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一眼就看出了秦懷玉的心思,認真地說道:“秦公子,我保證我的方法有八成以上的概率有用。”
八成!
秦懷玉在心裡聽了一驚。
這已經近乎是成功的保障了。
剩餘兩成,則是天時地利這種不能確定的因素。
看到沈風目光堅定,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的樣子,秦懷玉思索一番後終於點頭:“可以,我帶你去見杜大人,但是他很忙,若是他拒絕你的方法,那就不要再強求了。”
秦懷玉將壞話先說在前面。
本質上,他是不願意相信沈風能夠解決所有人都難以解決的事情的。
兩人來到尚書府。
尚書府位於長安城中心,距離皇宮一牆之隔,跟上次沈風來過的欽天監也很近。
有了秦懷玉帶路,即便沈風是個陌生人,一路上也暢通無阻,只有幾個守將例行盤問了一下。
兩人很快來到中書省。
剛到中書省,就有人笑眯眯地朝着秦懷玉打招呼:“懷玉啊,你可是中書省的稀客。”
秦懷玉是武將,武將大多不理政務,除了大唐軍神李靖偶爾會兼任兵部尚書以外,很多武將連中書省的門朝哪邊開的都不知道。
秦懷玉雖然是秦淑寶的兒子,卻沒有絲毫自傲。此時的秦懷玉已經有從四品的武官,對這個五品的文官問好後,才詢問道:“不知道杜大人現在可在?”
“在尚書省辦公呢。”說着,還有些奇怪地看向沈風。
尚書省可是重地,雖然不如皇宮那樣防守嚴密,卻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竟然還是翼國公之子親自引領過來的,足可見來人絕對不一般。
沈風則是沒有多想什麼。
他本身家底乾淨,一直在長安城中,又見過李世民、杜如晦、程咬金這些大人物。
加上尚書省也曾有不少人上門買過冰,尚書省的守衛雖然說對沈風算不上熟悉,卻也不會太陌生。
再加上秦懷玉帶領,除了皇宮以及一些隱秘之地,沈風也沒有多少地方是不能進的了。
順着五品文官的指引,秦懷玉很快帶着沈風來到杜如晦辦公的地方。
房間很大,裡面坐着的也不止一個人。
中間用一個木門將整個房間隔成兩段。
裡面是兩張大桌子,而外面則是一些小桌子,有些桌子上有人,有些桌子上則是沒有人。
尚書省原來只有一個宰相,那個位置是曾經李世民坐過的地方,後來,爲了避諱李世民的位置,所以整個尚書省宰相的職務分爲了左右僕射,右僕射爲杜如晦,左僕射是房玄齡,兩人組成大唐初期最強的宰相陣容。
一個負責拿主意,一個負責決定,配合的非常默契,也被人稱之爲房謀杜斷。
坐在右邊的人就是杜如晦,沈風曾經見過。
而左邊的則是房玄齡,杜如晦如今已經垂垂老矣,而房玄齡看上去則是年輕了不少。看上去應該五十歲不到的樣子。
秦懷玉和沈風進去的時候,房玄齡和杜如晦依然伏在案上奮筆疾書,尤其是杜如晦,兩條眉毛已經皺成了“川”字,顯然是遇到了很大的難題。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沈風和秦懷玉,倒是旁邊的侍中發現二人。
“懷玉啊,今天怎麼有空溜達到尚書府來?”侍中有些好奇地看向秦懷玉,然後又注意到沈風,更是好奇。
尚書府可是重地,秦懷玉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人,怎麼會把一個外人帶來這裡?
看見侍中的目光,秦懷玉也是打了聲招呼,然後直接進入正題:“這位是長安城冰鋪的沈公子。”
侍中的目光有些驚奇地望着沈風:“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冰鋪老闆?能夠憑空生冰的奇人?”
整個長安城中,誰不知道有一家冰鋪,侍中雖然沒有去買過,但是他家裡可是有人去過的,自然聽說過。
沈風笑着說道:“奇人不敢當,只是有些小手段而已。”
“那也很厲害了。”侍中驚歎不已,“對了,你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杜大人正在爲了賑災的事情頭疼不已,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先不要打擾他了。”
侍中看了一眼杜如晦朝着兩人囑咐。
秦懷玉立馬一臉驚喜:“我們拜見杜大人就是爲了賑災的事情。”
“你有辦法?”侍中也一臉的驚喜,“那趕緊跟我進來吧。”
兩人隨着侍中往裡走去。
這裡工作的其他人也都看見,有些奇怪,但都沒有多問。
三人直接來到杜如晦面前,侍中打斷正在皺眉沉思的杜如晦:“杜大人,懷玉求見。”
沒提沈風。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沈風,杜如晦會不會知道。
沈風只是一個販冰的商販而已,在他們眼中也只是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剛剛之所以客氣也純粹是由於秦懷玉的原因,若是沈風一個人前來,早就被人給轟走了。
“懷玉?哪個懷玉?忙着呢,不見!”杜如晦頭都沒有擡,揮了揮手,直接示意侍中將人趕走。
“這……”侍中有些無奈。
杜如晦顯然沒有聽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是他也不好再說一遍。畢竟秦懷玉說到底也是小輩,在杜如晦眼中更是晚輩,他現在正在爲賑災的事情着急的厲害,哪兒有空見一個晚輩呢?
沈風看見這一幕,眼神有些黯然。
秦懷玉看到沈風的神色,咬了咬牙。
侍中剛準備讓兩人先回去,秦懷玉就突然喊道:“杜大人,晚輩秦懷玉求見,事關賑災大計!”
杜如晦還沒反應,房玄齡先說話了。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何人在此喧譁?”
侍中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一臉急切:“懷玉啊,這裡可是尚書省重地,你怎麼能到處喧譁呢?”
說完,又安慰了一聲說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再進去說一聲。”
侍中急匆匆地走了進去,朝着房玄齡說道:“大人,是懷玉來了。”
房玄齡更是奇怪:“懷玉來了就來了唄,爲何要在此處喧譁啊?”
“懷玉他不單單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