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望着書房裡談論激烈的君臣們,腦子裡卻飛快的轉動着,他在思考接下來先說什麼事讓這些唐朝的高官們更容易接受,還有就是怎麼說法。
他知道,他後面要說的事情是這些人所從未想過也不會去想的。只有如同他這樣的穿越者纔會想得出來。
其實說是關於軍事方面的,實際上和政體還是有一定聯繫的。如果真按他的想法全部運用上去,那麼政體上面也會相應的有些許的改變。
但王珂深信,他所說出來的,是經過了幾百上千年的經驗積累,肯定比這個時代所掌握的要先進得多。只不過有些事情也要和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想結合,盲目的生搬硬套那肯定是行不同的。
打定主意,王珂也輕鬆了許多,見這些人還在那裡談論,自己也不能隨便地就打斷他們吧。在這裡的人,隨便站出一個來,在這個時代也比自己要厲害上千倍,名氣也是自己遠遠也趕不上的。
正當王珂坐在那裡看戲一般看着這幫人君不象君,臣不象臣的說成一團之時,睿智的房玄齡房大人卻已經看見了他正在一旁如看戲一樣的看着他們,馬上笑着對這幫人說道:“大家現在還是先別說了吧,還是聽小王大人繼續把他的想法說完,等小王大人說完以後大家再來討論也不遲呀。”
衆大臣這才醒悟過來,王珂才說了一件事,還有許多沒有說呢。而且他們都知道,越是在後面說的事越重要。於是都集中精神,好聽王珂說下去。
房玄齡見衆大臣都不再說話,轉頭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以爲應該找一個書記官來,把小王大人說的話都記錄下來,以便下來後進行評議。這樣也不會有所遺漏。”
李二同志深以爲然,喚人去傳進一個書記官來,在一旁設了一個座,讓他隨時記錄王珂所說的每一句話。
王珂見君臣都已收聲,時期也安排妥當了,知道是自己開始表演的時候了,於是穩穩地站起身來,走到中間站住了,對李二同志和諸位大臣一拱手,開口說道:“皇上、諸位大人,你們都已經看見小子身上穿的新式軍服了,不知和往日裡官兵的穿着比起來,是不是顯得更好一些?”
王珂沒有直接說這軍服有什麼什麼好,而是給了一個問題給衆人。他知道,這樣的效果要比他直接說要好得多。果然衆人聽他如此問話,個個都仔細的打量起他身上的衣服來,看完後都點頭人同他的說法。只不過因爲沒有穿過,說出來的都只是很淺表的問題。比如這軍服穿起來顯得更精神、這軍服很漂亮之類的。王珂知道這些只能算一個有利的證據,但僅僅是有利,還不是有力,和他所希望的還有一段距離。
他轉過頭對着也如同他一般穿着新式軍禮服的程知節禮貌地說道:“程將軍是穿過這種新式軍服的,我們還是請程將軍來說說他的感受吧。”
程知節得意洋洋地站起來,用眼睛掃了一眼衆大臣,滿臉自豪地說道:“在這個問題上,老夫是最有發言權的。別的我先不說,就單說穿上這衣服的感覺就很不一樣。”
程知節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左右兩旁的尉遲敬德和秦叔寶拉了起來。這兩人中尉遲敬德穿的是唐朝的武官官袍,秦叔寶則是一身的鎧甲,頭上還戴着頭盔。
程知節指指兩人,又指指自己說道:“你們可以看到,象他們這樣穿着,在以前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同。可我們這些做武將的,還是很少有人願意穿着一身這種官袍到處跑,一個是因爲看起來不威武,最主要的還是不利索。寧可穿着比這官袍重上幾十斤的鎧甲。因爲都認爲這鎧甲穿在身上更能顯示作爲武將的武威。可穿這鎧甲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重,行動起來不甚方便。”
別看平日裡這個老殺才說話嘴上沒有把門的,說起話來從來都是喜歡問候別人的親人,還蠻不講理。但這會兒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是道,條理清晰。
衆人聽他這樣一說,特別是武官們是深有同感,不住的點頭附和。
程知節見衆人對自己的話沒有異議,有接着說道:“可王賢侄在做出這身新式軍服以後,我穿上就不願再去換別的衣服了,我感覺這身衣服在訓練時和平日沒事的時候穿都比較適合。它比鎧甲輕,可一樣能體現出行武之人的的威武氣質,比起官袍來可就方便利索多了,不論你怎麼折騰,上馬下馬一樣方便,穿脫起來也很簡單,也能和別的人的身份很容易就區分開。所以我認爲這件事也可以進行改變。”
不等中大臣開口,李二同志就發話了:“這個事情不用說了,朕以爲可以,這軍服看起來就不錯,朕還想弄一套穿穿試試呢。”
衆大臣見他都說話了,當然誰也不會再提反對意見。倒是長孫無忌開玩笑地對王珂說道:“小王大人,這武官的官衣都被你改了,我們這文官是不是也改一下呀?”
王珂聽他這樣說,擡頭看看李二同志,沉聲對他說道:“只要皇上不反對,小子就有現成的樣式。哪天可以請各位大人看一看,在極西之國那裡,文官還真是穿的那種衣服。”
李二同志揮揮手說道:“這個問題先不說了,今天專說軍隊的事,待哪天有空了,王家小子把你說的衣服拿來朕與各位愛卿瞧瞧。”
王珂聯盟回答道:“遵命。皇上什麼時候要看,就喚小臣就是。小子現在要說的是對這軍服一事,小子還有一些想法,請皇上和諸位大人蔘詳。”
王珂邊說邊拉過程知節,用帶有歉意的語氣說道:“還請程伯父給小侄做個配合,讓小侄能對皇上和諸位大人說個明白。”
程知節對王珂把自己拉到他身邊正自不解,聽王珂這樣一說也就釋然了,對王珂說道:“無妨,王賢侄只管說,老夫幫你。”
王珂拱手稱謝,對着衆人說道:“當時因爲皇上要來檢閱,世界太緊,有些小問題還沒有來得及解決。我現在要說的是,對於這個軍服的問題,也應該是很規範、很統一的。衣服的樣式上,作訓服官兵都一個樣,只爲作戰以及訓練施放吧出發,不用專門的去區分開;但這軍禮服就有必要區分一下了。因爲這個軍禮服也叫軍常服,是我大唐軍隊對外的形象,所以必須要有嚴格的要求,不能任人隨意穿着。那樣就體現不了我大唐軍人的軍威了。”
尉遲敬德聽得着急,他的性子和程知節差不多,見王珂說了半天,也沒說出怎麼區分,不由得着急地問道:“那到底怎麼區分呢?”
王珂微微一笑,指着軍服說道:“很簡單,嚴肅不同,樣式上軍官不士兵多兩個上衣口袋。”
文官因爲自己不穿這衣服,因此對現在所說的沒有太過上心,只是坐在一旁聽着,而武官這邊,則不同了,由於關係到自己的利益,個個都聽得很是仔細。腦子裡還不斷地在消化着王珂說的每一句話。
“軍禮服倒是區分開了,可作訓服沒有區別,一旦作戰是建制被打亂了,軍官如何讓士兵相信自己是軍官而服從他的指揮呢?”李靖到底是兵部尚書,這個關鍵問題終於讓他想到了。
王珂一直在考慮到底怎麼把話題引到軍銜制上來,可一直沒有想出怎麼說纔好。這時李靖這樣一問,還真是給王珂解圍了。嘿嘿,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太及時了。
王珂忍住心裡的喜悅,含笑說道:“這個問題一會我再說,我還是先把這軍服說完。”說完轉頭望着程知節問道:“伯父,請問你是用什麼東西把褲子紮起來的?”
程知節一聽王珂這話,也不免有些氣竭,搖着頭說道:“這個事還真不是小事,開始還不在意,可穿上以後才發現,不有東西紮起來,這褲子還穿不起來。可又不知道用什麼好,沒辦法,最後找了根繩子才紮上了事。”
李二同志和衆大臣聽程知節這樣一說,都鬨堂大笑起來。
王珂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效果,連忙說道:“所以,在給官兵發放衣服的時候,一定要做一根皮帶一起發下去,這樣也顯得很統一了,不然任由每個人自己隨便找個東西紮上,那可就亂套了。在這些問題上,別看小,也都應該要做到制式化,也就是說要統一,任何東西在這個人身上是這樣,在別的人的身上也統一是這樣。”
王珂停下來順了口氣,順帶着觀察了一下每個人的表情,沒有發現有什麼變化纔有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請皇上和各位大人考慮。就是鞋的問題,是不是也統一一下,樣式和顏色,有條件的話也可以把官兵的區分開,這樣就更好了。”
不說還沒感覺,聽王珂這樣一說,還真感覺是這麼回事,衆大臣沒有再討論,而是把眼睛都望向了李二同志。李二同志皺皺眉頭想了想才說道:“這個事現在不做決定,以後再議。你先接住說。”
王珂也不在這事上糾纏,對着李靖說道:“現在我來說說尚書大人剛纔提出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但由於這完全和我朝的官員等級制度不同,所以我一直猶豫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現在既然尚書大人問到了,我就說說吧,還請皇上和各位大人定奪。”
在坐的所有人都被王珂的這話所吸引,聽他的以上,這將會改變現有的等級制度,這可是大事呀!每個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
王珂想了想,還是決定分兩步走眼,先說軍銜制,然後再說軍隊的職務劃分的問題,這樣估計這些人能容易接受一點。
於是王珂這才說道:“這個問題分兩個方面,我們一個一個來說。首先呢,我要說我對我朝現在實行的武官制定很不習慣。哪怕職務、等級相同,名稱上卻千差萬別,再加上沒有明顯的標誌表明武官們的身份和等級,是相熟的人也還罷了,可我大唐這麼多軍官,也不可能都認識吧,碰上了也職能是靠腰牌來識別,顯得比較麻煩。而實行軍銜制,這個問題就簡單多了,讓人一看就明白這個人是處於哪個等級,一目瞭然,很是方便。”
“軍銜制?”這個新名詞可讓在坐的所有人都不解了,不約而同的問道。
“對,就是軍銜制。”王珂肯定地說道:“這個軍銜制分爲六級十八階。六級分爲兵、士、尉、校、將、帥;十八階爲兵兩階,分別是列兵和上等兵;尉、校、將各爲三階,分別爲少、中、上;帥分兩階,爲元帥和大元帥,總共十六階。其中大元帥只有一個,就是我大唐的皇上,也就是說,皇上就是軍隊的最高領導人。這樣就算是作戰時建制打亂了,軍官也能很輕易的把不同屬下的士兵集合起來,再次投入戰鬥中去。而底層的士兵也會有動力向軍官奮鬥,低級軍官也會努力向高級軍官靠攏。”
王珂洋洋灑灑說了半天,實際上一細想,大唐的這幫老殺才就明白了,李二同志也不例外。
對於這個建議,李二同志也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好,於是問道:“王家小子,那每一階你怎麼區分呢?”
王珂當然心中有數了,直接了當地回答道:“皇上,這個好辦,我可以馬上畫一個樣子出來,請皇上和各位大人蔘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