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俠，侯爺！手下留情！我方纔只是試探一下侯爺的虛實，現在我認真了，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
竹葉青猛然間神情一變，剎那間如同一個不知疼痛的人一般，看着李輝的眼睛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李輝拿刀子的手停了下來，“哦？看起來是想明白了？”
竹葉青此時再也沒有了之前那一股子陰鷲和囂張，突然間變得大義凜然起來，“我也是被逼的啊，要是能好好活着，鬼才去當什麼刺客啊。”
“不良人這個組織到現在已經在大唐深處了，就算是陛下要連根拔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屬於長安不良人其中之一，我們的首領就是不良侯，額，每個地方，只有一個不良侯。”
“真正掌控天下不良人的人，叫做不良帥，乃是一個神秘之人，至今除了少部分不良侯，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李輝點點頭，“那誰讓你來刺殺本侯的？”
竹葉青嘆息一聲，“聽說是一個叫齊平的人，這個人手眼通天，關鍵是錢很多。”
“只是他們在說侯爺你的身份的時候，有所隱瞞，所以我給出的價格是五萬兩白銀，還沒有你那個朋友和琛的價格高。”
李輝繼續問道：“哦？和琛的人頭值多少錢？”
“五十萬兩。”
馬周愣住了。
李輝頓時不開心，和琛的腦袋比我堂堂大唐傳命侯更值錢？
難道是因爲和琛腦袋大的緣故？
馬周此時會心一笑，“侯爺，幸好你的腦袋價格不高，不然派來的人就不是這
個草包了。”
“呵呵，這位先生，你可是受了傷的。”
馬周老臉一紅，“怎麼？還想再試試？”
“呵呵，這位先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竹葉青的氣量了吧，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有解藥。”
竹葉青看似臉色不變，但腿腳真的在抖動，他絕對害怕了。
這貨有點戲精，徹底服氣之後，總是用最橫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
馬周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齊平是什麼人？”
“東市小霸王楊焚身邊的人，只是最近沒有見過他和楊焚一起了。”
李輝心裡面暗笑，楊焚已經被八牛弩射殺，還用你說？
這齊平難道是之前那個一眼看出和琛手裡紙張不同尋常的人？
“馬周先生，查查這個人。”
“是！”
大半夜的，李輝也不想多折磨人了，自己還想睡覺呢。
這一次，馬周前往長安，張雄和其他二十個親兵知道李輝遇刺，馬周受傷之後，恨不得立馬就衝進長安，找到那些不良人，一個個活劇了。
李輝安撫着衆人的情緒，“守好侯府就行。”
“是！張雄一定不辱使命！”
二十個親兵，全副武裝，手中刀槍劍戟都有，還有一架八牛弩架在侯府最高處，侯府之中，甚至侯府之外一公里之內，只要出現任何風吹草動，八牛弩都可以輕鬆射殺。
第二天一大早，馬週迴來了，黑眼圈極重，手裡拿着一個冊子，放在了李輝的手裡之後，就沉沉睡去。
讓楊二和田二擡着馬週迴屋子好好休息，李輝則是打開了冊子。
齊平，南北朝時期齊王后人，本姓樑，改姓齊也是爲了掩人耳目，爲了記住滅國之恥。
從齊平的父親開始，就與關隴世家之中的隴西李氏交情匪淺。
一度成爲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幕後謀臣，只是礙於身份原因，沒有任何記載而已。
這消息馬周竟然都可以搞到？
看來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馬周昨夜出去，可是背了一大包黃金。
這齊平在李建成和李元吉死後，成了巢王妃楊氏在皇宮之外的觸手，通過他的運作，已經成功掌控了很多產業，酒樓，賭場，東市……
此時李輝算是明白了，楊焚，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這個齊平，絕對不是楊焚那種人可以擁有的謀士。
甚至，李輝隱隱覺得，這齊平的能力，也不是楊氏可以號令的動的。
齊平在長安之中異常低調，低調到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楊焚最近失蹤之後，齊平也沒有出現過，唯一一次出現是在醉花樓之中。
醉花樓乃是平康坊裡面最大的青樓，也是風流才子醉酒吟詩消遣娛樂的地方。
這齊平本就是一個讀書人，自然在其中平平無奇，容易隱藏。
醉花樓，醉月樓，這兩個地方看起來在長安之中名聲不小啊。
李輝在和琛嘴裡聽過醉月樓，醉花樓倒是很少被和琛提及。
冊子裡記錄了齊平去醉花樓的原因，以及齊平一般在醉花樓之中做什麼。
這一份消息也太過詳細了，甚至李輝下意識認爲，這冊子就是齊平自己寫的。
生活習慣，日常喜好，出入痕跡，除了住哪裡不知道，其他地方事無鉅細。
看到最後，李輝發現了一行字：不良人制作。
臥槽，馬周這是找不良人買消息了。
難怪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金子沒多少了。
以前可沒聽說過馬周還能和不良人聯繫上，看來昨夜花費了不少功夫，打點了不少人啊。
是時候會這個齊平了，巢王妃楊氏不可怕，楊氏說話，李二就會當放屁。
但這個齊平在暗中做的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按照這個冊子上所寫，楊焚不見了，丹東市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商戶們該交保護費就交，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可見東市之中，還有人在控制着這一切。
不良人，齊平，李輝點着一根菸，緩緩走了出去。
“李輝，俺老程來了，你快出來！”
李輝剛剛端起碗，就聽到了程咬金的呼叫聲。
走出門，發現程咬金這一次竟然沒有和徐世績一起來，這一次，跟着程咬金來的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這漢子臉上溝壑縱橫，頗有一種捨我其誰的味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牛進達將軍，以後叫他老牛就好了。”
牛進達，李輝會心一笑，原來是這個牛魔王啊。
“老程，牛將軍，爲何全身甲冑，如今到我府上爲了何事？”
程咬金沒有說話，而是衝着牛進達點點頭。
渾身甲冑的牛進達身穿大唐最威武的鎧甲光明鎧甲，一身鎧甲在陽光下閃閃
發光，幸好不是夏天，不然李輝感覺自己眼睛都要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