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培育作物

長樂果然有繪畫天賦,不久竟然用木炭畫了一對鴛鴦,栩栩如生,長孫衝狠狠誇獎了一番。告訴長樂要去西市,長樂很心動,倆人去和長孫皇后說了下,瞞着兕子,悄悄地帶了侍衛出宮,向西市而去。

一路上長樂和李治初次上街沒什麼兩樣,到處閒逛,不時見到新奇事物,都驚呼出聲。長孫衝拉了長樂的手,不停地講解。一路上照樣買了很多東西,幾個侍衛手上都快拿不下了。一路逛到西市,到了阿里家,長樂見到那個崑崙奴,也驚奇的看了半天。

阿里得到通報出來笑道:“長孫公子,今天竟然帶了位仙女,快快請進!”

長孫衝笑道:“這是我家娘子!”長樂聞聽白了他一眼。

進去後長孫衝讓阿里快快拿出種子來。阿里吩咐一聲幾個奴僕擡出個大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大包玉米種子,幾十個紅薯和馬鈴薯,還有別的幾樣種子,看不出是什麼。長孫衝本來只想帶來紅薯和玉米種子就好,不想還有馬鈴薯,喜出望外。讓華安拿出錢袋道:“這是五百貫,你拿着,多的賞你了。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本公子會再來找你。”

阿里聽聞五百貫,高興地一臉肥肉亂顫,道謝後令人把這些東西送去長孫府。坐了會,又帶着長樂去阿里店鋪給李治和兕子選了幾件玩物,又在街上逛了半天,看看已經午時了,長樂也有些睏倦,這才把她送回去。

長孫衝去稟告李世民種子已經有了,準備就在自己家的莊園試着種植。李世民很高興,仔細看看,又讓人傳司農卿楊毅過來。不久司農卿楊毅進了宮,見了這些奇怪的作物,又試着吃了只紅薯,讚歎一番。李世民讓楊毅派人配合長孫衝,早日種植成功。長孫衝去立政殿陪着長樂姐妹閒聊了一番,再三給兕子保證早點把故事寫下來,這才和長樂依依惜別。

回到家吃過午飯,在母親和二弟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帶了家將和種子回到了莊園。和長孫羽說了新作物一事,長孫羽知道事情重要,找來了七八名老農幫助。

長孫衝給幾位老農詳細解釋了玉米,馬鈴薯,紅薯等物的習性和種植方法。這馬鈴薯已經錯過了季節,只有儲藏在地窖來年再種。聽起地窖,衆人面面相覷,長孫衝拍拍頭反應過來此時還沒有地窖。又講了地窖如何挖掘和使用,幾名老農都是行家,一聽就懂。把玉米和馬鈴薯均分幾份,自己也留了一份,準備親手種植。幾名老農帶上種子各自回家試種。長孫衝提起明日司農卿會派人來一起種植玉米紅薯,明日早上就不習武了,長孫羽點頭答應了。

次日卯時末,莊園來了倆個官員,正是楊毅派來的。圓臉的喚作簡德志,個子瘦高的喚作王虎。二人見了長孫衝態度恭敬,應該是楊毅已經告誡過了。

長孫衝暗暗點點頭,就怕派來的人胡亂做事,這倆人儘管其貌不揚,看來倒是做實事的。帶着二人,在西北方向選了塊光照充足,土壤肥沃的方地,大約有一分地。長孫恩拿來農具,和長孫衝翻起地來。簡德志和王虎眼中一片訝然,也捲起袖子翻起地來。人多幹活快,不久就翻好了地。簡德志和王虎興沖沖的要播種玉米,長孫衝急忙阻止,讓長孫恩喚人挑來數擔大糞撒在地裡,撒上薄土,再讓在上面種植。簡德志和王虎看了更是驚訝。

不到午時,種子已經全種在了地裡。幾人擦擦汗水,相視一笑。長孫衝邀請簡德志和王虎正堂喝茶時,和二人討論起農業知識,二人自從見了長孫衝在地裡幹活後已經不敢輕視,交談時更是屢屢被長孫衝所說震撼,長孫衝說的話簡直聞所未聞,然而細想卻是大有道理。二人開始還是討論,後來索性不再說話,只聽長孫衝滔滔不絕,自己趕緊抓緊時間記住所說的話。長孫恩早就張大了嘴,哪想到面前這個大少爺還懂這個!

午飯後簡德志和王虎又去地裡逛了一圈,告辭回去向楊毅覆命。而長孫衝則又開始了自己的習武。跑步,泡澡,舉石鎖,扎馬步,又是重複這一套。

就這樣每天簡德志和王虎準時過來觀察作物,那塊地簡直被他二人侍候的連一隻小蟲,一棵小草都沒了。長孫衝空暇時也時時過來觀察,看一切正常,也就放心習武了。

六日後,種植玉米的那片地率先發出新芽,不止簡德志和王虎,長孫衝也是萬分高興,這可是千年前的玉米啊!幾人照顧嬰兒一樣照料着這些幼苗,有小孩想要接近看看,也被呵斥一番,不許接近。

又過了十多天,紅薯也開始發芽了。等到枝蔓長到尺於長,長孫衝找來分有種子的幾名老農,手把手的教幾人摘下紅薯的枝蔓,挖出地下已經沒用的紅薯後,壘好壟,把枝蔓插秧一樣插在上面,又取來水灌注。

衆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長孫衝再三強調一定要依次照做,幾名老農都拍胸脯保證,興沖沖的回去依瓢畫葫蘆了。

人做事都有慣性,長期做一件事日子就會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九月。這幾月來,長孫衝除了有空時回家看望父母幼弟和長樂公主外,天天都不間斷的練習基本功。現在勉強已經能拉開三石弓了,力量大增。跑個十數裡,也不感到多累了。每日在藥水裡泡澡,那名老軍醫又經常給他刺激穴位消除疲勞,身上的肌肉和骨骼都得到了強化。長孫羽已經說了再過幾日就正式教導他射箭之術。

地裡的玉米和紅薯因爲照料的無微不至,長勢喜人。玉米的鬍鬚大多已經變黑,再過幾日就可以收了。這天午時長孫衝正和簡德志和王虎在地裡閒聊,忽然有人稟報說皇上來了。衆人急急忙忙的接駕。

還沒有走到門口,李世民已經大步走進來,身後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徵,岑文本,楊毅等人緊隨其後。長孫羽帶着衆人跪迎,李世民上前扶起來到:“老英雄之名朕已久聞,惜乎未得一見。今日得見不勝歡喜啊!老英雄老當益壯,朕心甚慰啊。”

長孫羽急忙謝恩,又見過幾位重臣,退在一邊。李世民笑着拉起長孫衝道:“都起來吧。聽楊愛卿說這個玉米已經可以收割了,朕心裡感到稀奇,特來看看。麗質啊,出來吧,別躲着了。”

身後閃出一人做宮裝打扮,可不正是長樂公主。見了長孫衝,眼中已是一片朦朧。李世民笑道:“輔機啊,我這女兒整天想着你兒子,你看不如我倆今日就定個日子可好?”

長孫沖和長樂聽了都心中暗喜。長孫無忌笑道:“就怕犬子愚笨,辱沒了長樂公主啊。”

李世民佯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朕看中的少年才俊你說愚笨,這不是取笑朕識人不明嘛?”

長孫無忌笑道:“既然皇上有此意,臣求之不得啊!臣還指望着早點報上孫子呢。微臣回去就找人看個黃道吉日,上皇宮提親了。”

李世民大笑着點頭,其餘諸人急忙上來道喜,一時歡聲笑語不絕,一邊說笑一邊向那片地走去。長樂今日聞聽自己和長孫衝婚事已定,心中歡喜,又感害羞,只躲在長孫衝後面。等到到了地頭,見到那玉米前所未見,好奇之下上前觀看,長孫衝掰下一個,簡略說了下玉米地習性和食用方法,言道等會就做幾個嚐嚐。

這塊地大約一分左右,紅薯和玉米一樣種了一半。因此這片玉米大約只有半分地左右。喚來莊中青壯,不到倆刻鐘已經全掰下來,也不脫粒,直接找來大秤,裝在袋中稱重,稱完計量,竟然有380斤左右,衆人聽了這數字都嚇了一跳。長孫衝心中竊笑,他可是玩了個小小的數字遊戲,這些玉米當然不可能連棒子吃掉,如果脫粒後估計也最少有個40--50斤。這樣做就是要給衆人震撼感,所以故意不脫粒就稱重。看衆人個個目瞪口呆,微微一笑,這才說了脫粒後大約只有40--50斤的樣子,衆人方面色如常,然而也對這半分地產量50斤左右大大震撼了。

李世民迫不及待的令人趕快脫粒,數十人不到三刻鐘就脫粒完畢,這次一隻袋子就裝下了,稱量足足有87斤。李世民和衆人都笑得合不攏嘴,如此說來,這畝產800餘斤是貨真價實了。有了這個玉米。大唐國力豈止上一個臺階?

等衆人興奮過後,長孫衝又拋出個重磅**:“皇上,臣還有一事未稟告呢。”

李世民瞪眼道:“還叫皇上啊!雖未成婚,現在朕特就許你隨着長樂稱呼朕父皇!”

衆人都是大驚,看長孫衝時,目光各異。長孫無忌急忙上前道:“皇上不可啊!如此和禮制不合,犬子何德何能敢得皇上如此青眼。”

魏徵也道:“皇上此言大謬,請收回成命!”

其餘幾位大臣卻閉口不語。李世民大笑道:“規矩是可以改的!衝兒培育出這等神奇作物,可以救活我大唐多少貧困百姓。再說此乃是朕的家事,就這麼定了無須再言!”

長孫衝上前謝恩:“多謝父皇!兒臣還有件事要說。其實這玉米還不算高產,這不起眼的紅薯畝產可以達到2000--3000斤呢!”

魏徵本來還想再次反對,聽聞2000斤這巨大的數字,噎了一下,話到嘴邊吞了回去。李世民聞言更是高興,喃喃的默默計算要是全國都種上這些,該會增產多少。其他衆人都被驚得麻木了,幾乎個個都是嘴裡‘2000斤啊.....’‘真有此物?’‘如此我大唐再無餓殍了’。

良久回過神來,李世民道:“這紅薯成熟之時,朕還要過來看,別忘記稟告於朕哦。”

長孫衝應了,請衆人去廳中就座,自己帶着長樂來到另一邊,這邊種植的玉米還是青乎乎的,是長孫衝特意遲了幾日種下準備吃青玉米的。掰了數十個,回去後令人煮的煮烤的烤,還磨成漿做了玉米軟薄餅。

物以稀爲貴,這些人平時沒見過這青玉米,聞得清香,都不顧形象,拿起來大嚼。就連長樂也吃了倆個煮玉米。

李世民傳來分有種子的老農,詢問了產量,雖不如長孫衝這邊,也算很好了。李世民令人把玉米粒都好生收拾起來,來年做種子加大些種植面積。又賞賜了這些老農們,留下十幾名侍衛和宮女陪伴長樂公主,讓她在此玩耍會,晚些再回宮,自己帶着大臣們先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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