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高麗的事進行的十分的順利,捷報頻頻,一日數次,樂的高宗合不上嘴,他大大讚揚了武后一番,有說我推薦大將有功,又賞了我幾箱珠寶。
蘇定方的十萬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從山東半島橫渡黃海。在百濟國的首都錦江邊的泗比城附近登陸。一路先抵新羅國,和新羅國的軍頓組成聯軍,全力攻打百濟西部的防線,兩部大軍前後夾擊,攻打百濟。
經過數次慘烈的攻堅戰,唐軍攻克泗比城,俘虜了百濟國王義慈、王侯思古枚和太子隆等王室成員,蘇定方先將這些叛臣送往洛陽,讓高宗、武后發落。
當然我也在場。
時值暮秋,天高氣爽,風輕雲淡,東都洛陽一片歡欣鼓舞,喜氣洋洋。
高宗、武后、我站在高高的則天們城樓上,接受獻俘。
我看着百濟的國王、王侯、太子和皇親國戚,一個個光着膀子,在瑟瑟地寒風中發抖,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我真有些不忍心啊。
可高宗卻非常高興,而且神采飛揚,他的頭痛病也在不知不覺中好多了。這是他第一次生出睥睨八方、威震四海的豪情,感到了一個大國帝王、一個征服者、一個勝利者的威嚴。
高宗先嚴厲的呵斥了義慈等一番,然後又換了一副嘴臉安慰他們一番,接着將他們遣返回國了。
他轉頭對我說:“王弟,高麗乃是彈丸之地,如今又孤立無援,何不命蘇將軍乘勝追擊,滅了高麗!”
我正要說話,武后搶着說:“陛下,高麗雖小,但經營多年。又歷來重視練兵習武,要亡其國,恐怕不想滅百濟這麼簡單,旦夕間很難成功,我們還應該作更長遠的打算。不過,陛下的想法非常明智,高麗乃我大唐東陲一大毒瘤,無論如何都要徹底的割掉它。先皇的未竟之業,皇上一定要將它變爲現實。今日除此大患,也可使後人一勞永逸!”
我說:“皇兄,皇后娘娘所言極是。一定要挖去毒瘤。我大唐方纔無患啊!”
高宗點點頭,武后的話、我的話在他聽來簡直是至理名言,有他們輔助朝政,我朝無患了!
佳節逢盛世,瑞雪兆豐年,很快又過了一年了。
這年乃是顯慶六年(公元661年),二月的一天,高宗下旨將顯慶年號改爲龍朔元年。這個意思是大唐的雄渾龍氣統御四方,威服高麗。
接着,我的皇兄和皇嫂在洛陽皇宮之西的門樓上大宴羣臣和外國使節。在我們酒酣耳熱之時,高宗讓我編排的舞蹈‘一戎大定樂’上演了。
爲了這個舞蹈,我可說是費盡了心,從選人,到排舞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選了四十名太常寺的舞女,一個個都是國色天香,身穿色彩鮮明的盔甲、手拿槊棒,在缶聲和金銀的伴奏下歡呼騰躍,缶聲、銀器之聲、喊殺之聲,如同雷鳴。
爲了這件事,王錦蘭可沒少數落我,不過現在想想,這些付出都值得了。
那些外國使臣看到這臺氣勢雄渾、殺氣騰騰的舞蹈,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要是和大唐軍隊廝殺,恐怕自己也會和百濟一樣,滅國被俘了。
我又喝醉了!
過了幾天,高宗皇帝下旨:任雅相爲沈江道行軍大總管、契苾何力爲遼東道行軍大總管,蘇定方爲平壤道行軍大總管,率領蕭嗣業及其諸胡兵三十萬,水陸並進。三面出擊,與高麗展開決戰。
說真的,這三個人我雖然認識,不過並不瞭解,就拿任雅相來說吧,他呢是高宗的宰相,可是呢他的出身、來歷我一點也不清楚。
再說契苾何力吧,這個人是以前一個突厥部落的可汗,以前居住在天山附近,後來在他九歲的時候他的父汗病故,他和他的母親帶着部衆前來唐境居住,太宗將他們安排在甘涼二州,還任命他爲左領軍將軍。曾多次領兵幫大唐討伐叛臣,很受太宗賞識。曾經還爲了表明自己對大唐的忠心,割下了自己的左耳,太宗聞此事,感動的流下眼淚,封他爲左驍衛大將軍。此次高宗選他征討高麗,原因是他曾經在太宗親征高麗是爲前軍總管,對高麗很很深的瞭解。
這個蕭嗣業,蕭嗣業嘛!不好意思!我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了。
突然,高宗皇上突然突發奇想,竟然要學他的老爸率領後續部隊御駕親征。
武后吃了一驚,當即找我商議。
“王弟,皇上此次御駕親征,你認爲如何?”
我說:“皇嫂,這絕對不行,皇兄一向怯懦柔弱,而且從無絲毫征戰經驗!說句犯上的話,他根本不是帥才!他若親上前線,不僅於事無補,弄不好還會礙手礙腳,貽誤戰機。直接影響前方將領的正確決策。那樣,這場對高麗之戰將會前功盡棄,甚至比前隋兩個皇帝和先帝敗得更慘!皇嫂,決不能讓皇上御駕親征!”
武后聽我這樣一說,點點頭。
第二天,武后和我先行勸阻皇上,接着英國公李勣、許敬宗、薛仁貴等文物大臣也都紛紛諫阻。
高宗一看,連自己的皇后和我這個王弟加上老將軍李勣都不讓自己去,看來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啊,算了,‘我本來就是說說而已!不去就不去!’高宗也就取消了御駕親征的念頭。
七個月,戰事連續了七個月,蘇定方終於不負衆望,在沈江打敗高麗軍,我們的大軍已將高麗首府平壤團團的圍住了。
契苾何力率領的唐軍在鴨綠江對岸設伏,誘敵深入,接着自然是關起門來打狗啦!斬獲首級三萬,其他的全部投降。
武后在這樣的盛世之下,決定將依然住在長安的母親楊氏和姐姐武氏一家接到洛陽居住。
上次大宴羣臣之後,武氏回了長安,我也終於踏實多了。
我也知道,這位榮及一時的武氏的死期要到了!
這天傍晚,我正要吃飯,就看見已經擢升爲太監總管的武壯突然來接我,讓我趕緊到合璧宮中,說什麼皇上有要事召見我。
我一想,不去,說不定馬上腦袋搬家。
王錦蘭嘟着嘴說:“什麼事啊?就不能吃了飯再去嗎?”
武壯說:“王王妃,這不可能啊!皇上的旨意怎能違背!王爺,您還是快點隨奴婢進宮吧!”
盧婉玉給我遞來一把扇子,拉着我已近能走路的兒子,說:“夫君,國事爲重,您還是趕緊去吧!”
武壯有說:“皇上說,請兩位王妃、侯爺、郡主一同進宮!”
我皺着眉頭說:“一起進宮?這到底要幹什麼啊!”
合璧宮分爲三殿連壁、齊聖、綺雲,這合璧宮是武后親自取得。說什麼她和高宗珠聯璧合。
我們一家人來到合璧宮,只見正中坐着高宗和武后,左手旁是楊氏楊氏、武氏和一個十七八歲歲的漂亮的小夥子,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和武氏的容貌有幾分相似。這兩個一定是賀蘭敏之和賀蘭敏若了。
我的兒子李思慧拉拉我的衣袖說:“爹爹,我們不進去嗎?”
我摸了摸四歲的兒子的腦袋,說:“等一下就可以了!”
我拱手道:“臣弟洛陽王李坤攜妻兒拜見皇上,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聽高宗說:“王弟,一家人不必多禮,快進來!”
我這一大家子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去,我們正要下拜,就聽武后說:“王弟,今日乃是家宴,不必多禮!快入座!”
我說:“謝皇嫂!”
高宗看着盧婉玉和王錦蘭,說:“王弟,這就是你的二位夫人?果然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
我說:“皇兄過講了。”
這時我看見對面的賀蘭敏之一雙賊眼直勾勾地看着盧婉玉,嘴角差點都流下哈喇子了。
這個小yin棍,看你怎麼死。
這賀蘭敏之和着楊氏,也就是武后的母親楊氏,有這樣的一段孽緣,這祖孫二人竟然**私通。這件事,現在除了我,在場的就只有楊氏和賀蘭敏之知道。
高宗皇帝的一雙色眼一直在武氏和和賀蘭敏若的身上打轉,這傢伙有了武后,現在竟然還想…………
‘哼哼哼’武后端起酒杯對盧婉玉和王錦蘭說:“兩位王妃,本宮這第一杯酒要敬你們!”
盧婉玉和王錦蘭趕緊端起酒杯,起身說:“皇后娘娘,折殺奴婢了!”
高宗說:“誒!兩位弟妹,今日乃是家宴,洛陽玩是朕的義弟,你們就是朕的弟妹,你們可稱朕爲皇兄,稱皇后爲皇嫂即可,不必以臣子之稱。”
盧婉玉正要說什麼,李思慧突然說:“孃親,伯伯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一家人!”
我低聲呵斥道:“思慧,不可胡說!”
高宗哈哈大笑道:“侄兒說的有理。兩位弟妹,皇兄和皇嫂要敬你們,你們在家精心竭力照顧王弟,讓他專心爲國效力,你們是我大唐的功臣啊!”
盧婉玉和王錦蘭喜得花容失色,趕緊說:“陛……皇兄過講了!這不過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武后說:“王弟通曉天地,爲我大唐屢建奇功,這與兩位弟妹的照顧是分不開的。來,本宮敬你們!”
“謝皇兄、皇嫂!”
高宗又倒了一杯酒,說:“媚娘入宮已十幾年,自攝理國政以來,政績斐然,有口皆碑。這都是武氏家族蔭德庇佑,岳母大人教女有方,朕代表朝廷百官,敬武家一杯!”
楊氏和武氏母子趕緊說:“皇上過講了,謝皇上!”
我笑着說:“一家人卻說兩家話,皇兄什麼時候也學會溜鬚了!”
我一句話引得武后心花怒放,“王弟,此言只可以玩笑說之。來,大家再喝一杯!”
我說:“皇兄,皇嫂一族有大功於社稷,家人早該誥封。武老將軍一身忠烈,爲國捐軀,楊氏相夫教女,爲國育才。臣弟以爲可正式誥封老夫人爲楊氏。娘娘親姐武氏名門之後,可封爲韓國夫人。娘娘的外甥敏之少年英俊,前程未可限量,臣弟認爲可暫封郡公,賀蘭小姐金枝玉葉,可封爲魏國夫人。皇兄,你看如何?”
武后的一家人感激的看着我,其實這些話都是在來的路上,武壯給我的一封武后的親筆信上寫的。
她不好意思自己說,也只有通過我的這張有說服力的嘴來說了。
高宗說:“王弟,此言甚善!武氏宗親早應誥封!就依王弟之言,封岳母大人爲榮國夫人,姐姐武氏爲韓國夫人,外甥敏之爲郡公,侄女賀蘭敏若爲魏國夫人,明日擢有司下詔!”
楊氏愣了一會兒,武后向她使了使眼色,她趕緊起身謝恩。
那個賀蘭敏之確實乖巧,拉着他妹妹,一下子撲翻在地,不住的磕頭。他們又轉過頭來,向我磕頭,說:“謝洛陽王爺!”
我趕緊將他們扶起來,說:“不必如此!來,喝酒、喝酒!”
這酒宴直喝到半夜,氣氛融洽歡快,你敬我我敬你,說說笑笑。
自從榮國夫人來後,武后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可以說是享盡天倫。
可是十幾天後,榮國夫人說是耐不住洛陽炎熱,住不慣,帶着賀蘭敏之在兩隊千牛衛的護送下回長安去了。
韓國夫人和魏國夫人因爲武后極力挽留而住在了洛陽皇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