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的底子已經做好,現在主要做牌的正面和反面,把上好的宣紙裁剪好,糊上去就可以了,這事不是難事,更不是大事,不過林白到底不放心周、王兩人的手藝,只得自己搬把椅子,點起蠟燭,親自埋頭苦幹。
NND,這傢伙做好了,老子擁有獨家冠名權,這玩意以後就不能叫撲克了,林白正在心裡美滋滋地想這好事,猛一擡頭,“啊——”
林白正一門心思爲大唐的娛樂事業添磚加瓦,沒在意其他人的存在,糊完了最後一張,才擡起頭,發現四周居然有幾隻眼睛瞪着他。
“林哥,你做的是什麼?”鑑於上次摸了一下紙牌,林白的反應劇烈,這次李敏只是躬着身子,彎着腰問話,沒敢用手去抓牌。
“……”在沒有完工之前,林白依舊不放心,尤其這個獨立完成,一手包辦出來的成果,更是如此,林白小心地撿起牌張,“到時候自然知道。”——適當地裝B,可以增加神秘感!
“糊得是什麼東西啊,跟做鞋子用的百家布糊成的東西一樣難看!”
林白的心中的小火苗蹭地一下竄了上來,敢這麼說老子嘔心瀝血的成果?!又很快地熄滅了,這丫頭是激將法,老子就當沒聽見!
林白笑了笑,對,老子做的就是垃圾,怎麼着吧,想着不過癮,還特意地向她展示一下潔白的門牙,接着拾牌張。
“難看歸難看,可我真的猜不透這東西有什麼用,這東西幹什麼用的呢?林哥——”
林白還是無視,充耳不聞,不理她,哀求也沒用,撲克做到這樣還不算成品,接下來就是壓平,粘了糨糊的,不壓一下,很容易翹起來,而且會很皺,像這個天還好,空氣不算乾燥,要是夏天炎熱,或者秋天,糨糊一干,牌張必須用蒸汽蒸一下,不然壓都壓不幹。
這是門多深奧的學問,裡面包含了多少門學問哪,林白感嘆道,這事當然還得自己親自動手,讓屋子裡這幫粗人,沒文化的人幹能成嗎?
他們知道什麼叫萬有引力嗎?——糨糊爲什麼能粘住紙張?
他們知道分子力學嗎?——糨糊爲-什-麼能粘住紙張?!
他們知道什麼叫空氣動力學嗎?——算了,說了也白搭!操作的最後一項,也是最關鍵最難的一項,如何找到一個相對平整,而且也有足夠大壓力的地方,把這些牌張放在下面壓平,這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問,當然,這只是徵對屋子裡那幫土人,對於自己,林白相當有自信,第一時間判斷出的最佳地點——牀單下。
“林哥,今天你一天都幹什麼了?聽說一天沒到學上,而且還……”
還個毛,威脅我?懶得搭理你,林白收拾完最後一張,站起身就要朝自己屋子走,老子今天啥也沒幹?那是你這丫頭一點眼力勁沒有,老子即將完成賭博業最偉大的三大發明之一,本人也將踏進娛樂界,甚至可能成爲大唐風迷萬千少女的賭神,娛樂之王……等等,老子現在哪有空跟你在扯閒蛋!用本山大叔那句話:那以後,我就不是我啦!
“林哥,今天公主殿下還特意提到你了——”
林白已經走到門口,聽到這話,耳朵拉着脖子立馬一個一百八的大轉彎,“公主提到我了?!”
好兆頭!林白三步並作二步,飛到李敏身邊重新坐下,“公主今天都說我啥了?跟哥好好說說。”
“你很好。”
“我一向都好,快說說公主跟你說我什麼了?”
“她說:你很好!”李敏大聲重複了一遍。
“就三個字?!”林白很失望,還有點憤怒,擡腳就走,心中忿忿:這丫頭一天不涮老子幾次,心裡就不舒服?
李敏樂呵呵地看着他跨出門口,又一句話把他召了回來,“要不要我幫你說幾句好話,過幾天公主邀我一起去看馬球——”
天底下居然有這種好事,這丫頭真是,要不是看你老是涮老子的份上,老子幾乎要喊你一聲老婆,林白二倍於先前的速度奔了回來,“真的?說過的話可算數——”
“哦,我說什麼了?”李敏依舊那副笑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着。
代表GOD詛咒你!林白讓她一下噎的,只好擺出最迷人,最騷的笑容,“好妹妹,別耍哥了,哥怕你了,你不就想知道這東西是幹啥的嗎?只要你答應幫我在公主面前美言幾句,這東西幹什麼用的,包括使用說明書,我一併送你,而且包學包會,一期不會,下期免費再學,種類繁多,花樣翻新,常玩還能增加腦細胞活力,提高記憶力,有益身心健康!據說對坐骨神經痛還有明顯的治療效果!”
撲克牌說簡單了,就是三十二張,但是這年頭沒有,做爲此項偉大發明的創造者,有義務,有責任爲這項未來的新興娛樂節目廣告一回,炒作一回。
廣告怎麼做纔有效果,舉個例子來說明一下:
對於日用品,我們要上升到保健品的角度——這東西常用可以起到保健作用;
對於保健品,我們要上升到醫藥品;——這東西不光能保健還能保命;
對於醫藥品,我們要當日用品來宣傳;——這東西除了貴點和日用品沒什麼區別。
攙和了太多的現代元素,林白這一番話很有震攝力,不光李敏那丫頭,那三個也被唬住了。
“怎麼樣?幫哥吹……不,美言幾句,這東西怎麼玩,包括一百零八種玩法,哥通通告訴你!”做廣告的目的不是爲了唬住人,更重要的是把東西賣出去,林白啓發式地說道。
“成交!”說這話的是周義,這小子讓林白這麼一說,心裡跟貓抓的一樣,直癢癢,直接幫李敏代答。
“真有那麼神奇?”對於新興的東西,人們總是會問這句話,李敏的這一問,恰恰在林白的意料之中。
“一點也不神奇,以後都能學會這玩意,娛樂性極強,一學就會,一會就熟,一熟就精,一精再精,天天想玩,好得不能再好,真是:誰玩誰知道啊!”
“哦,那,那好吧,你先說說這東西幹什麼的——”李敏下定決心,爲了晚上不爲這事而鬧得自己失眠。
見李敏答應了,林白開始大誇特誇撲克的好處,並介紹最基本的一種撲克玩法——跑得快之四人玩法。當然其中解說的過程中遇到的第一個問題,阿拉伯現在好像還沒來大唐,阿拉嬸一家都沒來,只有阿拉(上海話:我們)一個人,所以阿拉伯數字也沒出現,林白只好用着中國式的數字表示了下,並且適當地簡化了其中的筆畫,跟着現代用的漢字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這東西做好了,林白還是打算在上面按着現代撲克牌的樣子,全換成阿拉伯數字,畢竟智商低於三十的不用打牌,高於三十認不識十來個數字的,那也直接踢進三十以下的智商羣體中。(慚愧的很,家門口老太太打的紙牌,我看了很久還是沒看懂,事先聲明,那幫老太太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煙霧言)當晚,林白講解了很久,總算教會了李敏,又花了一點時間教會了小蘭,最後還有兩個沒學會,林白直接把他們扔進了三十以下智商羣中,獨自上牀睡覺去了。
……
又是一天,牌張已經放在牀下壓了一晚上,應該可以正式進行最後一步工作了,可惜林白今天得去太學,不管是不是學到點什麼,總之得去,不去李敏會不高興。
林白依舊揹着書袋,後面依舊跟着兩個不知是押送人員還是書僮的人。
“德仁兄——”林白正低着頭想着撲克牌完工後,怎麼樣向外推廣,流傳開來,爲大唐的子民,以及後世千秋造福時,前面似乎有人在喊他。
擡頭一看,卻是許景先,這小子昨天沒被灌死?林白笑着迎了上去,“許兄,早啊——”
“哎,德仁兄,怎麼如此稱呼小弟,你當昨日小弟喝多了,便忘了昨日之事嗎?”許景先笑着說道。
“對,對,景先,怎麼回來了?”林白笑着問道。許景先也在國子監裡混,不過卻不和林白、姚元之一起,在國子學,國子學當屬大唐的最高級別的學府,得虧他老子的老子,許敬宗有本事,直接把他弄進去,在裡混着,不出幾年,只要不犯什麼犯上忤逆的大罪,那以後的事業是一帆風順,官運亨通,青雲直上,前途無量!
“德仁兄,小弟今天並未去學裡,家父現如今在禮部做事,昨天晚上回去說,今天皇上要從洛陽回來了,聖駕已經到了京兆府,今天文武百官正準備接駕事宜,今天去學裡去了也白去,博士全忙着接駕去了。”
“哦?此話當真?”林白雙眼直冒光,這下老子有時間完成偉大創舉的最後一項工作了。
“小弟怎敢騙德仁兄……”許景先還在謙虛,一擡頭林白人沒影了,酒量好的人,跑起來也快,許景先搖了搖頭,朝着姚元之家走去。
林白竄到家,書袋一扔,一頭扎進屋裡,開始自己的大業。
這是一項細心的工作,首先要把宣紙挨個地糊上,還得壓一壓,再放到外面曬乾,最後一步才能在上面標上數字符號。
當林白糊完最後一張後,脖子都僵了,這活簡直不是人乾的,仔細在牀單下放好一張張牌張,總算鬆了口氣。
“德仁兄,在家高樂呢——”林白擡起頭,屋裡多了三個人——姚元之,許景先,小薛。
難道,他們今天約好了,到老子家裡來蹭吃蹭喝來的?
林白望着他們,喃喃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