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王錦蘭成親之後,我真的感到頭痛啊,這個王錦蘭不像盧婉玉出身名門,識大體,這個王錦蘭大大咧咧,還有點野蠻,時不時被她一拳打過來,這青一塊,那紫一塊的。
就說有一次吧,我一個人困的很就在書房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就覺得有人在給我做按摩肩頭,手法很輕柔,按摩的很舒服。我迷迷糊糊地說:“婉玉,你有身孕在身,應該好好的休息!不用來服侍我。我會叫那個俠女來的!”剛說完兩隻本來輕柔的雙手一下加重了力道,“啊!痛痛痛!”
我轉頭一看,原來幫我按摩肩膀的事王錦蘭!只見她怒氣匆匆地說:“哼!好心沒好報!你心裡就只有盧姐姐!你今天別想進我的房間。”說着猛的捏我的肩膀,怒氣匆匆的出去了。
後來還是我好不容易纔把她哄好的。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不過也是有好處的,盧婉玉有了身孕,不能同房,有了這王錦蘭,總算能有人和我同寢而睡了,也省得我寂寞了。
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要有十幾間房子安排我的老婆了。
年節到來,這日是正月初六,我請來岳父岳母還有大姨姐、二姨姐一家在家中小聚,盧思玉帶着四歲的兒子劉凌和兩歲的女兒劉琳,這之前我還沒見過呢。二姐盧念玉也生有二子,一名張驥,一名張德,一個三歲,一個兩歲,四個孩子虎頭虎腦的,特別的可愛。也特別的淘氣,惹得我們時不時地笑聲連連。
盧婉玉大腹便便,我也開始憧憬有了孩子的日子。
張泗德說:“三妹夫新近被封爲定國公,三妹也被封爲一品夫人,懷有身孕,又尋得失散多年的指腹爲婚之人,真是四喜臨門啊!”
劉守業說:“是啊!真是可喜可賀啊!”
盧員外捋着鬍鬚說:“賢婿將泗德調來京城,念玉,你們可得好好謝謝他啊!”
我趕緊說:“這不過是舉賢不避親,二姐夫爲官一方造福一方,武藝超羣,若在黔州豈不是區才,男兒理應爲國效力纔是。”
盧婉玉說:“大姐、二姐,我夫君給幾個孩子準備了幾件禮物,你們看看!”
一個丫頭捧着一個木盤走了過來,揭開紅布,裡面有長生金鎖、玉佩和玉鐲。
劉守業說:“這些都太貴重了,小孩子豈能佩戴着些昂貴東西。”
王錦蘭說:“這有何不可,小孩子佩戴這些事物,可趨吉避凶,百邪不侵,這樣才能健健康康地成長啊!”
我說:“這些是給孩子的禮物,大姐夫、二姐夫不可推辭啊!”
正說到這兒只聽得景陽鍾大振,張泗德驚恐的說:“景陽鍾大振,必是有重大之事發生!”
我說:“岳父岳母在此稍帶,小婿要立刻進宮面聖!”
盧員外說:“賢婿,國事爲重,你快去吧!”
這時由於我已貴爲定國公,所以我的儀仗也比以前氣派多了,八擡大轎,四十八人的護衛,引馬二人,長長的隊伍煞是壯觀!
我現在的頭前引馬官員正是以前和我出巡各地的千牛衛隊長馮布、司馬巖,兩人穿着鎧甲,耀武揚威的,極有氣派。
我換上官服,一家人將我送到門口,這時就聽馮布二**聲喊道:“國公大人起轎!”
一票人馬浩浩蕩蕩向白虎門而來。
一路上看見不少京中官員的轎子飛速向皇宮跑去,看來真是出了大事了。街上不少老百姓都在紛紛的議論着。
到了宮門,我方下轎,就看見前面李勣和尉遲敬德,我趕緊跑上前去,“李國公,尉遲國公!”
二人回身停了下來,李勣說:“原來是定國公,今日景陽鍾大振,不知出了何事?老夫擔心是西突厥戰事有險!”
尉遲恭說:“定國公洞悉天機。可知今日是何事?”
我搖搖頭。
李勣說:“我們還是趕緊進去面聖吧!”
“三位國公慢走!”就聽許敬宗在我們後面喊道,他一路小跑過來,喘着粗氣,說:“景陽鐘敲響,三位大人可知出了何事?”
尉遲恭說:“一會兒便知,李老哥,昊老弟,我們走!”
說着拉着我和李勣走了,留下許敬宗傻傻地站在那裡。
這時李義府走了過來,對他說:“哼!什麼東西!”
許敬宗說:“李大人,算了,面聖去吧!”
兩儀殿內,高宗在羣臣的喊聲中,登上了皇位,說:“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李勣出班,道:“不知出了何事,要敲響景陽鍾!還請陛下明示!”
高宗說:“年節期間,朕本不想掃了諸位愛卿之興,然適才太子李忠上表,請求另立太子,此乃國之大事,不得不知會各位愛卿!”
我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這李忠是蕭淑妃所生,現在他媽都死了,他還不趕緊撤啊!等等,李忠被廢之後,好像是武則天的長子李弘當了太子,不過是一個短命鬼!’武則天此時已生於三子,一爲馬上要當太子的代王李弘,生於公元652年,二爲李賢也生於652,也就是章懷太子,他的死頗有爭議,這兩兄弟還真有意思,同一年出生,就是不同月份。還有在襁褓中的中宗李顯,現在他叫李哲。至於武則天的小女兒太平公主李令月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許敬宗出班道:“太子李忠乃是罪妃蕭淑妃所生,早應廢立,只不知皇上將立哪位皇子爲太子?”
高宗說:“皇子李弘素有大德,頗有帝王之才,朕當立他爲太子。”
李義府道:“皇上聖明!代王李弘時爲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
高宗說:“自古太子當是長子爲之,朕不敢改祖宗之法,今日就下詔,廢太子忠爲樑王,立代王李弘爲太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嘴裡喊着,心裡卻想:‘千歲?能活過二十四歲就不錯了!反正不管我的事。’高宗對我說:“昊卿,你學識淵博,朕就命你爲太子少師兼太子少保,期望你好好教導朕的太子!”
‘啊!不會吧!讓我當李弘的老師!這可怎麼辦?’高宗見我面有難色,問道:“定國公,你意下如何?”
我說:“陛下,臣才疏學淺,不能擔當此任,請陛下另選良才!教導太子!”
李勣道:“定國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是太子之師的不二人選。昊老弟不可推辭啊!”說着向我使使眼色。
我知道了,他是怕許敬宗或則是李義府爲老師,豈不是教壞太子,好吧,我就帶下這頂大帽子吧。
“臣領旨!臣定當全力教導太子!”
高宗說:“好!弘兒,還不來拜見你的啓蒙恩師!”
只見在武后的牽引下四歲的代王向我走了過來,“弟子拜見老師!”
我趕緊下跪,道:“太子殿下,折殺微臣了。”
武后將我扶起來,說:“弟子行拜師之禮乃是應當,昊卿不可如此謙卑,我這孩兒就交給你了。昊卿大才,不如讓哲兒也拜你爲師吧!”
高宗說:“好,就讓他們兩兄弟同拜一師。將李哲皇子帶來拜師。”
‘唉!兩個小不點,這下可怎麼辦啊?’這天,我剛回到府中,一下便癱坐在椅子上了,王錦蘭過來問道:“夫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垂頭喪氣的?”
我喝了一口她端來的茶,說:“哎喲!你可不知道啊!我的大女俠,今天那兩個皇子可真是把我累壞了!叫他們讀書,他們就問這兒問那的!我的兩個耳朵就沒有一刻的安寧!”
王錦蘭坐在我身旁,笑着說:“什麼?還有你不能料到的事?這我可得好好聽聽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這個好事鬼!我叫他們讀哪個什麼《中庸》,他們問什麼叫《中庸》!我講他們《論語》,他們問我《論語》是不是孔子寫的。我告訴他們天上的星斗,他們竟然要我搭梯子去給他們摘星星!”
王錦蘭聽着呵呵大笑起來。
“這太子和六皇子真是有意思!還有嗎?夫君。”
“這還不夠!太子問我爲什麼魚在水裡?六皇子說是因爲岸上有貓!太子又說魚在水裡怎麼睡覺?六皇子說翻着肚子躺着睡!真是氣死我了!這是多麼簡單的問題,錦蘭,你知道嗎?”
王錦蘭搖搖頭。
我哈哈大笑,說:“這麼簡單你也不知道,讓我來告訴你!魚在水裡,不是因爲岸上有貓。第一魚沒有肺,不能直接呼吸空氣,第二魚沒有四肢,不能在陸地上行走,而且他沒有皮膚,不能控制自己體溫。岸上有貓。這也算理由?”
王錦蘭似乎沒聽明白,她直直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我想以她的智慧恐怕是無法理解我所說的。我嘆了一口氣,問:“我的夫人,我們可以吃飯了嗎?婉玉怎麼沒出來?”
王錦蘭說:“姐姐在房裡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幾天之後長孫無忌進史官所撰樑、陳、周、齊、隋五代史志三十卷。
過了一個悶熱的夏天,到了九月,高宗下詔戶滿三萬以上爲上州,二萬以上爲中州。
而這時,我已被兩個小皇子折磨的身心疲憊了,好在程咬金和蘇定方兩人在對西突厥的戰事恪盡職守,打得西突厥無反手之力,武后假借高宗的名義下旨褒獎我,決定派王文度爲副帥前去協助程咬金,對於王文度這個人我不是很瞭解,他的事也不大清楚,不過派他去,我想還是有些本事的。
夏天轉瞬即過,一下就到了秋天,盧婉玉這日清晨突然腹痛,我知道這是要生了,趕緊讓人去請接生婆,家裡忙的是團團轉,她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我直冒冷汗,要知道這個時候,王錦蘭也有孩子了,她驚恐的看着她的奶孃秦梅娘,問道:“生孩子怎麼這樣的喊叫啊!”
秦梅娘說:“小姐,婦人產子,歷來如此,到小姐生育之時也是如此!”
她突然瞪我一眼,說:“等我生了孩子,看我怎麼教訓你!”
我急得團團亂轉,也不去管她,盧婉玉折騰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將孩子給生了下來。
關媽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向我報喜,“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大夫人生了一位公子!”
“男的!我有兒子,我有兒子了!”
我給我的第一個兒子取了一個很特別的名字昊思慧,其實是昊思回,我現在真的很想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