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神補刀!
想也是,這次程咬金爲了堂妹程碧婷的親事,只是以私人的名義邀請了這些當世的大儒過來,就算是那莫非搞到李世民那裡去也不會怎麼樣,甚至還可能會被李世民給申斥一頓。
所以,程咬金可以說是有恃無恐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莫非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程咬金一眼,隨後便頭也不回地王匹夫閣外走去。
“哈哈哈,實在是抱歉,諸位大人!”待那莫非走了出去,程咬金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道:“讓這麼一個東西攪了諸位的興致,實在是對不起諸位啊!”
“沒什麼,不過是些許小事,盧國公客套了!”
虞世南等人全都站起身來,對程咬金還了一禮。
程咬金讓到了一邊,對諸位文學大家說道:“諸位大人,這些應試者的考卷全都在這裡了,不知道諸位什麼時候能夠閱完啊?”
孔穎達摸了摸花白的長鬚,道:“盧國公只需要給我們兩刻鐘的時間就可以了!”
“如此,那老夫就拜託諸位了!”程咬金向衆人再次行了一禮,繼續說道:“諸位不要客氣,這些東西儘管吃,若是涼了的話,老夫會派人過來將這些東西撤下去,給你們換上新的!”
“不必如此!”虞世南連忙說到:“若是盧國公有心的話,還是給我們一個安靜的環境吧!”
“哈哈哈,好好好!”程咬金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那,諸位同僚,咱們……開始吧?”孔穎達對在做的衆人拱拱手,當先抄起了一章宣紙。
“沙啦啦!”
一時間,整個房間中傳來了宣紙抖動的聲響。
……
“杜玄德?我記得禮部尚書,杜成楓杜大人的公子便名爲玄德吧?在如此短暫、喧囂的環境中,竟然能夠醞釀出如此之詩,不愧是出身世家大族的!看來這位杜公子是可以通過第一項測試的!”
看過名爲杜玄德的考卷。林長農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嗯!筆鋒犀利,春景躍然紙上,只是這三四句在銜接上還有待斟酌,不過以這個年紀來看。也算是極爲不錯了。”虞世南從林長農的手裡接過宣紙看了看,也笑着點起了頭。
衆人聞言也全都湊了過去,畢竟禮部尚書的名頭在那壓着,那可不是白拿的!
就在衆人都將目光看向虞世南手中的宣紙的時候,此刻孔穎達的舉動卻是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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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好詩,好詩啊……”孔穎達作爲孔子的後代,在文學造詣方面簡直堪稱國寶級的,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叫起好來。
“孔老……孔老?”
“孔老,是什麼好詩,竟然讓您如此失態啊?”
“這情況似乎不對啊!”
此刻,衆人總算是看出了孔穎達的情況不對,連忙開口詢問了起來。
孔穎達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中那張薄薄的宣紙用雙手託舉着,就像是在託舉着什麼寶貝一樣,交到了諸人的手中。
衆人齊齊向着那張宣紙看去,但見宣紙之上筆走龍蛇地寫着一首七言絕句,題目是《春日》:
“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李元霸腹中有文華,再加上寫得一手好毛筆字,這筆走龍蛇,看起來自然是極爲賞心悅目。
“這首詩寫得乃是在泗水之濱遊春觀景。晴日、東風……妙啊,妙啊!”林長農的眼睛驟然一亮,拍起了手掌。
虞世南不停地擰着下巴上的美髥,道:“特別是這後兩局。‘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等閒識得’指春天的面容與特徵很容易辨認,‘東風面’借指春天。萬紫千紅的景象全是由春光點染而成的,讓人從中感受到了春天的美!”
“不僅如此!”
終於回過神來的孔穎達站起身來,走到了窗臺的位置,看着下面依舊熱鬧的人羣。說道:
“當年,我孔氏先祖孔丘孔仲尼,曾在洙、泗之間絃歌講學,教授弟子,是以這‘泗水’便是暗指孔門,所謂‘尋芳’便是指求聖人之道。‘萬紫千紅’更是在說孔學的豐富多彩。”
說到這裡的時候,孔穎達頗有些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道:“將聖人之道比作催發生機、點燃萬物的春風,這作詩的李大德,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如此詩作,足以流傳後世千百載!”虞世南點點頭,道:“雖說此次盧國公並不要求我等排出這些人的名次,不過單以詩賦這一點來看,還必須排出個甲乙丙丁來不可!”
“對,虞大家所言極是!”
其他衆人也跟着一起隨聲附和。
結果,這一次本來是爲了程碧婷選郎君的測試,竟然成了科考排名,還排出個甲乙丙丁來,這羣老傢伙也真是夠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時三刻,就在擂臺邊上的衆人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有眼尖的人看到匹夫閣裡面又有人出來了。
兩個漢子搬着一面上面鋪着一張大紅紙的告示牌走了出來,直接戳在了擂臺的邊緣開始展示。
程咬金大搖大擺地來到了告示牌旁邊,指着告示牌上的紅紙說道:
“諸位,通過第一項測試的人,名字都已經寫到了這張紅紙上!哈哈哈,是不是很有科考放榜的樣子?還別說,這此的成績,還真是老夫請以孔穎達孔老夫子、虞世南虞國公爲首的一衆文學大家,共推出來的排名!你們自己來看吧。對了,稍後老夫會公佈第二項測試,所以你們最好速度快點!”
“走走走,過去看看!”
程咬金話音剛落,所有方纔參與測試的人,全都往告示牌的方向擠了過去。
“嗯?四皇叔,怎麼上面沒有您的名字啊!”
在告示牌上面找了半晌也沒見李元霸的名字,李惲有些焦急地問了出來。
“小七,你是不是傻?”李愔沒好氣地瞪了李惲一眼,道:“你想剛纔四皇叔連上擂臺都帶着帽子,擔心被人給認出來。這在考卷上面留下名字,怎麼可能留真名?”
李惲不服氣地回瞪了李愔一眼,道:“哼,就你聰明,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上面哪個是四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