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承德門出來,就看到韓彥軒一身藍衣抱劍現在那等着自己了。
“以後少進皇城,這裡面我進不去。”韓彥軒淡淡說道。
徐陽大感驚異,“這世上居然還有你進不去的地方?”
“裡面高手太多,就剛剛送你出來的那白頭髮的太監,武學看起來就已經難以看出深淺,我若出全力,最少也只能在二十回合後破他。”
回去的路上,徐陽暗自心驚,這皇城的水,要比自己想的深的多。
低調回了徐家莊,徐陽直奔自家的二層小樓,皇宮雖然氣勢恢宏,但是總有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之感,還是自家有人情味些,心中暗下決心,以後少去些皇宮,多在家陪陪嬌妻纔是正道。
進了庭院就看到劉夢璃一身紫色長袖女裝,在幾名仕婢的伺候下襬弄着院裡種的那些海外帶回來的花草。
“夫君回來了。”劉夢璃一看徐陽回來,臉上的喜色怎麼都掩蓋不住。
“夫君此番進皇城所謂何事?”劉夢璃把周圍的幾個丫鬟全都打發了,只留馨兒一人,兩人走到徐陽身旁關切的問道。
“嘿嘿。”徐陽上去一手挽住劉夢璃的細腰,色色的說道“爲夫這次又要升官咯。”
劉夢璃臉頰微紅,羞道:“有人看着呢。”
徐陽壞笑一聲,“又不是外人看,馨兒,你說是吧?”
丫鬟馨兒也是小臉紅撲撲的喏喏道:“馨兒不是外人。”,看的徐陽也是爽朗的大笑了幾聲。
“好啦好啦,看你得意的,陛下又分封夫君什麼了?”劉夢璃雖然嘴上有些嬌嗔。但是臉上的喜色依舊溢於言表,心中好奇不已,自家夫君不知又得個什麼官位看起來如此高興。
“我給你說,你可別嚇着咯。”徐陽一本正經的說道。
“陛下難道封夫君爲當朝宰相?”劉夢璃語氣有些震驚的說道。
“,宰相多累啊。”徐陽搖頭晃腦,一字一頓道:“陛下封我爲傳國縣侯。”
鬼谷徐陽被封爲長安傳國縣侯的消息不脛而走,連《大唐新聞報》都專門用了一個版面報道了這個消息,頓時間搞得滿城皆知,議論紛紛。
人怕出名豬怕壯。紅人門前是非多。
傳國侯,這個大唐開國以來都未曾分封過的爵位,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奈何傳國,子子孫孫。與國同休,這種非天大貢獻者不能得的尊貴榮耀,居然被一個才進去朝堂一年的小子給拿了去,這讓那些拼死征戰的開國功臣們心裡有些不是個滋味。
徐陽被封爲傳國縣侯的消息也是在長安的衆多官員中傳開了,一部分官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另一部分官員則覺得這顆陛下眼中的大樹前途無量,打算着即日前去拜訪;還有一部分官員則是憤憤不已,打算辯護一番。
其中就數淮安王李神通的意見最大。
淮安王李神通何許人?高祖李淵從弟,李二的叔父是也。當年李淵起兵反隋,第一批起兵響應的從龍功臣,功勞大的簡直耀眼。
當然李淵當上皇帝之後也沒忘了他。封封永康王,後改封淮安王,食戶兩千,封地三千畝,金銀珠寶不盡其數。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二登基之後。老一批的官員基本上都開始被雪藏,李神通自然也不例外。
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原本在李淵面前紅極一時的右翊衛將軍。到現在門前冷落的困頓王爺,李神通的人生也算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自然造就了他憤恨難平,嫉妒他人的性子,徐陽這一次也算是躺着也中槍,成了他嫉妒的對象。
東宮,兩儀殿。
“臣等不服!”巨大的兩儀殿上,一名白髮蒼蒼,身披甲冑的老將身後站着八九名身穿緋袍綠袍的中年人,每個人手上都端着一塊玉扁,那意味着他們是來反對李二的政策決定的。
“哦?淮安王爲何如此置氣,還聯名上扁反對朕的決定?”李二的語氣不冷不熱,一雙眯着的丹鳳眼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陛下,對於分封長安縣侯徐陽傳國爵位臣等不服!”那老將雖然看起來蒼老,可是聲音卻渾厚有力。
“叔父爲何不服?”李二的語氣有些發冷。
“臣舉兵關西,首應義旗,征戰不休,浴血奮戰,如今徐陽之人只是海外逛了一圈,帶回來些野生瓜果,巧舌如簧,花言巧語,便分封一個傳國之位,臣心裡不服。”老將說的不卑不亢,好似徐陽真的只是個欺瞞天下的小人一般。
李二的嘴角翹起了一抹輕蔑的微笑。如今事實早已迥然不同往日,這些坐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的老人,自恃功高,但也不看清楚現在是什麼天下,往打天下之時,自然凡是是武將當先;可現在需要的是治天下,必須要以文臣爲主,這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所轉移。
自從山東集團覆滅之後,朝堂上的文武之爭就成了主題,這一次徐陽這個不文不武的小傢伙的分封正好可以成爲李二下手的點。
如今,老資格的宗室親王李神通第一個跳出來,這樣最好,只要把他說服,其他人就不敢不服。
“義旗初起,叔父雖然率先起兵響應,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爲了自營前途和躲避災禍。其後,竇建德吞噬山東,叔父全軍覆沒;劉黑闥死灰復燃,叔父望風敗北,而徐陽此人,先預測貞觀蝗災,後帶回高產良種,現如今更是有一個江山社稷至關重要的預測,此番對我大唐,有再造之恩,要論功行賞,當然應該在叔父之上,叔父雖是國之至親,朕也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但卻不能因爲私情就與此勳臣同賞!”
李二的語氣那樣堅決,李神通一時間有些呆住,連這些羞人的老底都翻出來了,看來徐陽這個人,陛下是要保定了。
李神通雖然嫉妒,但絕不是個傻子,和陛下作對,根本沒有絲毫勝算可言,還是去找太上皇訴苦,安慰一下受傷的心情吧。
李神通退下了,從他走出兩儀殿的那一刻,天下人又從新認識了一下那個一年前出現在朝堂上的小子;那個在殿前啖餅而食被魏徵彈劾的小子,遠航出海一年多,朝堂上不見身影的小子,似乎大唐在發生着某種變化,南山書院、商務會所、鋼鐵廠、玻璃廠、煤炭廠,種種的這些像是點醒了那些人在觀望的官員,這大唐,要變天了...
天空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黑夜總是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全,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昏黃的燭光像是無邊海洋上隱約的燈塔,讓徐陽的心稍稍感到些慰藉。窗外的濃黑像是蟄伏了一隻巨大的野獸,彷彿要將他吞沒,與它融爲一體,像回到母親的宮一樣自由溫暖。
躺在牀上,徐陽的腦海中剛總是浮現起新羅女王那柔美的面龐,此時的她,應該在李二的牀上婉轉承歡吧?一想到這件事,徐陽就感覺渾身燥熱如火。
旁邊傳來佳人恬靜的呼吸聲,劉夢璃早已入睡,就算在夢中,她也是笑着的,能和夫君同牀共寢,這是她半年多以來每每夢中的畫面,如今成爲現實,怎能不夢中含笑,春夢無垠。
劉夢璃抱着徐陽的胳膊,緊緊的摟着,似乎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身體,徐陽又何嘗不是!手臂上傳來的是柔滑的胴體,呼吸的是處子的幽香,這簡直讓徐陽有一種隨時變身的衝動。
可是十七歲不到的年紀,又硬生生的阻止着徐陽心中的慾念。
“等得新羅勝歸來,小爺就要了你的身子,和你生一堆孩子,再也不走了。”徐陽趁着月光,吻了一下劉夢璃的額頭,嘟囔着什麼,最後也緩緩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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