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距離登州足有兩千多裡,而李元霸他們不僅人多,帶的行禮更是不少,如果他們只是一路沿着官道走6路的話,怕是得用掉很長的時間。
可若是走水路呢,只需要從洛陽上了鄭州,就可以直接換船,順着黃河順流而下,改行水路了。
在李元霸帶着趙三炮家三口子人出了長安之後,又是一天半夜的行程,大部隊終於到了鄭州。
鄭州刺史早就奉皇命準備好了適合在黃河河道中穿行的船隻,樓船!
相比起李元霸前世看到的那些鋼鐵客輪,這樓船明顯要霸氣了很多,不僅整體就像是一座樓一樣,而且船上更是可以承載除了船上原有的水手們之外,大概一千五百人。
這三艘巨型樓船以及一艘貨船,便將李元霸他們以及那些隨行的貨物,全都給裝了下來。
就這樣,順着黃河而下又花了一天的時間,到了青州,過了萊州,大部隊終於到了登州地界兒。
大船順流直下,到了寬闊無垠的渤海之上,層層的波浪此起彼伏,好在近日天氣不錯,海面上並沒有多大的風。
李元霸站在甲板上打了一套軍體拳,就在他懶洋洋地伸着懶腰,想要提議一把海釣的樂趣的時候,一搜巨型的客船,遠遠地露出了形態。
“王爺,前面現了別的船隻,咱們要不要放慢度?”
蘇定方與李元霸乘坐在同一條船上,當他看到遠處那艘巨型客船的時候,便來到了李元霸身側,恭聲詢問。
李元霸眯了眯眼睛,盯着那艘客船看了好一會,道:“不必,這渤海又不是咱們自己家的,正所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何必去這般謹慎地觀察過往船隻呢?”
“諾!”
蘇定方唱了一聲諾,便退了下去。
……
此刻,那隻巨型客船上。
客船上的船員們大多都是男性,他們全都作唐人裝扮,人人身上都帶着橫刀,一臉的兇悍之氣,看上去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船員那麼簡
在船頭的甲板之上,有兩個看起來相當特別舒適的躺椅,一個躺椅之上。有一個衣着光鮮,身寬體胖的傢伙,另外一個則是虎背熊腰,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
這兩個傢伙在一起,很容易讓人想到商匪勾結,狼狽爲奸……總之不會有什麼好詞。
“主人,沒想到這一次咱們的收穫會這麼大,這些年來怕是咱們的頭一遭吧?”
彪形大漢一臉的興奮之色,看樣子對那肥胖的富家公很是恭敬。
富家公滿臉的得意之色。他尖着公鴨嗓叫道:“那是,誰能曉得竟然讓咱們尋到了他們的村落,先不那些男的,光是那些個漂亮的娘們。只要賣了她們,就夠咱們吃好幾年的了!”
“嘿嘿,是啊,主人!”彪形大漢嘿嘿傻笑了起來。他舔了舔嘴脣,道:“那些新羅女人是生得好生漂亮,如果不是數量有限的話。我還真想留一個下來做媳婦哩!”
“妙啊!”
聽了這彪形大漢的話,那肥胖富家一拍手掌,道:“阿洪,我看你這打算就不錯嘛!反正這次咱們的收穫這麼多,就算分潤出一兩個新羅女人來也沒有什麼!你子都這麼大了,還沒有成家,這次我就做主,分給你一個好了!”
一邊到這裡,那肥胖富家公往前面大叫了一聲,道:“你們,把她們都帶過來……”
在距離船頭甲板不遠處,有那麼數十道身形。
那是大概三十來名穿着單薄,面色悽美的少女,他們全都被綁縛着雙手,彼此之間淚眼相望,邊上還有十多個面色兇悍的傢伙,手中拿着橫刀來回巡視着。
從這些衣着單薄的少女們的身上來看,依稀可以分辨出她們並非是唐人,因爲那衣服的形式明顯是新羅服飾。
聽到自家主子的話,那些帶刀的漢子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嘴中罵罵咧咧地推搡着那些女子,向着肥胖富家公走了過去。
肥胖富家公嘴角噙着笑容,看着這些面露悲慼之色,但是卻面容俊秀的少女們,對彪形大漢道:“阿洪,看哪個順眼就挑一個吧,到了登州我再去給你置辦一處宅院,如此你也算有了家!”
“啊……”那彪形大漢方纔得話不過時兒戲之言,沒想到自家主人竟然真地這樣做了,心中感動的同時,亦是連連擺手,道:
“主人,還是算了吧!這些都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如果是把這些全都賣到長安去的話,那將是一筆不的財富,到時候兄弟們人人都可以分到錢,我若是挑一個出去,豈不是斷了兄弟們的財路?”
肥胖富家公哈哈一笑,道:“你這傢伙還能想到兄弟們,倒是用心了!你放心,兄弟們身上短的錢,我來出,不過是一個新羅女子罷了,又能賣多少錢呢?”
彪形大漢聞言大喜,看他那滿臉興奮的樣子,倒是感激之色更濃。
原來,這是一個奴隸販賣船隊,或者得更準確一點,這是一隻補奴船隊。
其實,在華夏的歷史上,一直都存在奴隸買賣,到了唐朝的時候,那就更加普遍了。
就像李元霸的礦場裡存在的崑崙奴一樣,這些新羅婢同樣受大唐貴族那些富家大族的熱捧。
這新羅婢便是得新羅女人,這些新羅女人在經過努力販子的精心調教之後,不僅人很是乖巧、性格溫順,更兼這些新羅婢普遍長相清秀,所以她們的市場其實要比崑崙奴要廣闊。
這奴隸買賣自從興盛起來之後,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畢竟奴隸買賣可是鉅額暴利行業,而且還是無本的買賣。
再加上眼下新羅人也時常跑到大唐來擄掠,大唐朝庭對於搶掠新羅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就好比眼目前這支船隊,他們就是單單走這一門路子的商團,反正搶了人就往大唐關內跑,那些新羅人總不能追到大唐關內去吧?那根本就是找死!
這名肥胖富家公名叫紀川,因爲幹這一行已經二十多年了,是以不光是在這一片地界惡名昭彰,就連在捕奴行業中那都是頂尖的存在,畢竟手底下能有幾百號兄弟效命的補奴隊伍,整個大唐也沒有幾個。
這一次,紀川的隊伍還真是趕巧了,竟然幸運地現了新羅人的一個村落,這在刀口上過活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到口的肥肉?
除了放過了村落中的老人之外,不管是男人、女人還是孩子,全都被紀川的隊伍給帶上了船,這次的奴隸品質都不錯,以紀川經營這麼多年的渠道而言,這些新羅奴隸至少可以爲他賺取一大筆費用。
還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
李元霸自然不知道方纔看到的那隻巨型客船竟然是支捕奴隊伍,他們現在只想一心趕到登州,好好安頓一下。
就這樣,又是幾個時辰的航行,登州城已然在望了。
當然了,眼下的登州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登縣的縣城了,因爲登州設立之後,以登爲治所,是以,原本的登縣城也改成了登州城。
再加上登州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去往新羅、拜祭、高句麗甚至是倭國的船隻都要經過這裡,城中造船業也很是興盛,因此登州城便被建造成了一個港口城市,不僅城池建造地極其堅固,就連佔地面積都不比任何一個州府差。
臨近登州城,這船隻自然也多了起來,這些船以海船居多,不過它們大多都停在港口邊上,往往都是派出一艘艘的船,進港口去完成交易買賣。
李元霸的船隊可不管那些,派出了幾隻巡邏船開路之後,就一路大搖大擺地進了港口。
而此刻,紀川的船隊也慢慢推進了位於登州城外的港口。
港口裡面很是繁忙,來往的船隻穿梭不息,進港以及出港都設有專門的通道,是一整個港口儘管繁忙,但卻井然有序。
就這樣,紀川的船隊終於進入了港口之中。
“主人,不對勁啊,怎麼沒有人牙子圍過來啊?”腳踩在港口那堅實的地面上,壯漢阿洪看着周圍的情形,對紀川道。
紀川也是眉頭微微一週,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其實,每次紀川的船隊進到港口之後,只要停下來,便會有販賣奴隸的人牙子一窩蜂地涌過來,爭先恐後的想要上紀川的船,想要看看能不能從這位捕奴大佬的手上啃下兩個好貨色來。
可是今天不曉得爲什麼,那些人牙子們竟然一個都沒有湊過來,真是見了鬼了!
就在這主僕倆還在感到疑惑之時,不遠處走來一個身着鎧甲,邁着八字步的將軍,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水的,大概百十來名手持橫刀的兵士們。
“哎呦,這不是吳將軍嗎?”。做爲跑這條線的常客,紀川自然人的面前之人。
這貨名叫吳海,不過他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樣,人畜無害,相反的,這傢伙當年可是登州衛的府兵,因爲在戰場上屢立戰功,是以這才被派到這裡來鎮守港口,那手段可是狠辣無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