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見李易想不明白，孟望之只是笑了笑：“我現在命都沒了，還關心那些身後事幹嘛。”
“身後事啊，留給你們這些身後人去說吧。”
“對了，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李易沒有追問，只是笑道。
“你到曲城，我都盡了地主之誼，到了長安城，砍頭之前，你總得讓我吃頓好的吧？”
你李易沒答。
這個不難。
想了一下，又道：“我就是個小小的巡夜人，什麼都做不了主。”
“這頓酒菜啊，怕是隻能送去大牢裡面給你吃了。”
“無所謂。”孟望之伸了個懶腰：“不當餓死鬼就行。”
說完靠在一邊就要睡覺。
此時上官婉兒走了過來：“我有個問題。”
孟望之挑眉。
上官婉兒直言道：“上次在長安城，你化作蜜蜂消失，我想了多日，你還達不到那種境界。”
孟望之輕笑。
接着笑得爽朗：“一點障眼法而已。”
“你說的沒錯，就我這點實力，還沒能力做到憑空消失。”
“當時你們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後來又在那些蜜蜂身上。”
“所以我就利用蜜蜂做障眼法，混進了人羣當中。”
“等你們去抓人的時候，我自然也就走了。”
“果然如此。”上官婉兒捏緊拳頭。
只是問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也沒多說什麼。
有的時候上官婉兒做事問話，只是爲了搞清楚一個問題。
就如當初的青樓厲鬼勾魂案，她在意的並不是什麼破案追責，一切都只是爲了滿足好奇心。
“這女人，不錯。”看着上官婉兒轉身，孟望之又看了李易兩眼。
李易嗤之以鼻：“你看我作甚？”
“哈哈。”孟望之又是一笑：“據我所知，大唐觀妖司，不足十人。”
“每一人的官階，比當朝正三品還要高。”
“這樣的大人，跟着你跑來跑去，當起了護衛。”
“甚至爲了保你，連性命都不顧，你猜，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李易愣了一下。
只不過孟望之已經懶得理會他，靠在一邊睡去。
“公子。”李易正無趣，小雙拿着一個餅走了過來：“一路奔波，公子累了，吃個餅吧。”
跟大小雙，在戎州的時候，基本沒怎麼說話。
沒想到竟是小雙主動說話。
接過餅笑道：“原本我還擔心一路奔波，你們兩姐妹受不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小雙也是微微一笑：“父親從小就不讓我們當大家閨秀，所以我們經常跟一些武夫來往。”
“自然不是那些千金大小姐能比的。”
“若不是女兒身，我們估計已經上陣殺敵了。”
說着小雙一陣嘆氣，那些都是過往雲煙。
以後的他們，不再是將軍之女。
“到了長安，若是你們不習慣跟我待在一起，我會給你們一些錢財，你們想去哪都行。”
“公子。”一句話讓小雙當即着急起來，表情驚慌：“請公子莫要趕我們走。”
“是不是小雙什麼地方做錯了。”
“對不起公子，我一定改。”
……
李易愣了一下。
尷尬笑道：“沒有的事。”
“我只是擔心我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懂，讓你們受委屈。”
“不會的。”小雙連連擺手：“我跟姐姐自小什麼都會，不需要人照顧的。”
“而且，我們還會照顧人。”
“我們知道公子是好人，所以才心甘情願跟公子走。”
“只要公子高興，我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
李易浮想連連。
這可是雙胞胎，天下男人的夢想。
小雙接着道：“我們都很清楚，離開了公子，只會死路一條。”
“所以，請公子不高趕我們走，我們姐妹兩做什麼都行。”
哎。
李易微微嘆氣。
誰讓自己是個心軟的人。
重要的是，這兩姐妹跟那個人，太像了。
自顧笑了笑：“你們不嫌委屈就好。”
“不委屈不委屈。”小雙恢復了笑意：“公子給口飯吃就行。”
“公子放心，要是你掙不到錢了，就把我跟姐姐賣去青樓也行。”
這丫頭。
李易哭笑不得。
兩人開始聊起了許多。
小雙是個活潑的人。
是三言兩語，直接熟悉起來。
兩句話離不開一個吃字，十足一個吃貨。
這樣的女孩，纔好生養。
皓月當空。
小雙靠着大雙睡去。
上官婉兒再次走了過來，看她的樣子，好似沒什麼睡意：“她們是誰？”
想了一下，李易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藉口。
直接把實情說了一邊。
上官婉兒當即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同情心。”
那眼裡滿是鄙視。
好似再說，你是在貪圖人家美色吧？
接着轉身，又回頭：“還有，你沒必要告訴我。”
……
不是你問的嗎？
走回去的上官婉兒臉上表情微動。
那是笑意。
李易連這種事都沒瞞着她，那是一種認可。
只是女人的心思，有的時候連女人自己都明白。
回長安幾日的路路程，幾人已經熟悉起來。
除了上官婉兒不怎麼喜歡搭理大小雙。
李元芳則是給小雙當起了小弟。
李易一眼就看出來，李元芳這個莽夫，怕是動了情了。
“哇，這就是長安城啊。”回了長安，孟望之移交刑部，李易只是跟狄仁傑報道了一番，就帶着大小雙回了家。
至於上官婉兒，現在身負重傷。
回了觀妖司。
縱使李易想要關心，也關心不到。
想要見上官婉兒，也只能等這個女人自己出來找他了。
孟望之伏法，李元芳無罪。
一介莽夫沒了去處，就要賴在李易家中。
讓李易懷疑，這廝不是沒去處，而是貪圖大小雙的美色。
再三暗示之下，李元芳去了揚州找姜公豹，算是敘舊，也算是感謝。
讓李易頭疼的是，李元芳說是去揚州回來，就呆在他身邊，給他當護衛。
大小雙感嘆着長安城的熱鬧，倒也沒有什麼水土不服之說。
帶着大小雙下了個館子，小雙的飯量讓李易吃了一驚。
直接吃了兩碗。
看這飯量，李易直言養不起。
早晚得被這女人給吃窮。
看李易一副驚訝的表情，小雙立馬放下筷子，委屈巴拉的樣子：“公子你是不是嫌棄小雙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