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李易答應一句。
狄仁傑那邊如此着急見他，顯然是聖人有了命令。
此案終結與否，回去便知。
幾人剛要轉身，忽聽身後湖面傳來陣陣沸騰聲音。
回頭之際，只見那水面竟然有水珠凝聚而成，豎起無雙二字。
“無雙。”幾人同時喊出這兩個字，只是不解其意。
“呼。”李元芳此時深吸一口氣，接着渾身一震。
隨後睜開眼睛，變得神采飛揚，對着衛獄大門拱手：“謝過前輩。”
這一切，來源衛獄。
李易看向李元芳，滿臉疑惑。
李元芳笑道：“我的禁錮已經解除。”
“那兩個字，應該是送你的。”
……
莫名其妙的兩個字，李易沒多想，主要是想不明白，一行人趕着回了巡夜司。
大堂內，狄仁傑負手而立，看着窗外，臉色凝重。
“大人。”恭敬喊了一句。
狄仁傑淡淡回頭：“聖上下旨，徹查林泰一案， 抓回兇徒孟望之，由你負責。”
李易沒說話。
這很符合邏輯，只是狄仁傑爲何如此凝重？
狄仁傑掃視了一眼旁邊的李元芳兩人：“林泰乃戎州人士，孟望之也來自戎州。”
“根據現在的消息，他已逃回戎州之地，你們需要前往戎州。”
李易眯着眼。
四川是個好地方。
只可惜現在交通不發達。
好在距離長安還不是很遠。
狄仁傑說完，忽然語氣嚴肅：“現在鎖定兇手乃孟望之，但李元芳仍有嫌疑。”
“此行你有兩個選擇。”
“一是回衛獄，二是跟隨李易，捉拿孟望之。”
李元芳雙手抱胸。
他雖一介武夫，話裡面的意思也明白得很。
抓不回孟望之，朝廷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李易也差不多，此案不破，不算到頭。
最終擡頭道：“我還有的選嗎？”
狄仁傑沒回答。
李易則是扭頭看向上官婉兒，眨巴眨巴眼睛：“上官大人應當知道，西蜀之地，風景可是好得很。”
“途中抓幾隻妖怪也是不錯的。”
上官婉兒笑着：“我有什麼好處？”
“我看過不少書，跟我一同去，定不會讓大人失望。”李易心中打着算盤。
孟望之那麼厲害，光他跟李元芳去，多半是送人頭的。
帶上上官婉兒，就算抓不到人，也多兩分勝算。
“誠意不夠。”上官婉兒繞着李易轉了一圈。
狄仁傑卻是開口：“聖上還命我給上官大人傳話，李易此行，望大人協助。”
李易愣了一下。
接着一陣沉思。
他總覺得，此去戎州，絕對不是抓一個孟望之那麼簡單。
“哎，無趣。”上官婉兒甩了甩手：“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狄仁傑答道。
上官婉兒已走了出去：“出發之時，去觀妖司喊我。”
李易並未看上官婉兒，扭頭看向李元芳：“你若是沒有想見的人，就回去等我吧。”
李元芳跟着上官婉兒出了大堂。
李易才滿臉凝重：“還望大人指教一二。”
狄仁傑手指敲打着桌面：“戎州刺史劉欽這些年招募了許多私兵。”
“去年秋時，南疆有一部族，派一千蠻兵掠奪邊州百姓，據說劉欽只派遣五十餘騎，全殲那蠻人部落。”
李易皺眉：“大唐有此強兵，不應是幸事？”
狄仁傑笑着搖頭：“南疆部落大多居於深山，戰力彪悍，五十邊軍，誅其一千，令人震驚。”
“有這等奇兵，劉欽從未向朝廷報備過。”
“立此大功，應當上報朝廷，請求賞賜纔對。”
“當然，也可以說他們盡心爲國，不需要這些。”
“可朝廷還收到一則消息，在南疆境內，有大量妖物被捕殺。”
“而這，不是我們巡夜司乾的，也不是觀妖司乾的。”
“也未曾聽說有大量的術士出入。”
狄仁傑沒有接着說下去。
李易深深陷入沉思。
良久後擡頭：“所以，緝拿孟望之是假，調查劉欽的那一隊私兵纔是真，對嗎？”
狄仁傑還是搖頭：“都是真的。”
“林泰是戎州人士，早些年入京，不斷晉升，多少有些劉欽的影子。”
“直到升三品，成爲刑部侍郎。”
“是陳晉的心腹，加上能力，等陳晉年邁，這刑部尚書之職，多半就是林泰的。”
“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關係，還需要你去查。”
“我知道的，也僅僅只是這些。”
李易微微點頭。
這個案子聽起來沒有揚州那麼懸。
可是啊，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來。
若是真如朝堂上那些人那般想，劉欽真的有點什麼別的心思，他們此去，就是送人頭。
“這大唐，也不好混啊。”心中感慨一句，還是接了旨。
欲走，又擡頭：“我都要走，大人就沒有些什麼要送我的？”
狄仁傑爲之一笑：“我這人在朝中不怎麼討人喜歡，人緣上幫不了你多少。”
“破案的手段，我怕是也教不上你。”
“還是那句話，各司其職。”
“我們拿的是朝廷的俸祿。”
李易忽然來了興趣：“那我們是爲了天下呢？還是爲了朝廷……之上的那人。”
狄仁傑眯眼。
繼續看着卷宗：“爲官者，爲國爲民。”
“這天下無論誰做主，只要國泰民安，都可。”
李易沒接着說，轉身出了巡夜司。
回到家中的時候李元芳已經等着：“我們是出去吃，還是……”
一看李元芳這樣子，顯然是肚子餓了沒錢吃飯。
堂堂一代高手，沒錢也寸步難行。
拍了一把腦門：“忘了跟大人要些公費了。”
原主人生平沒留下什麼錢，李元芳剛蹲大獄出來，是個窮鬼。
上官婉兒就算了。
所以路上花銷的錢，只能找狄仁傑要。
轉身道：“走，回司裡要些公費，今晚吃頓好的。”
沒了禁錮的李元芳，跑得比李易還快：“那大人得多要些，聽聞西蜀那邊的飯菜好吃，我得多吃些。”
翌日。
準備了快馬，還有盤纏。
正要離開，正巧李七夜走了出來。
李易眨巴眨巴眼睛：“李大哥。”
李七夜笑着上前：“賢弟一路走好。”
李易黑臉，這是送我上路嗎？
見李七夜這個莽夫沒有道歉的意思，眼珠子轉了轉：“大哥身上可有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