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州的東城門出來,就能看到一坐方方正正的高城,這便是體育場了。
王二告訴徐陽一行人,上個月,原本有一波高句麗的騷擾騎兵隊來幽州城擾襲,結果忽然看到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高城,擔心埋有伏兵,便策馬撤退了,一時間在幽州傳爲笑談。
徐陽對於自己走後發生的這些奇聞逸事很感興趣,津津有味的聽着王二介紹。
衆人邊走邊談,很快便到了體育館,這體育館如今已經完全竣工,黑色的城磚上仍能看到清晰的水泥印。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不停的圍着這座體育館看來看去,不時發出幾聲驚歎。
“如此高城,得需要多少民夫才能建成?”李崇義咂了咂嘴道。
“三千外族奴隸,日夜不休,整整六月才堪堪完成。”王二也是欽佩的說到。
“哦?”李德謇很是好奇的問道“幽州哪裡來的這麼多外族奴隸?”
王二一聽就有些興高采烈,急忙道:“將軍有所不知,幽州如今捕奴行業已經成了幽州最大的產業之一,每年都有數千將士或者商船打着貿易的旗號去周邊幾個小國捕奴,上次就是捉了高句麗四百多人,這才引得高句麗的騎兵前來複仇的。”
徐陽一聽此話,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捕奴是從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且問你,這些捉來的奴隸都去哪裡了?似乎幽州沒有什麼大型工程需要建造了吧?”徐陽問道。
只見那大漢微微一笑道:“將軍有所不知,這幽州現在缺人缺的厲害啊,現在整個幽州唐人都很富裕,所以以前的那些髒活累活都不願意自己幹了。那些富戶現在家中的耕田都是僱傭那些奴隸去耕種,只需要請兩名農夫管着他們就行。
還有水泥廠,玻璃廠,挖煤廠,那些髒活累活現在都是些奴隸在做。根本沒有唐人願意再去那裡做底層工,工錢再高也不去,太累了,所以幽州現在捕奴行業很是發達,從海港碼頭運來一船船的奴隸,有時候剛到岸邊就被買完了。連挑都沒得挑。
俺們家大哥前些日子還買了一個突厥女奴,雖然長得不咋地,但腚大能生養,在家裡既能當丫鬟又能當小房,好用的緊。”
徐陽心中暗暗心驚。大唐這隻野獸開始露出自己的獠牙吞噬周圍國家了,原始資本積累是沾滿着血淚的,當幽州的商品經濟足夠發達,開始踏上資本社會的時候,原始掠奪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這不會因爲人爲的意志所轉移。
歐洲那時候的三角貿易,販賣黑奴,掠奪黃金也正是原始資本開始積累的時候。現在大唐也開始踏上這一條道路,雖然僅僅只有幽州這一塊地方,但徐陽能夠想到當新大陸發現的時候。當那些手持木棒身帶黃金未開化的土人出現堅甲利炮的大唐軍隊面前,大唐究竟會以什麼樣的面目面對他們。
“捕奴?”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這兩個暴力男一聽見和外族人戰鬥的事情就來了興趣。
程處默高聲問道:“本將問你,這捕奴都是哪些人蔘與的?”
王二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將軍的話,這捕奴原本是幽州四大家族的家丁護衛爲了抓些奴隸還修建體育館的,後來發現這樣的奴隸很是好用,而且幽州百姓的工錢越長越高。原本一月只要六百文錢的工錢,現在漲到三貫錢。所以還不如直接抓回來些奴隸好用,再後來幽州的幾位刺史和太守大人也默許了這種捕奴行業。這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如今幽州的四家鏢局有三家都改作捕奴行業了,整日行船去倭國,高句麗,新羅捕奴,守關將士也是經常出城,說是去巡邏,其實都是去抓突厥奴的。”王二說罷還笑了笑。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一聽,頓時露出了神往之色,尉遲寶林更是滿臉神往的說道:“如此真實有趣,整日與這些異族廝殺,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啊。”
王二忍住笑聲道:“將軍所言差異,這些捕奴船隊纔不會和那些異族作戰。”
尉遲寶林愣了一下問道:“這是爲何?”
王二解釋道:“捕奴隊因爲人數少,一般不會與敵將正面作戰,都是些擄掠完人,捆上船就跑的。”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聽的是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到時李崇義和李德謇沒忍住笑,李德謇更是仰頭大笑了幾聲道:“如此也是兵家一法,擾敵於前,敵進我退,想必這幾家鏢局的鏢師也是兵家大才。”
程處默受不了李德謇的揶揄,憤然道:“什麼兵家大才,都是些雞鳴狗盜之輩,等小爺海外歸來,必將帶數萬精兵,蕩平高句麗。”
王二一聽程處默這番豪言壯語,心中震驚無比,連數萬精兵都可指揮,這幾位的身份那應該都能通天了。
聲音愈加恭敬的說道:“軍爺所言極是,這高句麗屢次犯我邊關,雖都是些輕騎擾兵。進不了主城,但周邊各鄉可都是被這些高句麗的騎兵禍害的怨聲載道,還請將軍日後歸來,踏破平壤城,還幽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高句麗侵犯大唐早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領土接壤,摩擦不斷,前隋幾次遠征高麗大敗,讓高麗這座小國傲氣沖沖,身在長安的李二也多此次想出徵高麗,壓一壓這種不把大唐放在眼裡的小國的囂張氣焰,但是高句麗憑藉天時地利,總能守城不下,而且民風彪悍,想要拿下也非易事。
徐陽聽了半天的對話,心裡暗暗腹議,這高句麗便是朝鮮和棒子們的祖先了,跟他們的後人一樣不老實,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小小彈丸之國還想跟大唐作對,真是作死,徐陽想着等航海一事結束就上書李二,遠征高句麗。
歷史上的李二親征高句麗是失敗了,非士不勇,非人不戰,圖兵不利也,對於修築的跟長安城一般厚實的高麗城牆,再加上每次都拖到冬季的嚴寒,阻礙了大唐鐵騎的腳步,徐陽對棒子毫無好感,日後的那些火器攻城場面非但沒有負罪感,還有些期待。
衆人站在體育場外還在討論高句麗事,就看到遠處迎來了一衆小車隊,爲首的馬車上面架着一張“章”字的令旗。
就聽到馬車上有一小廝喊道:“幽州太守前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