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留了下來,醫學實驗室成了他此生最清淨的研究樂土,整天在顯微鏡下觀察着那些年困擾他的種種病狀的神奇細菌,對照着徐陽給出的方法,找出剋制這些病菌的青黴素。
徐陽規定,徐家莊非自己特許,沒人可以擅闖醫學實驗室,彪大廣帶着一隊人整天身穿奇怪的輕便盔甲,手持燒火棍一樣的鐵器在實驗室周圍巡邏,肖小之輩連接近都不敢接近。
韓彥軒進去過一次,一臉淡然的出來,彪大廣幾人鼻青臉腫的向徐陽訴苦說攔不住,徐陽苦笑了一聲,從那以後韓彥軒便獲得在徐家莊絕對的出入權。
太倉碼頭的海船建造已經進入最後的環節,僅剩下最後五分之一的淄重船的建造,正月過年的長安狂歡絲毫沒有影響船隊的建造進度,唐朝人對於工作的認真程度令人髮指,整個造船廠五千多名工匠,沒有一個偷懶耍滑的,對於一月十貫的這種高薪工作,每個工匠都是感恩戴德,希望自己能幹到老死。
正月十五過去,狂歡十數日的長安終於迎來了平靜,程處默,尉遲寶林還有李孝恭和李徳謇這四個長安四大公子騎着自行車就來了徐家莊。
離着老遠就聽他們幾個大嗓門,劉夢璃恭敬的把他們接進了前廳,擺上茶水,幾人落座。
“嫂嫂,俺們大哥呢?”尉遲寶林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的事情多,今天一大早就去太倉碼頭去看船去了。”劉夢璃也是面露責備之色,夫君一旦工作就完全忘了自己,他難道不知道一旦出海南下,他們夫妻二人就是許久見不到嗎。
“大哥原來又去看船了,咱們兄弟這就過去”程處默道,幾人一同點頭,準備出發。
“處默,寶林你們幾個不在府上歇歇再走嗎?”
“多謝嫂嫂,兄弟們多有叨擾,現有喜事告訴大哥,就先走一步了。”說罷,幾人出了院門,熟練的跨上自行車,一陣風的就竄了出去。
劉夢璃倚在門前的,朝那幾個年輕背影喊道:“是何喜事啊?”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尉遲寶林的聲音“商務會所賺了十萬貫!”
“這是最新的一批圖紙,你們幾個能看懂嗎?”
徐陽坐在一個小屋子裡的方桌前,翹着二郎腿問道。
桌上散落了幾張白紙,旁邊的小鐵壺咕嘟咕嘟的燒着熱水,劉七和張二正忙着泡茶。
只見方桌邊上坐着四名略有稚氣的青年,其中一個青年丹鳳眼,柳葉眉,很是俊俏,只見他拿起圖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恭敬道:“徐總管,這圖紙畫的可是一種防火桅杆?”
徐陽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王安柱同志說的很對,這正是一種防火桅杆,要知道,咱們的海船現在用的風帆都是由宗聖宮化學實驗提供的石棉網製成,防火性能極高,但是桅杆就不一樣了,仍是木質的,這要是海上遇到海盜,桅杆被火燒起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所以設計了這種圖紙將桅杆每隔一段便用特製鐵皮包起來,上面還要架上扶梯,方便爬上桅杆修理風帆。”
俊俏青年也是頻頻點頭道:“此舉甚好,既能躲避火攻,又能加固桅杆,可謂是一舉兩得。”
徐陽伸了伸懶腰道:“好,既然你們都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四名青年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拱手抱拳道:“下屬領命。”
四名青年正要出去,徐陽似乎想到什麼,喊道:“王安柱,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去船廠了。”
那俊俏青年愣了一下,便有些緊張的走了回來,躬身問道:“徐總管還有什麼吩咐?”
徐陽扣着指甲,漫不經心的道:“組織上聽說你家境還比較困難?”
俊俏青年的臉頓時有些紅,道:“本來我家確實家境中落,不過自從來造船廠幹活以後,一月十貫俸銀,小的家中已經大爲改善,家中老父頓頓可食肉,小的已經感恩戴德了。”
徐陽點了點頭,撫慰道:“你身爲製圖隊隊長,才思敏捷,貢獻頗多,這一切組織都看在眼裡。”
幾句話說的王安柱熱淚盈眶,哽咽道:“能進入航海院工作,小的也覺得是天大的榮幸,腦肝塗地,在所不惜。”
徐陽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個王安柱這麼大反應,怪不得後世的影視作品中那些地下黨員們聽到組織記住自己會那麼激動,人都渴望被承認,一旦被承認就算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嗯,鑑於王安柱同志爲組織作了頗多貢獻,而且深知海船機關,爲了讓你更好的爲航海院服務,組織決定提拔你爲海船隊一隊司監,位列左前衛校尉之下,月供提高到二十貫,隨船隊一起海外巡航之事。”徐陽莊嚴的宣佈道。
一聽此話,王安柱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眼淚止不住的朝下流,徐陽知道那是激動的淚水,拍了拍王安柱的肩膀,徐陽很是親切的道:“柱子,好好幹,我看好你。”
王安柱的眼淚更是住不住了,用袖袍擦了擦眼睛,這個小青年哽咽的說道:“謝徐總管知遇之恩,小人無以爲報,此生願爲航海院效力。”說罷還跪了下去使勁的磕了幾個響頭。
“嗯。”徐陽又拍了拍王安柱的肩膀道:“好了,擦乾眼淚去幹活吧,官服明日會有人發給你,你也要準備出海了,畢竟最後一批的海船也快建造完畢了。”
王安柱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推開們走了出去。
劉七和張二已經把茶泡好,恭恭敬敬的呈給徐陽,同時給徐陽錘起背,恭維道:“侯爺就是大方,一個一隊司監就算對這小子恩重如山了。”
徐陽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這時就聽外面有幾個人在大喊大叫,仔細一聽,喊的竟是自己的名字,聲音粗狂,徐陽一下子就辨別出是處默,寶林他們幾個的聲音。
“張二,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徐陽吩咐道。
“諾。”張二一下子就竄了出去,還沒過半分鐘,就拉進來幾個渾身冒汗的青年。
看着程處默、尉遲寶林,李孝恭和李德謇這四個紈絝滿臉疲憊加激動的模樣,徐陽道:“都做下歇歇吧,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狼狽?”
“大哥...”程處默喘着粗氣道:“哥幾個從徐家莊一直騎自行車趕來的,快累趴了。”
“哦?”徐陽很好奇“有什麼事情找我?”
尉遲寶林藏不住話,搶先一步道:“大哥,今日賬房總管謝先生給哥幾個看了商務會所的收入,兄弟幾個喜不自勝,想快些把這好消息告訴大哥。”
徐陽笑了笑道:“哦?賺了多少讓你們這麼高興?”
尉遲寶林的雙眼變成了銅錢狀,喜聲道:“月入十萬貫啊,十萬貫,大哥!”
“額.......”徐陽不好意思告訴他們自己的口子窖酒業現在連日收入都快接近萬貫了,所以只好嘿嘿笑了一聲道:“果真是天大的喜事,來,今日我請諸位兄弟去我的海船上飲酒,準備十幾日後咱們一同出海!”
“好!”衆人皆是笑道,出了門,簇擁着就朝太倉碼頭那些巨大的海船走去,他們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書寫他們自己的航海啓示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