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災,中國自古便有記載。《詩經》中已提到“去其螟螣,及其蟊賊,無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這種生物災害可謂是防不勝防,就連現代高科技如此發達的時代,也只能預防爲主,當久旱的田地孵化出成羣的蝗蟲的時候,那時所做一切都晚了,徐陽從後世的影視中看到過非洲草原的蝗災視頻,那鋪天蓋地的嗡嗡聲簡直就跟一陣雷雲一般,所到之處無不貧瘠一片。
貞觀二年,這是李二正式即位的第二年,本來打算髮憤圖強的李二就遭到了重創,關內大蝗災,在迷信的古代,蝗災一直是上天懲罰皇帝爲政不仁的天地異象,所以當時關內蝗災之後,各地都是蠢蠢欲動,大唐人心惶惶。
然而李二不愧是千古一帝,舉天壇祭祀,生吞髒病之源蝗蟲。《新唐書》記載“貞觀二年,京師旱,蝗蟲大起。太宗入苑視禾,見蝗蟲,掇數枚而咒曰:“人以谷爲命,而汝食之,是害於百姓。百姓有過,在予一人,爾其有靈,但當蝕我心,無害百姓。”將吞之,左右遽諫曰:“恐成疾,不可。”太宗曰:“所冀移災朕躬,何疾之避?”遂吞之。”
就古代那種認爲吃蝗蟲有毒生吃了可能會死人的觀念來講,李二還敢以生吃蝗蟲的舉動收攏民心的舉動來看,即便是到了現代的美帝主義國家只要是讓李二適應一段時間,這傢伙也照樣能通過民選上臺。
此時的李二坐在大殿上一說關內蝗災的事,衆多大臣紛紛議論了起來。
徐陽很早就告訴過李二明年夏初會有大蝗災,所以李二已經糾結了這事很長時間,徐陽告訴他有解決辦法,但是李二從來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甚至他都有些懷疑徐陽所說明年又蝗災的真實性。
不信歸不信,以李二小心謹慎的性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是一項貫徹落實的方針,所以今日趁着大朝會,文武百官都在,大家一起來討論討論這件事。
“臣以爲,陛下宅心仁厚,待民如子,爲萬世之業,怎會有蝗災如此無稽之談。”一緋袍老者端着玉牌就站了出來,語氣義正言辭,這話李二聽着都舒心。
徐陽看着那名微胖的緋袍官員,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但是,李二愛民如子,蝗災就不會發生了?這是什麼邏輯?
“臣也以爲此爲無稽之談,今年秋初爲上上成,百姓多儲糧甚多,如今義倉也繼續儲糧,陛下洪福齊天,爲天地大任,何況人不知未來,怎能說明年又蝗災呢?依臣看來此爲鬼穀道人迷惑陛下所言。”又是一個緋袍高瘦官員站了出來,說的是字正腔圓,搞的徐陽好像是個蠱惑人心的道士一樣。
“臣等人從諫!”又是一堆支持者蹦了出來,大多都是身穿緋袍的五品以上的官員,還有一些青袍的。
徐陽一看這架勢不對啊,再等一會該整個朝堂的人反對自己了,雖然房玄齡杜如晦這些個大佬沒發話,武將集團也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但是架不住人多勢衆啊。
李二見識過徐陽的種種神奇之處,可是百官沒有看到啊,他們只是看到徐陽發明了一個馬蹄鐵便被封爲從三品的開國縣侯,一個個恨得牙根癢癢,自己在職位上苦熬多年,還天天愁着被削爵,這下來了個小子,沒資歷也沒人脈,一下子騎到了自己頭上,這不能說深仇大恨,也至少看着不爽,能抓住小辮子當然要斥責反對一下,就根當時在政事堂和一堆大佬們吃一頓豪華午餐一樣處處受到擠兌。
當時在政事堂吃飯如果不是徐陽誤打誤撞用手機震懾了一下魏徵,讓房玄齡,杜如晦等一衆大佬也是着震撼了一把,估計今早上的大朝會沒準他們幾個也會跳出來反對自己。
李二津津有味的看着文官集團不少人跳出來指責徐陽,甚至有個緋袍老頭都跳出來指着徐陽的鼻子罵徐陽‘豎子扯虛呼’了。
徐陽似乎對這場面有些沒反應過來,一副任你橫行霸道,我自巋然不動的厚臉皮模樣。
等到官員跳的差不多了,指着一個不會反罵的人罵架其實是最沒意思,文官集團差不多罵累了,徐陽才道:“陛下,明年初夏,關內將有大蝗災,還請陛下早做準備。”
好嘛,這傢伙,官員們罵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當場就有一個白鬍子緋袍老者被氣暈過去。當時就被御醫擡了下去。
其實這根本不能怨徐陽,身爲一個二十一世界的現代人,什麼罵人話沒見過,網上的那些水軍噴起來連上帝都害怕,去你媽了個B,日你大爺,操你奶奶,如此問候全家女性十三代的話徐陽已經是看的雙眼麻木了。
相比在朝堂上那些老者罵的話,簡直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汝何不以溺自照。”搞不好徐陽都聽不懂對方在罵什麼。
“哦?徐陽你曾說你師傅神機妙算,終算得明年蝗災,你師傅可曾說過破解之法?”李二意興闌珊的問道,他一想到明年有蝗災便覺得心中發賭。
“家師曾道,蝗災之事,關鍵在於預防,一定要在初春將蝗蟲卵全部清理,那樣便能避免大規模的蝗災出現。”徐陽很認真的說道。
“臣以爲這鬼穀道士信口雌黃,蝗蟲卵小若米粒,如何能清除完畢?簡直就是有辱朝堂斯文。”那緋袍微胖的傢伙似乎和徐陽牟上了,處處和徐陽作對。
“臣也以爲文從先生所言有禮,蝗災乃是天降異災,如今陛下兼聽聖明,怎會遭遇天譴,如此可見這鬼穀道士謊言亂衆,以求揚名。”
“臣等從諫!”
一衆大臣皆是端着玉牌站了出來,和旁邊孤零零站着的徐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下整個朝堂似乎有三分之二的官員都站到了那邊,一衆大佬沒有發話,武將集團仍是在看戲。
大殿上還剩了有三分之一的官員在觀望,這些官員大多清正廉潔,品德高尚,沒有多麼嫉妒徐陽能獲得高管爵位,當然還有很多是在等大佬們表態。
李二是最喜歡看到殿中文武百官形成對立的,這纔是帝王的御人之道。
“臣就不明白了,這些官員總是張口閉口陛下聖明,便否定了蝗災,衆所周知,久旱必蝗,這是自古的道理,跟陛下仁不仁政沒有任何關係,如今關中已經旱了三年有餘,山東那邊又是百年不遇的旱災,如此條件,蝗災不發生纔怪。”徐陽看到滿朝文武這麼多愚昧的便有些氣憤道。
“臣以爲徐公所言極是。”一身紫袍的房玄齡突然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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