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等人漸漸遠去已經看不見身影了,這時一個人道:“多謝你了!”長孫衝一愣,這才記起剛纔杜荷等人抓了個少年,要送去李承乾那。
走過去,月光下見這少年相貌俊美,眉目間果然和稱心很相似,笑道:“你家在哪?快回去吧!這些人應該不敢再去找你麻煩了!”
少年點頭道:“我家就在離這不遠的村子,以前在長安城外柳家莊居住,後來輾轉到了這裡。多謝公子,小人這就回去!”磕了個頭,轉身就走。
長孫衝聽到柳家莊三個字,覺得非常熟悉,想了半天,直到那少年不見了身影,這才記起柳綠當初說她就是柳家莊的。自己還去打聽過,結果沒找到人,也許這少年知道些什麼,只好改天過去詢問了。
長孫衝回到營帳,長孫恩早就等得不焦急不堪,正準備帶人出去尋找,見長孫衝回來,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李世民登上高臺,宣佈秋狩開始。派人記錄每人的獵獲,大小分類,最後獲勝者重賞。宣佈完畢後,數百青年公子紛紛鮮衣怒馬,帶上奴僕從人,向獵場裡殺去。
長孫衝自然和羅通,程處默一起,長孫恩帶了十幾個隨從,五條獵狗,護送着向北邊而去。
前進了不到半個時辰,已經進入了獵場,由於這次李世民沒有派人驅趕獵物,所以獵場裡的獵物並不集中,一羣人一路走來,僅僅打到幾隻兔子,長孫衝一箭射下了一隻大鳥,再沒有好的收穫。程處默罵罵咧咧,策馬率先向山裡面走去,衆人趕緊跟上。
這次向裡面走,總算有所斬獲,不到半個時辰,獵狗攆出一隻狍子,程處默眼尖,第一個開弓,連續射了三箭將這狍子獵到,笑得合不攏嘴,羅通和長孫衝一起射殺了一隻大鹿。隨從將獵物綁在馬上,繼續向前。
奇怪的是又走了很遠,竟然什麼獵物都沒有,四周也靜悄悄的,程處默剛開始罵娘,長孫恩有些經驗,猛然醒悟:“大少爺!可能有猛獸,這裡纔會這樣清靜!”衆人聽了也反應過來,趕緊下馬,各自將兵器拿在手上,緊張的四處張望,幾條獵狗忽然瘋狂地衝着前方叫起來。
前邊樹林裡忽然傳出一聲巨吼,幾條獵狗馬上衝了過去,不一會只聽見巨獸吼叫,獵狗狂吠聲,亂作一團。
長孫衝等人趕緊穿過樹林,見前方百餘步外一塊數丈方圓的空地上一隻巨熊正弓起身子,呲牙裂嘴和幾隻獵狗對峙。巨熊被幾隻獵狗圍着,一隻狗竟然上前作勢要咬!巨熊怒不可遏,張嘴大吼,嘴裡獠牙林立,看上去兇猛異常!長孫衝觀察了下風向,悄悄令衆人跟着自己到了逆風向。
長孫衝從背上摘下靈寶,彎弓只搭了一支箭,其他人也趕緊拿出弓箭,對準巨熊。長孫恩忽然打聲呼哨,正和巨熊對峙的幾條獵狗聞聲一起轉身,向這邊跑過來。巨熊已經被激怒,正要給眼前這些小東西一點顏色看看,哪想到幾條狗竟然跑了,怒吼一聲,隨後就追。
這熊看上去笨重,跑起來卻不慢,不久追上一隻獵狗,一爪拍過去,那狗也機靈,全力一縱,巨熊撲了個空!怒吼一聲,竟然人立起來,看上去足足有一丈高。長孫衝見是個好機會,手一鬆,靈寶可是九石強弓,這一箭疾如流星,呼嘯着正中巨熊頸部!遠遠地就能看見這一箭幾乎將巨熊撞翻!巨熊一聲慘吼,呲牙裂嘴向這邊衝過來!程處默羅通一聲令下,其餘十幾名隨從也各自彎弓搭箭,不料這巨熊皮厚肉糙,普通弓箭根本射不進去只有長孫恩和羅通倆只箭斜插在了巨熊的右肩。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巨熊已經到了六十步開外。
長孫衝深吸口氣,鎮定了一下心神,飛快的從箭袋裡抽出三支箭,迅速開弓上弦,瞄準巨熊,一弓三箭,一齊射出!只聽到‘嘰’的一聲響,箭矢劃破空氣急速射向那巨熊!長孫衝也是第一次一弓三箭射擊真正的獵物,心裡也沒底,箭矢離弓後緊張的看向巨熊。那巨熊正在狂奔中,彷彿被什麼東西猛然撞擊,略微一頓,嘶吼聲連連,又向前衝了十幾步,這才轟然倒下,將地上砸了一個大坑,塵土飛揚。
衆人都鬆了口氣,剛纔這巨熊奔跑時竟然給人千軍萬馬般的感覺,要是衝過來,情況不堪設想。又等了一會,見巨熊仍然倒在地上不動,長孫恩又打聲呼哨,幾隻獵狗上前圍住巨熊大叫,許久不見巨熊動作,衆人這才走過去。見長孫衝這三箭全部射中,其中一支從巨熊左眼射進去,大半支箭全部沒入腦袋,另外一支從脖子下面射進去,箭支一樣沒入大半,這倆箭是致命傷,還有一支射在巨熊前腿上,僅僅入肉三分。
長孫恩小心翼翼的上前仔細查看後笑道:“死了!”衆人立刻歡呼起來,這麼大的熊,能夠獵獲,怎麼的也能在這秋狩上奪魁了吧。程處默和羅通上來給長孫衝道喜,羅通笑道:“長孫老兄,沒想到啊,你竟然將箭法練到如此地步!小弟佩服!”
程處默語氣發酸:“嘿嘿,恭喜長孫老弟!只是這次回去恐怕又要被俺家老頭子拿來和你比較,免不了一頓數落。”幾人都大笑。
隨從們砍了幾棵樹,做了個架子將巨熊放上去,擡起來,衆人穿過林子牽回馬,歡聲笑語中回到了行營。一路上見到這頭巨熊的都驚奇無比,有幾個少年還追在後邊看。行營里人更多,喧鬧聲將李世民和衆位大臣將軍都吸引過來,見到這麼大的熊,都驚歎不停。
李世民笑道:“是誰這麼本事,獵到這頭大熊?”
長孫衝上前道:“是兒臣和程處默兄,羅通賢弟一起獵獲的!”程處默和羅通知道長孫衝是爲了提攜自己,心裡感激,但是卻不領情。
程處默上前道:“啓稟皇上,這大熊是長孫賢弟一人獵獲的,和我等無關!”羅通在一邊也隨聲附和。
李世民笑笑:“衝兒爲人忠厚啊!程家小子,羅通,你二人既然一起去的,自然也有功!朕記得了!”又問起獵熊過程,長孫衝一五一十的說了。
程咬金聽說是神弓靈寶,來了興趣,上來從長孫衝背上取下來,費勁力氣,拉開了大半,也不生氣:“嘿嘿,老了,要是年輕時九石弓俺老程還嫌輕了!”被一干老將笑罵着鄙視一番。
李世民道:“恐怕再沒人能獵獲超過這隻大熊了!看來衝兒穩居第一,哈哈!”命令將這隻巨熊擺在空地上讓人觀看,晚上再讓御廚收拾。不久李承乾和趙節等人回來,見這巨熊竟然是長孫衝獵獲的,更是妒忌憤恨。
當晚御廚將這巨熊做成許多道菜餚,李世民賜予大臣將軍們分而食之。再次當衆褒獎了長孫衝。以後幾天,長孫衝也沒有再去遊獵,也沒有人的獵獲超過長孫衝。
這天晚間,李世民下令明日開始分隊登臺打擂,最後前幾名都有官職獎賞,一時羣情踊躍,有點本事的各自摩拳擦掌,等待明天。
第二天果然將幾百少年公子分成很多組,騰出場地,捉對較量,戰績最好的前二十人再登臺打擂。這主意當然是長孫衝依照後世的淘汰賽規則,教給李世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