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街,李恪李治二人和長孫衝初次上街沒什麼兩樣,看見什麼都是稀奇的,李治更是蹦蹦跳跳,一路走一路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小麪人,紙鳶,木刀木劍之類的,一條街還未走完,一個侍衛已經快抱不過來所買的東西了。娥黃柳綠也是整個一個好奇寶寶,不住的詢問長孫衝所見之事物,長孫衝耐着性子一一解釋。
李恪母親乃是前隋公主楊妃,因而李恪自小就和蕭禹學習文章書畫,期間在楊妃娘娘帶領下多次去過蕭禹府中,自然已經偷偷令人帶着逛過街市,所以現在儘管也很興奮,總算沒有失態,不像李治般大呼小叫,倒是不時逗逗娥黃,長孫衝心里納悶,這小子可是和他父皇一樣風流不羈,別是看上娥黃了?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
長孫衝陪着幾人逛來逛去,不覺就又到了西市,想起那玉米種子之事,當先向胡商阿里那走去。到了阿里的門口,還是那名小小的崑崙奴,見了急忙進去通報。李治和李恪哪見過黑人,直呼有鬼,讓長孫衝一陣好笑。
阿里迎出門來:“小的穆罕默德........”
長孫衝:“打住,別報你那鬼名字,聽得我頭疼!”
李治奇道:“這人名字怎麼會聽的你頭疼?”
阿里陪笑道:“小人的名字用大唐話來說,說完全名大約有三十四個字.......”
“原來如此,還是別說你的破名字了........”
幾名侍衛早散開圍住阿里家的庭院。進去坐下後問起種子一事,阿里言道這次遠航的商船剛剛出發數日,等有消息,立刻通報於長孫衝就是。坐了會,嚐了嚐一些西域食品,李治見那小崑崙奴很是有趣,笑嘻嘻的看了半天。又去阿里的店鋪看了看,李恪看上把*****,喜滋滋的要了,李治看上一件純銀打造的船,自然也買了,笑嘻嘻地道:“衝表哥既是表哥,又是未來姐夫,我哥倆囊中羞澀,這錢嘛.......”
長孫衝一臉黑線的令華安付賬,娥黃柳綠也選了幾樣小玩意。買好東西,也逛了半天,衆人都餓了,長孫衝帶着衆人向萬賓樓而去。走在路上,看見李治拿的船,就給李治李恪講了些海洋知識,說了些海中的一些稀奇魚類,海怪海獸之類的傳說,二人連同一干侍衛都聽得目瞪口呆。長孫衝趁勢給二人灌輸了一番海權重要論,又說大唐東臨大海,得天獨厚,要是發展起來,不知給大唐會帶來多少財富,聽的二人更是滿眼星星。
李恪忽然道:“要是我大唐把水師壯大起來,日後征戰四方不但可以出其不意,而且還可以繞過陸地,讓糧草運送不便的問題得到緩解。”
長孫衝點點頭,這李恪果然不同凡響,舉一反三。笑着道:“海上航行多風暴,船小了不但不安全,而且運送的貨物很少。你可見過前朝所修的大運河?那上面大都是些小船,重在數量多,要是海運,則必須造出更大的船隻,故而造船一事那是重中之重啊!而且水軍和騎兵一樣,要經過很久的操練纔可使用!”李恪聞言沉思良久。
長孫衝來到這個時代後,開始很是驚懼,要知道自己父親以後可是沒好下場,許多耳熟能詳的人也都死於非命,定下心來,認爲自己來到大唐,就不能不作爲,讓自己家族避開災禍不說,還要力所能及的挽救一些貞觀歷史上曾經出現的錯誤。眼前這個李恪後來也沒好下場,長孫衝深知李恪之才能,不忍看他落個悲慘下場,想要引導他對海事感興趣,原離皇位之爭。一來李恪可以避禍,二來他是皇子身份,督造大船,興建水師無人敢不盡力,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長孫衝看李恪在思考,也不再說話,只和娥黃柳綠說說笑笑。到了萬賓樓,那掌櫃崔子洛親自迎上四樓,巧的還是進了那間‘騷客聚’,看見這名字長孫衝又想笑,忍笑進去坐下,吩咐崔子洛酌情上些酒菜。看一衆侍衛都在外面站立,長孫衝讓華安拿出5貫錢遞給趙無敵,令其在隔壁再叫上一桌酒席,讓衆侍衛也一起用飯。趙無敵雖還是一臉嚴肅,眼中卻有感激之意,抱拳道謝。
等上菜之際,李恪李治也不免欣賞起了壁上的字畫,李治一會說這個字不好,那幅畫難看,又被李恪和長孫衝鄙視一番。崔子洛親自上好酒菜,問可還有別的吩咐,李恪揮手令他退下,崔子洛告退下了樓。娥黃柳綠要執盞敬酒,長孫衝令二人一起坐下,二女看二皇子當面,哪裡敢坐,只和華安陪侍在旁。長孫衝也不強求,和李治李恪邊吃邊聊,故意引導二人問起海上風光,聽說萬里之外還有很多陸地海洋,無數珍禽異獸,稀奇植物,萬分嚮往。李恪藉着酒意道:“若是有機會,恪願意揚帆出海,揚我大唐神威於萬里之外,當使萬邦來朝!”
長孫衝笑道:“恪表弟有此雄心壯志,我當助你。我對海運造船一事深有心得,恪表弟有意,改日再詳談!”李恪滿口答應。李治開始還對這海上事務感興趣,後來聽說海上的大風暴可是延綿數十里後,嚇得小臉煞白,再不提坐船之事。李恪和長孫衝都是好一頓嘲笑,李治知趣,也不插言。二女和華安對這些插不上言,陪在下手把盞,也用了些酒食。
一頓飯吃完,已到了酉時(五點左右)。趙無敵從隔壁過來,提請二位皇子回宮。李治初次出來,哪肯就回去,聽的樓下有唱小曲的,軟磨硬泡的讓長孫衝喚來了一對唱小曲的姊妹,定要聽上幾曲纔回去。這民間小曲大異宮廷音樂,李治和李恪聽的新鮮,甚覺有趣。李治更是手舞足蹈。
正在興頭上,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有人高聲叫道:“老子今日就是要上四樓去,你這老奴才再不帶路,老子打死你!”長孫衝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趙無敵另一個侍衛下去查看出了什麼事。不一會侍衛回報說有人要上四樓來飲酒,那掌櫃的崔子洛眼光不錯,知道能讓長孫衝陪同的自非尋常人,言道四樓被人包了,哪想來人不管不顧,言道天王老子在也要上樓來,一時鬧僵了。長孫衝幾人聞言大怒,自己幾人不去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何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找上門來?正要出去看個究竟,不想樓梯一陣亂響,上來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