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咴……”
馬球場中,只見那匹通體銀白的馬兒嘶聲鳴叫着,隨後竟然人立而起,整個身子都跟着騰空而起,隨後以一個泰山壓頂的霸氣姿態,驟然一個大背摔,四蹄朝上,腹面向天,後背狠狠地向着地面上砸了過去。≯≧頂≯≧點≯≧小≯≧說,x.
那馬背上的王子豪,根本就沒想到這匹白馬竟然彪悍到了這種地步,緊張之下,腿上手上的動作也忘了鬆開,於是,這哥們徹底悲劇了!
柔軟的馬球場地面上,草壓地面,王子豪壓草,白馬壓王子豪,一個比一個重,一個比一個慘!
要知道,那匹白馬可是足有三百多公斤,這等重量壓在人的身上是有多麼恐怖?
縱然是一個九尺高的錚錚壯漢,也會被這等重量給壓成重傷,更不要說王子豪這小胳膊小腿的了。
“噗!”
在跌落地面的一瞬間,王子豪就吐血了,刺目的血液染紅了白馬那銀白色的鬃毛,隨後便是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承受不了這股子劇痛的王子豪,直接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只是他那雙腿怪異的扭曲方向,讓人很是擔憂他下輩子是否會像侯君集一樣,半輩子都下不了牀。
作爲評判的虞世南,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有些焦急地吩咐着馬倌,道:“去,快去將那馬兒與王公子分開!”
不分開不行啊!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任由白馬這樣壓着他,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壓也能夠把王子豪給壓死。
得到命令的馬倌們自是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走過去,想要用套馬繩把白馬給拉走。
誰知道白馬竟然對那馬倌不屑地打了一聲響鼻,輕輕鬆鬆地扭了幾下馬頭,那套馬繩頓時就抓了瞎。沒辦法,根本就套不進去啊!
“咴咴……”
這貨甚至將仍舊壓在王子豪身上的身體扭了扭,那一臉愜意裹挾着滿足的樣子,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那幾個馬倌的臉色當時就綠了,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套馬繩都無法完成任務,急得他們是滿頭大汗。
再這樣耗下去,王子豪的小命就真地保不住了!
又嘗試了幾種方法,依然不能把白馬給拉走。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馬倌抹掉額頭上溢出的汗水,匆匆跑到李孝恭的身前,無奈地拱手說道:“王爺,我們奈何不住他,您看是不是……”
說着,馬倌比劃了一個敲悶棍的手勢。
妹的,感情這馬倌也不是什麼好鳥!
“不必!”李孝恭搖搖頭,伸出手指着馬球場中,道:“你們拿它不住,不代表別人也拿它不住!”
一衆馬倌們順着李孝恭的手指望過去,卻見在哪匹白馬的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身穿淺藍色錦袍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猿臂蜂腰,亂髮披肩,雖然看起來年少,但還真有那麼點狂野不羈的氣勢!
李元霸就那麼旁若無人地走到還在地上愜意躺着的白馬頸側,伸出手在白馬那殺人一般的眼神中,拍了拍它那粗健的馬頸。
那匹白馬斜盯着李元霸,突然馬口一張,就想咬住李元霸的手掌。
李元霸手腕一動,巧妙地躲過白馬的撲咬,右手閃電般地捏住了白馬的下巴。
白馬天賦異稟,極有靈性,就算是當年在野外草原上的時候,那也是無數馬羣的王者。
所以它認爲自己的尊嚴遭到了挑釁,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了腦袋,想要將李元霸的手指給甩開。
可是李元霸是什麼人啊,天生神力無雙,再加上後天有意識地鍛鍊,他那捏住白馬下巴的三根手指,就像是鐵鉗一樣死死地勒住了它的下巴,讓它根本就動彈不得。
終於,白馬再也忍不住了,疼地它叫喚了起來。
李元霸無視白馬那憤怒的眼神以及充滿怒火的嘶鳴,微微一笑,道:“我說小白啊,你就不能給我老實點?”
少年郎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兩顆小虎牙從白牙中吐出,閃爍着月白的光芒:“你再不老實的話,老子可真會宰了你喲?”
“咴……”
還在高聲嘶鳴的白馬,叫聲忽然戛然而止。
它那張馬臉上出現了驚恐不安的神色,它不明白爲什麼這少年只不過是隨意說出了一句話,它就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森寒的殺意。
那感覺,就像是面對着一頭猛虎一樣,讓它渾身僵硬不已,四隻蹄子無意識地抽搐着,壓着王子豪的身體也停止了碾動。
都說狗是最通靈性起的,其實馬兒也差不多,特別是那種天賦異稟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這白馬能夠感應到什麼是好意,什麼是惡意,什麼是殺意,什麼是真正的危險!
李元霸就是一頭披着人皮的野獸,因其勇力無雙,故其少年之時,便在戰場之上廝殺。但凡遇到敵手,必是第一個衝上去,有的時候甚至會手撕活人,錘人便如錘蒼蠅一般。
如此凶煞滔天,人是感受不到李元霸的危險的,但是面前這匹銀白色的馬兒卻是一定能夠感受得到的。
……
“啊?這怎麼可能?”
“方纔還暴烈無比,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這麼聽話了?”
無論是馬球場中的五星期七望的剩餘五人,還是方纔那些對白馬束手無策的馬倌,又或者是馬球場外圍觀的一衆文士和文臣武將們,齊齊把目光投射到馬球場中。
他們的眸子中,滿滿地全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有幾個傢伙甚至還無所覺地流出了透明的哈喇子。
只見方纔那白馬來了一個大背摔的草坪處,李元霸微微一擺手,做了一個起立的手勢。
那匹白馬頓時四蹄一轉,身子一翻就重新站了起來,這貨甚至還輕輕搖晃着馬尾,馬臉上還特麼地露出了討好的神色。
老天,這可是馬啊,什麼時候馬也可以這麼風.騷,這麼情緒化了!
……
站在馬球場之外的秦瓊和李靖,臉上帶出了快意的笑容。
“四公子還是如同當年一般!”秦瓊讚歎道。
“錯了!現在的四公子已經比當年強出良多!”李靖撫須長嘆,道:“而今我大唐朝正是多事之秋,或許四公子可以打破這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