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元眼神陰鷙的看向席雲飛。
現場氛圍突然尷尬了起來,就連諸位上的樑洛仁都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燕無雙要去調侃王元。
“咳咳咳。”樑洛仁不得不出面,朝王元吩咐道:“且先坐下,燕賢侄也只是一時好奇而已。”
王元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換上一副客氣的笑臉,朝席雲飛點了點頭,便提着食盒朝座位走去。
待得王元坐下,席雲飛又作妖了。
“王主事手裡的食盒,莫不就是那傳說中的泡菜?”
聽到席雲飛說起泡菜,不再糾結自己是不是長安城主事的問題,王元的表情纔好看了一點。
拿起食盒,將上面的蓋子掀開,空氣中頓時瀰漫一股泡菜特有的酸爽氣味。
主位上,樑洛仁一臉陶醉的舔了舔嘴脣,多少已經有幾分迫不及待。
而王元,則是重新站了起來,畢竟今日是有求於人,他沒有將食盒交給身後的丫鬟,而是選擇自己親自爲席雲飛介紹盒子裡的每一道泡菜。
席雲飛見王元走到自己近前,急忙伸手緊了緊自己的面紗。
不過王元顯然沒有將心思放在席雲飛的長相上,而是將食盒裡的泡茶一碟一碟端出來,耐心的介紹着每一種泡菜的味道,和它們與什麼食物相左更爲美味。
就在席雲飛打算開口調侃這泡菜是誰生產的時候,王元說道:“像這樣一小罐泡菜,拿到突厥五百文錢一罐都有人搶着要,而它在大唐,一罐卻需要五十文,價錢翻了十倍。”
“哦?”席雲飛聞言一怔,好奇王元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王元見自己勾起了席雲飛的興趣,趕忙朝主位上的樑洛仁看去。
樑洛仁會意,朝那幾個丫鬟擺了擺手:“你們且先退下,讓舞姬們一炷香後再進來。”
“喏~~~”
丫鬟們退走後,然後屋子裡瞬間剩下五個人,席雲飛心中直呼這樑洛仁和王元二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樑洛仁見丫鬟離開後,也起身走了下來,直接在席雲飛面前盤膝而坐。
王元也一樣席地坐下,反正有毛毯,倒是不髒。
席雲飛見狀愣了愣,心道這兩個老貨到底要玩什麼?搞得這麼神秘?
王元見席雲飛眉心微蹙,呵呵道:“小郎君不要多疑,老夫只是有一個大買賣要與你共議一番,若是可成,羅公一定會對小郎君刮目相看的。”
羅公?買賣?
席雲飛此時此刻哪裡還會不知道這兩個老貨在想什麼。
聞言急忙佯裝不解,一臉迷惑的說道:“不知道樑叔和王主事有什麼要知會小侄的,但說無妨。”
樑洛仁與王元相視一笑,後者又從懷裡拿出一盒火柴,獻寶一樣的放到席雲飛面前,道:“這個東西小郎君見過嗎?”
席雲飛心中腹誹不已,勞資自己生產的,怎麼可能沒見過,不過表面上還是搖了搖頭,拿起火柴翻來覆去:“這是什麼東西?”
王元見狀呵呵一笑,又從懷裡掏出一盒火柴,當着席雲飛的麪點了一根,拿着燒着的火柴棍,不無炫耀的說道:“小郎君覺得這玩意兒賣到突厥有人要嗎?”
席雲飛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嘛,不過臉上還是佯裝十分震驚的看着火柴棍,道:“肯定有啊,這是,這是法術嗎?”
王元彷彿對席雲飛的表現很受用,笑眯眯的將火柴放到面前的桌上,又將泡菜罐放到火柴盒旁邊,擡頭看向席雲飛,笑道:“再過不久,這兩樣東西我們朔方東城都可以自產,小郎君來得及時,不知道有沒有參一腳的打算?”
眼見王元打量自己,席雲飛急忙伸手按住眉心,擋住臉面,做出一副思考者的模樣。
樑洛仁和王元見席雲飛突然嚴肅起來,都是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麼特別的兩件東西,面前的小郎君竟然能夠頂得住誘惑?
就在他們對席雲飛飾演的燕雙鷹刮目相看的時候。
席雲飛直接擡起頭來,笑呵呵的說道:“據我所知,這兩樣東西的秘方,都在一個叫席雲飛的人手裡,難道王主事手裡也有同樣的方子不成?”
王元聞言一怔,臉色直接沉了又沉,如今他對席雲飛可謂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有三位國公出面保護,他都打算讓樑洛仁組織一批死士南下······
王元想到這裡,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擡頭驚恐的看向席雲飛,喝道:“你,你到底是誰?”
王元這一聲大喝,嚇得旁邊的樑洛仁都是直接蹦了起來。
席雲飛見他二人如此表現,卻是不緊不慢的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扯下。
樑洛仁畢竟見過席雲飛的真面目,所以也沒什麼可驚愕的。
但王元卻是冷汗直冒,這張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氣臉龐,化成灰他都認識。
雖然只是匆匆見過兩次,但王元表示夜裡做夢都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碎屍萬段。
“席雲飛,你,你怎麼會是席雲飛???”
“什麼席雲飛?”見妹夫神情不對,樑洛仁眉心一蹙,開口就問。
王元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着淡然坐着的席雲飛,笑喝道:“好啊好啊,你這是自尋死路,作繭自縛啊,好好的長安你不呆,非得跑來這裡自投羅網!”
狂笑完後,王元趕忙朝身旁的樑洛仁看去,道:“快,快叫人將這小子綁起來,他就是我說的那個臭小子,手上不僅有泡菜和火柴的秘方,還有一種叫做酵母粉的物件,那肯定也是利潤巨大的貨物。”
“席雲飛?”樑洛仁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依舊面帶微笑的席雲飛。
席雲飛呵呵一笑,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的奇怪物件,直接指着樑洛仁的腦門。
畢竟久居戰場,就在席雲飛槍指額頭的瞬間,樑洛仁全身猛的一顫,張嘴就要喊人。
可是,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biu~的一聲悶響。
樑洛仁睜着他那雙銅鈴大眼,直接向後倒去,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樑洛仁倒地的瞬間,王元本能的連滾帶爬,朝門口跑去,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面前一個鐵塔漢子橫梗當前,將他重新又推了回來。
王元身後,傳來席雲飛狡黠的話語。
“我賭你逃不出去,我賭一個銅板,你呢!”
席雲飛好整以暇的坐在胡凳上,手裡舉着維爾德,目光調侃的看着面前的王元。
王元此時已經肝膽俱裂,剛剛那一幕簡直匪夷所思,他只看到席雲飛擡了擡手,接着一聲悶響,還沒來得及叫喊的樑洛仁就被打死了。
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席雲飛手裡的手槍,王元強裝鎮定,道:“我知道你是爲了誰而來,你放過我,我把人安然無恙的交給你,如何?”
席雲飛聞言,眉心一挑,沒好氣的嗤笑一聲,看着面前自以爲還有談判資格的王元,直接擡手朝他小腿處就是一槍。
Biu~
“啊~~~”
屋子裡,王元撕心裂肺的痛呼聲環繞不絕。
席雲飛朝旁邊同樣一臉震驚的王大錘看去,沒好氣的說道:“還不趕緊去幫他止血,我還要從他嘴裡撬出我表姐的下落呢,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死了。”
王大錘聞言,同情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抱着腿,聲嘶力竭痛呼着的王元,將桌布撕撕扯成小布條,替王元掐住大動脈,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心疼的看了眼席雲飛,纔將瓷瓶裡面的粉末倒在王元的槍傷口上。
席雲飛這邊,見王大錘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又見那雲南白藥止血劑成功塗在王元傷口上,才淡然的將槍收進槍套裡。
“流點血而已,還死不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表姐被你藏在哪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