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紇齊齊格坐在了帳裡,心情着實難安,又打罵了幾名室韋的嬌美小娘,將她們罰出了帳外跪着,自己獨自喝了悶酒。
“稟千夫長,拔也施羅從室韋部趕來求見。”
“哦,他來的正好,快些讓他進來”韋紇齊齊格將奶酒仰脖喝盡,斜了眼睛看着拔也施羅跪着進了帳。
將靴子伸出去讓拔也施羅吻了,韋紇齊齊格問道:“你怎麼纔到,好懸誤了我的大事!”
拔也施羅急問道:“主子,只因那室韋部來回需招集挎刀之士,耽擱了一天,所以來的遲了,是奴罪該萬死!”
“算啦,你這幾日也奔波了許久,這些我都看在了眼裡,這次就過去了。我正要吩咐你辦件事情,你可願意,要知道這可能是九死一生!”韋紇齊齊格笑着說道。
“願爲主子赴湯蹈火!”
“你不問問是何事?”
拔也施羅嗑頭道:“爲主子盡忠,是奴的份內之事。”“好,你伏耳過來。”
拔也施羅小心的跪走過來,低頭聽韋紇齊齊格小聲的說話。聽罷,遲疑了一下,又將頭伏在地上說道:“願爲主子分憂!”
“嗯,我就看好你這一點,放心,你的妻女部族從此可紮在我的大帳百里之內。”
拔也施羅大喜,忙嗑頭。
“去吧,挑些我突厥的勇士,去給我把臉面掙回來。”韋紇齊齊格用靴子蹬着拔也施羅的肩頭說道。
“是,主子。但我需要一個人!”拔也施羅說道。
“待你回來再說,那娟子我已賜給了阿大,在那邊好好的磨磨性子,調教好了就給你。”韋紇齊齊格有些惱怒的說道。
“主子誤會了,我要的可是阿大。我知道那邊有一人特別的難纏,也許阿大可以抵擋一、二。”
韋紇齊齊格想起了站在李揚身後的那位唐軍,這心不由的猛烈跳了起來,咬了牙說道:“好,卻記不可硬拼,你們皆不是對手。好了,等上二個時辰,阿大睡上一會再去叫他,你下去先準備吧!”
拔也施羅出了大帳,問清了阿大的帳篷,見帳裡無了燈火,心裡大恨,“娟子你這賤人,以前是有二當家的護着你,我未沾了衣邊,而如今那閻王未完了任務丟了性命,原本主子發了脾氣將你貶了爲侍兒,我就有了機會,但你在失了依靠後不知我對你的擡愛,卻讓這低賤的阿奴佔了去。哼,等我得了手,主子將你賞了我,看我怎麼炮製你!”想到興趣高亢時,渾身有些發了麻,急忙找了塊地方,將衣袍解開,大解了一番方滿意的吹了小調往別處走去。
李揚自晚間和歸義王又小飲了幾杯,不知爲何這頭就有些疼,自己拱手謝過了瑣高相送的好意,隨着護衛自己的奚族士兵回了帳裡。進了大帳,見有二位面容嬌好的胡娘跪在裡面脆生生的喊道:“恭迎天使回來!”李揚晃忽着如見了熱情的喀秋莎一般,撲過來掛在了脖子上,吐氣如蘭的說道:“夫君,你又吃酒了。”又彷彿看到寧靜的拉祜坐在角落裡,偷偷的直笑,這心裡就暖洋洋的,嘴角又揚起一片笑意來。但馬上又想到喀秋莎抱了李司馬又將臉貼了上去,又是一陣煩躁,回到了眼前,看見這二位有些楚楚可憐的胡娘,着實礙眼,便冷冷的說道:“莫要這樣,你,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二女對視一眼,見李揚必未出口將自己趕走,這心放下了一大半,規規矩矩的起來了,退出了大帳。
見二女出了大帳,李揚倒了碗涼水,一口氣喝下,使得腹中的灼熱感減輕少許,端了空碗看着油燈發呆。忽感到肚子有些不大舒服想去出恭,於是看了看帳角的漆桶,覺得一會痛快了反而聞着難受,於是也要學學這胡人的作派,出了帳,點了一名士兵,往一角落走去。
方撩了衣袍,解下褲子還未蹲下時,就聽的牙帳附過有人大叫呼喊:“奸細,有奸細,快些來圍住他!”
這方便之意去了大半,李揚忙繫好,領了這名士兵往牙帳趕去。到了牙帳,四處點燃的火把已是將牙帳除近照如白晝,當中有一人被捆成棕子扔在了地上。瑣高大頭領提了一條粗大的馬鞭正在不停的抽打。
“見過天使”瞧熱鬧的衆人見李揚過來,齊齊的見禮。
瑣高將馬鞭遞了身邊的人未意繼續,對李揚拱手道:“驚了天使的睡夢,這廝真是該死?”
“這?這是哪裡來的奸細!”
“哼,一個室韋的小兒,鬼鬼祟祟不知何時潛了進來,被值夜的守衛看出,還不知死活的亂跑,好不容易將他逮住。這廝也是嘴硬,打了幾十鞭子竟未吭上一聲,倒是條好漢!”瑣高說着對那奸細高看了一眼。
“哦,原來如此。可是驚動了王爺”李揚大悟道。
“王爺必不在這裡“,瑣高輕笑了一聲,拉了李揚的袖子說道:“天使不必理他,走,入我帳裡敘敘。”
李揚搖頭,用手扶了說道:“頭有些暈沉,就不打攪大頭領了。”
“也好,明日,我再去講了天使。”
“那位是大唐的天使,我有話說!”地上始終未發一話的奸細忽開口說道。
李揚與瑣高對看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疑惑,瑣高小聲道:“不妨問問也好。”
“嗯”李揚點點頭,分了衆人,來到已是渾身鮮血的奸細身前,蹲下問道:“本官便是,你有何話說。”
那人翻了翻眼皮,看了看李揚,嘆道:“我原來天使是個老者,原來卻是如此的年輕,我認得你了。你知我要對你說些什麼?”
李揚搖頭笑道:“不知。”
那人又道:“你過來些,我被打的沒了力氣。”
李揚回頭看了看瑣高,後者點點頭。李揚又往下低了低頭。
“呸!”那人不想是含了一口血水噴了李揚一臉,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叫道:“我看你們奚族還有什麼臉面!哈哈,讓客人蒙羞都是百年的恥辱,哈哈,真是痛快,我竟啐了天使一臉,豈不是將皇帝老兒生生的打了臉麼?哈哈!”
“給我亂刃分屍!”瑣高跳起吼道。
那狂野的笑聲終是化爲一聲的慘聲,在李揚的耳邊響起,李揚用袖子將臉擦了,看了有些不自然的瑣高及衆人,笑了笑道:“如妨,回去洗一洗便好。”
在奚族衆人的賠禮中,李揚滿腹鬱悶的回到了大帳,命人擡了浴桶進來,又忙讓那二位胡娘退下,自己入了浴桶,舒舒服服的泡着。
也許是頭痛的原故,也許是泡的舒服之極,迷迷糊糊之間使打了個盹,正與家中的二位娘子以及早到雲州的楊玉環嘻鬧時,好像聽到帳外有動靜,睜了眼睛又細細的聽了下,卻又沒有,一陣睏意襲來,便覺的水有些涼了,隨口喚道:“來人,將熱水添些進來。”
“是”帳外有人應着,將簾挑了,二位奚族士兵提着二大木桶進來。李揚將身子移了移,說道:“隨着這邊小心的倒入即可。”
“咦,帳外的人呢?怎麼換了人手。”李揚不經意的擡頭看到了二人的臉,卻不是帳外守衛。
當中一人笑笑答道:“我只管侍候天使,別人我是不知道的。”
“哦”李揚沒想多少,便隨意哦了一聲。
那二人已是到了浴桶之間,李揚又是瞧了另一人說道:“你怎麼看起來像是唐人?”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即低頭掩蔽過去,不說話。
“不對,你們是何人!來!”李揚忽想起一件事來爲何方纔那人自稱是我,而不是奴婢或小人等稱呼呢,忙想站起大聲叫喊,卻是覺得腦後被重物擊打了一下,眼前一黑不知了自覺。
那二人相視一笑,其中一人朝別一人豎了大拇指,另一人洋洋得意的自語道:“也不看看我是誰?在唐地我拔也施羅,哦,不,是我馬五可不少幹了這些活計。此地不宜久留,阿大,你把那張毛皮拿來,裹了他,我們快走!”
阿大伸手將李揚扶出,扔在了毛皮的褥子上,將邊一卷,將李揚卷在中間,扛在肩頭朝拔也施羅笑笑,挑了簾子出去。一會又有幾人擡進幾具屍體用被子蓋好,悄悄的將油光吹滅,輕輕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瑣高派人過來喚李揚喝酒,就瞧着帳外沒了守衛,在帳外大聲的叫了幾句,見無聲息,便走進去看,一股血腥之味撲鼻而來,便心知不妙,急將被子掀起,卻只見了三侍衛與二胡娘睜着眼睛,死不瞑目。
此時的李揚正被一口酒噴在了臉上,打了個噴嚏,睜了眼睛就見一張嬌笑着貌美如花的俏面,正眨着眼睛,定着睛的看着自己。
“是你!”
“呵呵,天便,想不到吧,是我?”
“韋紇貴女,你這是何意!”
那韋紇齊齊格咯咯的笑着,用手挑起了李揚的下巴,朝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有些憐惜的說道:“我帳裡恰好缺了一位男主子,我看你倒正合適!”
“你!”李揚氣極,想起來,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仔細一瞧,原來自己竟被裹在了張皮毛褥子裡,而這褥子好似是自己帳裡的那一塊,於是苦笑着說道:“我是否被你綁了?”
韋紇齊齊格好看的笑着,露了一排潔白的貝齒,扔了個媚眼說道:“那我便給你鬆綁如何?”說着就去拉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