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終於能夠在這麼多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談論這件事情,他心裡同樣不吐不快。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將自己曾經的真實經歷娓娓道來。
精英下人的這番表現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側目,難道對方真的有什麼讓人覺得驚訝的經歷嗎?
連武瞾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一些。
她在武家這麼多年,自然也有很多傳聞。
武瞾身爲武家小姐自然聽說過很多的版本,但是,那裡面大多數都是虛構的,她一下子就能辨別出來,難不成,眼前這個精英家丁,竟然真的親身經歷過?
武瞾有些疑惑。
她那麼多年都待在小院裡,一直被人嚴防死守,怎麼會被下人看到的?
難道里面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曾經發生過?
武瞾也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精英家丁心裡也有了一些自豪感。
他開始緩緩地說道:“那時候,我剛來武家不久,還是高祖皇帝在的時候。老爺跟高祖皇帝關係很好,所以,老爺雖然才能上面比不上那些文臣武將,憑藉着豐厚的身家,自打高祖皇帝在太原起義之初,就一直跟在高祖皇帝身邊,盡心盡力。所以,自打高祖皇帝登基以後,咱們老爺也當上了應國公,當時,他見了很多客人,每天都很忙碌。”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武士鑊被封爲應國公,有很多人來見他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整個大唐纔多少國公?
很多人都來不及來巴結武士鑊。
唐朝立國之初,很少再分封土地。除了皇室子弟,幾乎連個異姓王爺都沒有,這都是爲了加強整個大唐對內的統治力。
而整個大唐最初封的國公爺,各個都是戰功赫赫,或者功勳卓著之輩,武士鑊能夠以一介商賈的身份走到這個地步,自然能夠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和羨慕。
誰見了都不得不讚嘆一聲,這個老東西雖然不聲不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但是,不得不說,眼光還是非常毒辣的。
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整個武家都希望改變外界對他們的看法。
他們只有尋求改變,才能擺脫商賈的出身,晉升爲真正的貴族。
所以,武元慶和武元爽兩兄弟纔會在外面經常拋頭露面,尋求一些改變的機會。
當然,這些都不是這些家丁能夠明白的。
他們只知道,在武士鑊當上應國公以後,見了很多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達官顯貴,甚至,很多人都是曾經威震邊關的將領。
這個精英家丁說出來的話讓沈風神色微變。
武士鑊接觸邊關將領做什麼?
邊關將領對於一個國家的安危來講,重要性毋庸置疑。
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接觸的。
難不成武士鑊真的有什麼心思?
沈風心裡真的開始懷疑起武士鑊。
這時候,精英家丁還在繼續說着:“老爺那些天每天都接待很多客人,有些是上門來攀關係的遠方親戚,有些則是一些朋友和貴客。但是,有一天晚上,大概都已經到三更天的時候,突然來了兩個非常神秘的客人。”
三更天,那可是凌晨六點左右。
武士鑊上早朝的時候。
那時候來人有什麼用?
沈風忍不住問道:“那天老爺在家嗎?”
“在的。”精英家丁非常肯定,“那時候我剛剛到武府,就在門房看門,那兩個人剛剛來,老爺就出來了,將他們親自迎接進去。”
親自迎接?
這次連武瞾的神色也微微變動了一下。
那時候,她的年齡還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可能也根本不記得。
沈風同樣有些驚訝。
以那時候武士鑊的身份,能夠讓他親自出去迎接的,除了那幾個凌煙閣的功勳之外,估計也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了吧?
沈風連忙問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個家丁皺眉苦思了一下,無奈地回答道:“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老爺後來提都沒有提。
沈風反而疑惑起來了。
不知道?
要知道,整個長安城裡面,就屬這些下人的消息最靈通,甚至有些時候,足不出戶的事情,這些下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真的是新來的不知道,那還沒有什麼。
但是,這個人在武家待了這麼長時間,他會不知道?
雖然人家不認識他,但是,作爲一個武家的家丁,將長安城所有世家大族的大部分人物都記下來,那一定是作爲一個家丁的基礎。
而他現在想了一下,竟然還說不知道,那顯然不是長安城中的熟悉面孔。
那會是誰?
一個連精英家丁都不認識,卻要讓武士鑊親自出門迎接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沈風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家丁已經繼續往下說了:
“那天那兩個人來了以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男人。另一個是一個女人,她不見了,或者說,她留在了我們府上。”
沈風心裡滿是疑惑,這個女人難道就是那個瘋子?
這個女人是一直都是瘋子,還是來到武家以後瘋掉的?
如果這個女人一直是瘋子,她又怎麼會被人送到武家來?爲什麼還要找武瞾?
如果是來到武家後瘋掉的,她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發瘋?而武家又爲什麼要一直把一個瘋子留在府裡?還派這麼多人守着?
血衣到底是不是因爲這個瘋子,所以才流落到外面的?
沈風靜靜地看着那個精英家丁繼續說着,他也不再詢問。
那個家丁所知道的,也只是自己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事實真相。
而且,他剛剛已經連續問了兩個問題,別人都是安靜地聽着,他要是接連提問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沈風不再多話。
所有人都看着那個精英家丁。
那個家丁也在繼續說着:“後來,我很久都沒有再看到那個女人過了,但是,不久以後府裡多出了一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