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元宵節,李敏和林白晚上躺在牀上商量——當然是各睡各的被窩——過了元宵節就起程去長安。
長安——大唐的政治中心,當今世界幾天名城之一,說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也不爲過,林白第一次對長安有了點興趣,現在李治那小子不知道在幹啥?還有那個千古第一女皇武則天——老子來晚了啊,早來幾年,沒準還能像21世紀網文裡寫得那樣,追求一把!算一算年份,此時的武MM應該叫武大嬸嘍——都是我來得太晚了!
(注:元宵節作爲中國傳統節日,早在2000多年前的西漢就有了,元宵賞燈始於東漢明帝時期,明帝提倡佛教,聽說佛教有正月十五日僧人觀佛舍利,點燈敬佛的做法,就命令這一天夜晚在皇宮和寺廟裡點燈敬佛,令士族庶民都掛燈。以後這種佛教禮儀節日逐漸形成民間盛大的節日。
元宵節的節期與節俗活動,是隨歷史的發展而延長、擴展的。就節期長短而言,漢代才一天,到唐代已爲三天。)這十幾天,林白和李敏一直相安無事,原因無它,新婚的第二個晚上,李敏和林白簽訂了一份《互惠互利協定》,甲、乙雙方本着精誠合作、平等互利的原則,經友好協商達成如下,雙方共同遵守:
總則:在未離開山寨前,乙方(林白)應全力配合甲方(李敏),而甲方不再找乙方的麻煩。基於這一條總則下,分列了八條合作意向,如下:
一、到達長安後,乙方資金困難時,甲方應提供長期無息貸款;(這一條,關係到林白到達長安後的經濟問題,林白首先提出的)二、到達長安後,乙方應主動換房睡,不得以任何藉口留在甲方屋裡(這一條是李敏提出來的,林白舉雙手贊成,這些天晚上睡覺時動也不敢動,動一動就是一記‘無影腳’,一夜不敢翻身,到了早上,林白深深體會到爲什麼睡覺又叫‘挺屍’!)三、甲方不準無故坑乙方(李敏對這條說了二個字:誹謗!這一條雙方還在磋商中……)四、……
除前二條外,後六條全處於協商中,協商無限期延長……
“老爹、岳父~各位叔叔,早——”
“爹、大伯~各位叔叔,早——”一直十幾天,每天給幾位太爺請安,成了林白和李敏兩個人早上的必修課了。只有一點林白不太滿意,憑什麼老子就得叫李師爺岳父,李敏那丫頭稱呼卻照舊,山寨裡也搞特權?!
“嗯~”幾個老傢伙這幾天似乎真變成老太爺了,老爹和李師爺佔了上首兩張椅子,二邊四個椅子讓那四個老傢伙佔了,一個個跟土田雞一樣端坐在椅子上。
“小白啊——”老爹招呼着兩人坐下,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長安——”
一羣老傢伙靜靜地聽着,誰也沒有說話,連老猴子這類也學會沉默了——林白和李敏對視了一眼,老爹今天怎麼了?
“……過了元宵節,後天吧……”林白說道。
“哦,要走了,爹也沒什麼好說的……”老爹說的很沉重,望着林白,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看着,從頭到腳一處不放過——望的林白有點不自在:怎麼感覺像上戰場之前才能聽到的話?!
“長安,長安……”老爹自言自語,‘長安’兩個字在嘴裡來回唸叨,忽又說道,“孃的,出去見識吧!小子——外面的世界可大!”
“老爹,你想說什麼就說唄——”林白聽的暈乎乎的,出言道。
“聽你爹說——”五叔打斷林白的話,神情嚴肅地說道。嘿!這幫老傢伙今天唱的是哪一齣啊?林白很納悶,這老猴子今天也不蹦了,難道吐蕃要打過來了?
“外面的世界大歸大,但人心難測,小白啊——你可考慮清楚了?”老爹接着說道。
“沒事,老爹!”林白大咧咧地回答道。
“江湖兇險,風雲變幻,凡事要小心——既然你倆執意要出去看看,當爹的也不好攔着……小白過了年才20,敏兒才17,你們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我實在放心不下啊——”老爹重重地嘆了一聲,接着說道,“尤其是小白,最讓我放心不下,從小到大一直沒有出過寨子……”
“大哥,孩子們也大了,古人云:成家立業,他們成了家也該到了立業的時候了。”李師爺接口道。
一幫老傢伙紛紛點頭,對師爺的話深以爲然。
“大哥,你不要怪我多嘴——”老猴子按耐不住了,說道,“按照咱雞鳴山的規矩,小白還不算個成年人——”
老猴子說完,一幫老傢伙面面相覷,按照雞鳴山的規矩還真是的,這小子慫,到現在成人禮的必備東西——‘一根手指頭’還沒有膽量弄來呢。
這死猴子少說一句會死啊,林白正抱怨,老爹沉默了下,接着說道,“這樣也好,畢竟在這裡的營生是我們這老哥幾個乾的——小白到現在一直沒下得去手,也許正是天意——天意既然如此,也不用勉強——親家公——”老爹調侃地望着李師爺道,“你說呢——”
“大哥,你說的是,不過……小白現在也大了,就算沒有過了雞鳴山這一成人禮,按說,他這麼大也應該有個字了——”李師爺恭謹地回答道。
“嗯,”老爹點了點頭,“師爺說的有理——想當初老哥幾個粗人,在外面混的時候,也都取過字——哈哈,師爺不提這茬,這麼些年差點忘了——”老爹說着笑了,一幫老傢伙也附合着笑了起來。
“大哥,當初是誰給取的字?——幫老子取了個字,叫什麼來着?‘文才’?”老猴子故態萌發,指手畫腳地說道。
“可不是,老五提醒了我,要不然,我還真忘了,我的字應該叫‘文棟’?——沒錯吧,大哥!”劉老二站起身來說道,眼神裡似乎有些唏噓的神情——“二哥,甭提你那破字了,提起來,我就有氣,老子還叫‘文良’——文良文良,幹起這一行!”刀疤臉的陳老三也站起身來,自嘲道。引得幾個老傢伙一陣大笑,爭相發言,感慨昔日Lang蕩江湖的日子——“三哥,你就別抱怨了,說起來,我就更怨——‘文之’,之乎者也,老夫子才說這個,看看現在——”馬老四說着,不知從哪掏出二把滲人的鬼頭刀,敲了敲,發出一陣‘咣咣’聲——“哈哈——”
“老四——還有你們幾個,”老爹顯然讓這幾個老傢伙調起了興頭,指了指幾位老兄弟,笑道,“就你們委曲了?我和師爺,一個叫‘文強’,一個叫‘文堅’,老子幾個大字沒識幾個,也叫‘文強’?”
李敏不知什麼時候找了個座坐下,默默地聽着這幫老爺子說話,一直沒出聲。倒是林白這小子,坐也不是,站着也腿疼,心道,這幫老傢伙快說正題啊,讓老子在這站着,真他孃的坐着說話不腿疼!可他的臉上卻不敢表現一點不滿的意思,依舊老老實實地站在那,洗耳恭聽——“說多了,說多了……小白啊,在外面行走,像長安那地方更是……長安那地界人龍混雜,啥樣的人都有,你求你岳父幫你取個字——你長的太文弱,一看就像個書生,書生哪能沒有字——”說着,老爹望了望李敏,接着道,“小敏吶~到長安,可不比在家裡,萬事要小心,小白我可指望你了——”
“放心吧,大伯。”李敏站起來回答道,接着眼神在林白身上掃了一下,似乎在說,你給我老實點!
老爹有命,不得不遵吶,林白躬起身子,道,“岳父大人在上,請爲小婿取個字——”——這句話還是林白以前看古裝劇裡學回來的,雖然酸了點,沒準這老傢伙就喜歡這味!
“小白,起來,起來——哪學來的這一套?——”李師父似乎對林白這一舉動不感冒,很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不就是個字嘛,讓我想想——德仁,有德有仁,你看可好?”
“什麼好不好,在雞鳴山上,師爺起得還不好,還有誰能起的好——小白,還不快謝謝你岳父——”林白心裡正在研究這‘德仁’兩字的含義,嗯,老子有德,也有仁,可惜老子不夠狠吶~這字取得不好,沒氣勢!(媽的,取個字還要氣勢,叫你‘牛X’好不?!——作者言)——這時候老猴子蹦出來,打斷了林白的思路。
這幫老傢伙(加上邊上坐着的那小丫頭)地位都比老子高,林白很不情願地稱了聲謝。
“先吃早飯,吃完了再說——”老爹說了一句,作爲早上的結束語。
我靠,一大早叫老子來就爲這麼點破事,林白很不爽地向着門口走去,文強?文堅?……這幫老傢伙幹山賊還取毛字?一個個跟他孃的,讀過大學一樣,起個字還帶着一股酸味——哎——不對勁,不對啊,‘文強’‘文堅’‘文棟’……**棟良之材!林白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這幫老傢伙夠狠!取個字都這麼有匪氣!**棟良之才——太有才了!
我日!老子成了罪魁禍首了!林白回過頭茫然地望了望聚義堂那塊匾,老子就是**棟良之才‘德仁’——靠你媽的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