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山洛上午和晉陽公主一同商定天河禁血法之後。下午兩個人一起又敲定了施展天河禁血法的諸多細節,最終二人商定一個月後,爲金剛奴築基培元等到金剛奴修煉到煉氣境第一層後便爲他施展天河禁血法。王山洛打算明日即刻啓程,前往位於北海滄溟島上的北冥寒宮尋求暫時壓制焚血咒的方法。而這段時間由王山洛出資,晉陽公主出面,去收集那些施展天河禁血法缺少的材料。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王山洛把金剛奴留在安居苑,辭別了晉陽公主獨自御劍飛遁,往北溟寒宮而去。
咚咚咚……天光破曉時,隨着長安城四方鼓樓十二通晨鼓響起,宵禁結束的長安城,好似一個剛剛睡醒的巨人,從薄薄的晨霧中顯現出來。十二通晨鼓響過後,長安四門大開,城中各個坊門也被坊中的武侯打開,隨着各個坊的坊門被打開,坊中的長安居民,也做工的做工上值的上值,紛紛如一窩蜂一般涌入,長安整齊的街道。長安城門開放不久,便有兩個風塵僕僕的騎士,策馬從城東邊的春明門進了長安城。
這兩個騎士正是裴仲俞派來送信的兩個心腹家奴,他二人晝夜兼程,不惜馬力,在長安到洛陽的官道疾行將近一晝夜,終於趕到了長安。這兩個家奴胯下的精心飼養的妖血雜交的戰馬也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口噴白沫,在朱雀大街上除了軍中加急的驛馬等特殊情況,尋常人等不得縱馬奔馳,縱使是騎馬也只能緩轡慢行,而騎馬慢行,還不如快步走的快。於是二人便下了馬,牽着馬沿着朱雀大街直接往西行。二人走過了小半條朱雀大街,便到了長安皇城附近。長安皇城正對面兒,在朱雀大街南邊的坊就是光祿坊。
光祿坊在長安可是名聲不小,正如其名,這裡是個大官兒扎堆的地方,能住在這個坊的人家,全部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在朝堂上穿不了紫袍的官,都沒臉往這個坊裡住。與尋常人家不同,這個坊的府邸,都有資格直接在坊牆上開一扇大門,能在坊牆上開大門也是地位的象徵——這正是三品以上官員的權利。兩個裴仲俞的家奴輕車熟路,直接就找到了位於光祿坊中的盧國公府。二人在府門前不遠處的拴馬樁上,栓住了馬匹然後便到腳門處通稟。
盧國公府的後院兒竟然修了一個小校場,小校場之中,一個鬚髮花白,身高體壯,膀大腰圓老者,正舉着一杆馬槊在校場中上下舞動,虎虎生風,他身穿圓領箭袖長袍,絳紫色幘巾包頭,此人正是開大唐開國元勳盧國公程咬金的長子程處默。程咬金去世後便由程處默襲了盧國公的爵。
程處默掌中一杆大槊舞得起興,忽然有一個老家奴來稟告:“國公爺,三姑爺派人送信來了,看樣子事情甚是緊急,要不您去看看?”
程處默爾聞言頓時感覺有些掃興,口中嚷嚷道:“老程我剛活動開身子,便來打攪,真是惱人!”說着便收了招式,擡手把那個大槊一拋,旁邊便有一個家將眼疾手快地接住大槊,接着麻利地把那根大槊插在了兵器架上,然後快步跟了上來。
程處默接過僕人遞來的大氅隨手披在身上,邁大步走過小校場,穿過較場前面的小花園往前廳走去。程處默在前廳見到了女婿裴仲俞派來的兩個家奴。程處默大馬金刀往坐榻上一坐,好像是倒了一座小山,接着伸手一指下面兒兩個裴仲俞派來的家奴,開口問道:“送信的便是你們二人嗎?信現在何處?還不快快拿過來給老夫看。”
裴仲俞府上派來的這兩個家奴也是認得程處默的,聽到程處默的話,其中一個家奴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走上去雙手遞給程處默。然後退下恭恭敬敬立在一邊。
程處默見那兩個家奴滿面灰塵便知道他倆路上辛苦,便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休息。程處默拿着信封,只見信封上寫着:“岳父程大將軍親啓 小婿仲俞”幾個字,一見“程將軍”三個字,程處默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他年紀大了賦閒在家中,但他還是最喜歡別人稱他爲“大將軍”,而不是承襲來的“盧國公”。
“咔嚓”一聲撕開信封,取出之中的信箋,程處默把信箋展開來拿在手中仔細瞧看,初看之時程處默還在心中抱怨女婿小題大做,送個信什麼的,搞得十萬火急一樣。等看過信中內容,程處默臉色大變,又急急把信看了一遍。
倏然程處默一把將信箋揉成一團,使勁摔在地上,從坐榻上跳起來指着神都洛陽方向就開口大罵:“武媚那個賤人怎敢如此!反了天了!王八蛋!自己的兒子也要害死!”頓時周圍的僕人都是大驚失色,急忙關閉門窗,圍上來苦苦勸解。
一個老家奴勸道:“國公爺慎言吶!國公爺慎言吶!”
程處默指着神都洛陽方向大罵了一通之後,微微有些氣喘,心中怒意稍稍平息。又叫老家奴把已經揉成一團的信件拾回來,小心展開又看了一遍。程沉默默默思索良久之後,對那個老家奴吩咐道:“去叫人把我二弟請來。”
程處默的二弟便是駙馬都尉程處亮。程處亮娶了太宗第十一女——清河公主李敬。只是清河公主四十一歲就病逝了,陪葬在在太宗的昭陵,到現在已然近二十年。程處亮也一直擔任大唐軍中的高級武官,他並未隨朝中諸大臣前往洛陽,而是留守在了長安。得到兄長召喚,程處亮便欣然前往,從自己家前往盧國公府與兄長相見。
見到大哥後程處亮剛要寒暄客套一番,沒等他說話,程處默就一把抓住程處亮的胳膊說道:“二弟,且先休要說別的什麼。且先看了這封信再說。”
程處亮有些莫名其妙,接過大哥手裡那張皺皺巴巴的信箋便看了起來。看了這封信程處亮也是大驚失色,他失聲問道:“大哥,這是真的嗎?會不會只是恰巧聖後派丘神勣往巴州公幹。”其實程處亮說這話他自己都不信,只是他不由自主的往好處去想罷了。
程處默瞪了程處亮一眼,說道:“丘神勣那廝去巴州意欲何爲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顯皇子即位一月就被武媚廢掉,無論顯皇子做的事情有多麼荒唐,他畢竟是奉高宗遺詔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武媚那吃相有些難看,朝中那些老傢伙不滿意,可武媚那女人又是個性格剛硬手段毒辣的主,老老實實待在巴州的賢兒就被她想起來了,這分明是要來一招殺雞敬猴啊。”
程處亮還是抱有一絲期望,他有些不確定道:“畢竟是她的親兒子,虎毒尚不食子啊!”
程處默也嘆了口氣道:“哎,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她當年爲了污衊王皇后自己親女兒都掐死了,一個不受待見的兒子算什麼?”
程處亮點點頭說道:“大哥說的沒錯,你說你那個好女婿會不會把這件事兒告訴裴炎那個老兒啊?裴炎可是他的堂叔啊。”
程處默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裴炎跟咱們不是一路人。我的好女婿心裡應該有數。別說堂叔,就是親叔他也不會瞎說,畢竟這件事提前抖落出去可落不了好,是要被那毒婦記恨的。”
程處亮把那封信看了又看,沉吟半晌纔開口說道:“大哥,這事兒咱老程家管不了啊,也不該管。當年咱們父親追隨太宗皇帝,打下這大好的大唐江山,給咱家搏來子子孫孫無限的富貴,憑的是什麼?父親謀略不如房公,臨機處斷不如杜公,統兵作戰不如李衛公,衝鋒陷陣不如尉遲伯父,論起跟聖上遠近親疏,又不如長孫老兒。父親他老人家能上凌煙閣,憑的是什麼?從瓦崗寨投李密,再到洛陽投王世充,後來兩軍交戰臨陣投了太宗皇帝,再到玄武門時候站對了隊伍,這麼多年老程家大風大浪屹立不倒憑藉的就是一個眼光毒辣,能見風使舵而不落下乘。如今聖後隻手遮天,咱們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沒必要去擰,老老實實給朝廷辦事就行,休要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程處默聽了自家兄弟的話深以爲然,他點點頭說道:“他孃的,你小子說的沒錯,只是咱家受李唐皇室的恩惠,完全坐視不理卻也忒沒個人性。我估計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哎,明達那丫頭不是在安居苑那兒住着嗎?她可是太宗與文德皇后的嫡女,賢兒的親姑姑,你的小姨子,而且李蟬那小妮子也在她那兒。咱就把這件事兒告訴她,如此這般,咱老程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程處亮聞言撫掌說道:“如此處理最好不過。”當下程處亮便與大哥告辭。自己家都沒回,直接帶着隨從往安居園去了。從長安城到終南山下也不過幾十里。程處亮騎馬趕過去也不過花費了不到一個時辰。
正拿着把剪刀在花園裡修剪花花草草的晉陽公主得到駙馬都尉程處亮來訪的消息就是一皺眉,暗自思忖自從十一姐去世後,自己與程家的這個老滑頭除了在五色兒的事上有過一兩次交往,除此之外幾無來往,如今他登門卻是爲何?
擡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臺階上,正興致勃勃投壺的兩個小傢伙,晉陽公主開口呼喚道:“五色兒!阿奴!你們跟我去見個客人吧。”
聽到晉陽公主的呼喚,正玩兒得性起的兩個小孩兒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戀戀不捨地放下了投壺用的羽箭隨着晉陽公主一塊兒去前廳見客。
晉陽公主在前廳見到程處亮後剛要開口,程處亮便一擡手打斷她說道:“明達,我有要事要與你說,你先讓不相干的小輩退下吧。”
晉陽公主見程處亮說得十分鄭重,便點點頭,對五色兒和金剛奴說道:“倒是合了你們的意啊,你們兩個先回後園去玩吧。”
程處亮見兩個孩子離開後,又擡眼往四周的僕人身上掃了掃。晉陽公主見狀便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出言屏退左右接着問道:“程二哥哥現下滿意了?到底有什麼事要和我說?一上來就咋咋呼呼搞得神神秘秘的。”
程處亮見狀“嘿嘿”乾笑兩聲說道:“小明達呀,二哥哥我跟你說的這件事很重要。你須得答應我,不能叫他得知你是從我這裡聽來的。”
晉陽公主見程處亮這副樣子頓時心頭一沉,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承諾道:“我答應你便是,究竟有何事?吞吞吐吐地做甚?”
得到晉陽公主的承諾,程處亮這纔開口說道:“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覺得不能不告訴你,就在昨日中午,左金吾衛將軍丘神勣奉聖後密詔,率領左金吾衛麾下五百馬軍前往巴州公幹了。明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什麼!她派丘神勣去了巴州?”晉陽公主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聽了程處亮的話,轉瞬間她的一張俏臉面色已然變得煞白。
“明達呀,二哥哥我告訴你這件事也是擔了風險的。”程處亮伸手指了指頭頂的天,繼續說道:“她要這麼做,我老程家也沒有辦法呀!二哥哥我言盡於此,告辭了。”說罷程處亮起身拱了拱手,竟然直接轉身離去了。
程處亮離去之後,晉陽公主仍然怔怔的坐在坐榻之上,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淚水從臉頰滾落,她渾身微微顫抖,口中喃喃道:“你怎麼能這麼做?那是你的親兒子啊。”
忽然晉陽公主放聲嘶吼道:“那是你的親兒子!那是你的親兒子啊!”等候外面的晉陽公主的兩個侍女見到程處亮獨自出來,便轉進前廳,正見到她獨自坐在榻上,不停的流淚,口中叫喊着什麼?好似瘋魔了一般。
兩個侍女見狀也是大驚,急忙上搶前詢問:“主人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不要嚇奴婢呀。”晉陽公主聽到兩個侍女的聲音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她擡起袖子,在臉上胡亂地抹了兩把淚。結果淚水倒是抹掉了,精緻的妝容卻也抹花了,眉心貼的花子也歪了。旁邊的兩個婢女又手忙腳亂地幫她好一陣拾掇。
平時甚是看重自己顏面的晉陽公主也沒心思管自己的妝容如何了,她對一個侍女吩咐道:“你去把五色兒叫過來,快去!”
“喏。”那個婢女答應一聲,立刻急匆匆離開去後園尋找五色兒。不一會兒,那個婢女那個婢女在後邊花園找到了,正和金剛奴一起投壺的五色兒。她低聲對五色兒說:“小娘子,主人有事叫你。”
五色兒聞言“哦”了一聲,便對旁邊的金剛奴說:“阿奴你先在這邊玩,我師尊叫我過去,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便跟着那個侍女往前廳去了。
五色兒跟着侍女來到前廳,看見晉陽公主花容慘淡的樣子也是暗自吃驚,她急忙走上去,坐在晉陽公主身邊,抱着她的胳膊問道:“師尊,你這是怎麼了?”
晉陽公主擡起頭,看到五色兒那精緻的小臉兒,險些又流下淚來,晉陽公主,握住五色兒的雙手悽聲說道:“五色兒,剛剛你程二公公來這裡,他說……你祖母要殺你父親。”
五色兒聽了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她反手抓住晉陽公主的手,一臉難以置信的說:“姑祖母,你在騙我嗎?可不能開這種玩笑的。”
晉陽公主悽然一笑,說道:“傻孩子,我怎麼會拿這種事來騙你?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呀!你祖母派心腹大將攜帶密旨去了巴州。若是尋常事,只需正常派人去傳旨即可。如此派心腹秘密行事,定是要害他呀。”
還沒等晉陽公主話說完五色兒就已經哭了出來,她緊緊抱住晉陽公主的一隻手臂,邊哭邊說哀求:“姑祖母,你一定要救救我父親啊。你當初能救我現在一定有辦法救我父親,對不對?姑祖母……嗚嗚嗚……”
晉陽公主被五色兒,而這麼一鬧騰卻不是剛剛得到消息時那樣方寸大亂了。她拿出絲帕,把五色兒臉上的眼淚擦了擦,把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先別急,這件事還有餘地。我們一步步來,先確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再想辦法也是不遲。”
五色兒聞言,急忙問道:“姑祖母,咱們現在在朝中沒有什麼人脈,如何得知這件事的真假?”
“不是叫你稱呼我爲師尊嗎!”晉陽公主呵斥五色兒,倒是把五色兒唬的一愣暫時停止了哭泣,接着晉陽公主平靜地說道:“五色兒,遇事不要慌,從已知之事而求未知之事不就是咱們師徒擅長的麼?”
“師尊是說咱們算一算這事?”
晉陽公主點點頭說到:“咱們這就開始,你去拿星盤,我先到靜室去準備。”
“嗯。”五色兒一邊抽噎,一邊起身急匆匆的從前廳跑去安居苑裡存放法器的地方去拿星盤。
五色兒路過後園忽然聽見有人叫她:“五色兒,你回來了呀!我們繼續一起投壺。”
五色兒回頭一看,正是金剛奴,她現在哪還顧得上金剛奴,直接拒絕道:“阿奴,你先讓墨兒陪你玩吧,我還有事。”
“誒!你……”金剛奴看着五色兒急匆匆的身影,撇撇嘴,對旁邊看護他的侍女墨兒說道:“墨兒姐姐,你來陪我玩吧。”
“好啊小郎君,不過我只看投過,自己投的不準的。”
“沒事兒!我也是纔剛學會的。”
五色兒拿到星盤進入了靜室,晉陽公主見她進來後揮手激發了靜室佈置的法陣,防止卜算之時被打擾。五色兒拿星盤的時間裡晉陽公主已經對事情有了一番盤算,她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恢復了之前鎮定從容的樣子,這讓五色兒也有了主心骨,不似剛纔那麼悽悽惶惶。
師徒二人在靜室之中相對而坐,晉陽公主對五色兒說:“五色兒,這回便由你來算吧。”
“我?我給師尊幫幫手還行,我自己來恐怕……”
“你怕什麼?這件事與你關係甚大,可偏偏你又未涉入局中。恰是跳出棋盤來觀棋,由你來算正好合適。”
“那……那我便試試吧。”
“爲師平時也沒少教你,既然你要算,那你說說你要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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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兒想了想說道:“算……算我父親的命數。”
“哦?說說理由。”
“我們想要確定這件事是真是假,需要辨別之處有二,其一是程二公公說的話是真是假,雖然他不大可能說謊,但不能不查,其二便是若程二公公說的是真,那麼祖母派人去巴州,是否真的要害我父親。”
晉陽公主聞言點點頭“嗯”了一聲,五色兒見得到了師父的肯定也有了些信心,繼續說道:“這兩件事的真僞其實可以當做一件事來算。無論如何,這些都是與我父親的安危有關,那我們就算我父親的命數。”
晉陽公主搖搖頭說到:“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算得出你父親的命數嗎?”
這一問,顯然把無色而問住了,五色兒低着頭,似乎又要哭出來,他低聲說道:“我恐怕……算不出來。”五色兒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如蚊蚋一般。
“是啊!這件事牽扯到了你祖母,甚至還會涉及你七叔和八叔,你父親曾經是太子,你祖母更是把持了大唐的氣運,他們這些人的命數干係甚大,如亂麻一般,根本無從衍算。五色兒,你聽好了,大衍之數五十,其中四十九以爲用,遁去其一,次乃是變數。這是大道至理,無論是咱們命星派還是河洛派、天運派亦或是佛門的因果派,沒有人能夠完完整整的算出這世間未發生的事,未來的一切都存在變數,即使是我們知道了未來要發生之事的所有的因,殊不知我們的推算本身是否也是變數之一呢?
更何況大衍之數之中可以爲用的那四十九數我等都無法盡數知曉,我等嘔心瀝血,苦心孤詣的推算,最終也只能窺其一葉罷了。可這一片葉子卻是至關重要,既可以因這一葉而知秋,又可因這一葉而障目,所以你要看哪一片葉子卻要仔細思量。”
晉陽公主頓了頓,隨即拍案說道:“你父親的命數算不到,可丘神勣那個狗奴的一小部分命數,你應該能算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