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將下來,多事的李恪還沒等主人南平開口,就舉起一杯酒站了起來,四周看看說道:“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你們是一心爲了功名利祿在奮鬥;而本殿下無心於此,也樂得天天逍遙,不亦樂乎。今日幸有南平妹妹有此善舉,再加上王兄今日爲我們出氣。我就在此提個建議,在喝酒之前先讓王兄先來應個景,不紫大家意下如何?”一言說罷,滿席稱善。
王珂看看旁邊的李恪,正以一副壞笑望着自己,氣得真想一拳打他個滿臉話兒開,可也不敢真的這樣放肆。
見衆人都望着自己,也只好站起來說道:“殿下就知道欺負我,這裡哪有我說話的份呀。但是。。。。。。”注意這個但是啊,這個老練的王珂。”但是既然老大都發話了,我們這些做小弟的怎麼也不能丟這個臉不是。還容珂想想纔是。”說完右手端酒,左手背在身後,作銘思苦想狀在大堂裡渡起步來。其實咱們都知道他不過是在回憶以前學過的詩詞而已,嘿嘿。
就在王珂渡步思考的時候,南平已經叫過一個女倌在旁邊候着,只等王珂念出詩句好隨時記錄下來。大家都望着現在正故作瀟灑的王珂,整個大堂裡一片寂靜。
這時只見王珂端着酒杯的手向上一舉,嘴裡緩慢而有力地吐出:“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醒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濾。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估去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口氣把李白的《將進酒》朗誦完畢後,王珂感到屋裡靜悄悄地,沒有一絲的聲音。王珂左顧右盼發現大家都還沉浸在他剛纔聲情俱佳的表演裡還沒有拔出來。於是這小子的花花腸子就又開始動起來了。滿屋的美女、帥哥,呸,沒有帥哥,王珂的眼睛裡現在只能看見雌性動物。一個個的欣賞,王珂這個樂呀,哈哈,抄襲真好,你看把這些人鎮的,看來今天得好好的抄襲一把,瘋狂的抄襲。
可得讓這些個美女記住了,是我讓他們聽到了這如此美妙的詩詞,也讓我雜欣賞她們的時候有勇氣細細地欣賞,對,就是欣賞。嘿嘿。
王珂看着這些美女正傻樂呢,就感到肩上一疼,扭頭一看,卻是李恪站在身後,正準備再來上一拳。嚇得王珂連忙閃到一邊,嘴裡不停問道:“幹嗎呀你,我得罪你了還是怎麼?這麼用力。”
李恪見他這樣笑着放下拳頭說道:“你在想什麼呢,叫你好幾聲都不答應,等你喝酒呢。”
“哦,沒想什麼。”王珂連忙回答道:“只是剛纔吟完有點感觸而已。喝酒,喝酒。”說着急步走回自己的几案前。
剛想坐下,一不小心兩隻腳卻絆到了一起,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大夥一見都鬨堂大笑起來。南平這時正把酒要送進嘴裡,看見此景不由一笑,一杯酒卻全倒在了衣服上,連忙站起身來,轉回後面更衣去了。
王珂本來這一摔很是尷尬,南平這一下卻又正好救了他的駕,大家都忙着去關心南平,倒把他剛纔的糗事給忘了。
事情過去大家也不好意思老是笑話王珂,都紛紛走過來與王珂敬酒,說着自己剛纔聽了那首詩的感受。王珂正應付着這些人卻看見長孫衝站在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必是有話要說卻因爲這裡人多說不出口。於是和眼前的人胡亂的搪塞了幾句。向長孫衝示意一下就向門外走去。
轉過門廊,王珂見四下無人便低聲對長孫衝問道:“不知駙馬有什麼事?請但說無妨只要能辦到的,珂決不推辭。”
長孫衝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聽說前日王兄與殿下去做衣服遇上南平公主,王兄作的那兩首詩。”
“是的,當時見公主着那衣裳很是美麗,有感而發,有什麼問題嗎?”王珂見長孫衝如此相問,以爲有何不妥,不僅問道。
長孫衝一臉苦笑地說道:“你倒是有感而發了,我可苦了。”
王珂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事怎麼與長孫衝又有了關係,可又不知該如何問,只好望着他不吭聲。長孫衝見王珂這個樣子,一細想才發現自己說這話還真有些語病,連忙解釋道:“那日南平把王兄寫的詩拿去裝裱好在回府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我家長樂,長樂聽說這事回來就要我也給她作一首,我這幾天想得頭都大了還是沒有想出來,今天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還請王兄能援手纔是。”
王珂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心想這還不好辦嗎?李白的《清平調》寫了三首,我不過用了一首而已,給你一首又有什麼關係呢。微微一笑說道:“駙馬不必着急,長樂公主天生麗質,美豔絕倫,駙馬與公主相得益彰,這點小事珂企能有不幫之理,還請駙馬記住了,只說是你自己想了好幾日才作出來的不就行了?”
“那請王兄快快說與我。”長孫衝着急地催促着。
王珂不慌不忙念道:“一支紅豔露凝吟,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長孫衝仔細聆聽,低聲複述記熟後連連拱手道謝。
兩人並肩走回堂內,看見南平已經換衣出來,還是一件旗袍。
大紅的綢緞上用金色的絲線繡着百合,本來紅色和金色都是很耀眼的顏色,很不好搭配的,但她這件衣服的繡工卻顯得十分的和諧,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李恪見兩人一齊進來,高聲說道:“你們倆做什麼去了,叫我們一陣好找。”
長孫衝畢竟是文人,欺瞞哄騙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正在那裡吱吱嗚嗚不知如何說時。
“能做什麼呢,長孫駙馬爲長樂公主殿下作了一首詩,他比較喜歡我寫的瘦金體,找我幫他寫出來,難道我能推辭嗎?結果還惹得長孫駙馬要向我道謝真是讓我不好意思。對了,殿下找我們有什麼事嗎?”王珂知道讓長孫衝要壞菜,連忙自己說了出來,以王珂說謊的能力,當然是滴水不漏,輕輕地幾句就把問題化解了。
李恪指着南平對王珂說道:“那日你見南平穿的衣服吟了一首詩,今天給你加點難度,要吟一首能符合這件衣服的,你快快作出來,如果作不出來可是要罰酒的。”
王珂望着一臉賊消的李恪不怒反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說話我就要壞事,作不出來你要罰我的酒,作出來了呢,罰你的酒嗎?”
李恪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道:“好,就這一壺酒,看看到底誰喝。”
王珂見李恪答應了,也不多言,轉眼望向南平。南平見王珂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心裡沒來由地一動,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暈紅,把頭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