僅有些目瞪口呆。
“秀芳的母親明月隸屬於聖門的一個隱秘的分支,負責保存聖門的典籍,也就是記錄聖門的歷史。”祝玉妍解釋道,“她們這一派不屬於聖門的兩道六派,可又和聖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在明月離世之後這一派只剩下尚秀芳一人,以秀芳如今的盛名來說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看起來石青璇有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一個是琴神,一個是蕭聖,這到底是聖門決鬥,還是音樂大會啊!
“那趙德言那邊會推舉誰?”我打探道。若是還是個女的,那就成了選美大賽了。
“這個倒是沒有耳聞。”祝玉妍皺眉道,“按道理說他有武尊壓陣,自然是最有信心的一個。”
“您看什麼時候見見美仙?”正事談完,我輕聲提議道,“她這些年也苦的很,這點您應該有切身體會。”
“那還不是因爲你!”祝玉妍發怒道。
“那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成,可不能怪罪美仙啊,當年她一個人帶着孩子飄零在外……”我繼續打着手裡的悲情牌,“一走就是幾萬裡,你想那小島上能是什麼好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的……”
“唉,那孩子像我,都是那麼倔強!”祝玉妍輕嘆道,“這次我讓人傳話就是表明我已經不再怨她了,讓她回來吧!”
“那就好,一家人團聚多好,婉晶你見過吧,那是你外孫女,多好的一個女孩啊!”我興奮的說道。
“你也不差,美仙沒有看錯人,你爲了她可以放下做男子的尊嚴,不像當年的……”祝玉妍幽幽說道,“他當年若是肯放下臉面求我師傅的話,何至於弄得這種田地。”
那是因爲我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在那個年代女婿在丈母孃面前那就是沒有尊嚴的,想娶人家女兒還擺一張臭臉,人家肯把女兒嫁給你纔怪。
“好了,我這次讓你來是想給你一道護身護。”祝玉妍擺脫舊日的陰影,認真的說道,“十八年前你把她交給我,告訴我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十八年後我再把她還給你,這也算是一段因果。有她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不少。”
“啊,你說的是……”我大驚失色。
“綰兒,出來吧!”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剛剛進去的綰綰揹着一個小包裹身形款款的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掛着天真的笑容,在這冬日的午後,就像是一個偷偷溜進人間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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