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同情的看看搖籃裡沉睡的兩個小寶貝,謝悄悄伸腳後跟一下,意思就是讓衛螭去說。艱鉅的任務,再次落到衛螭身上,抹抹臉,上吧,誰讓咱是男人,只能對自己狠一點兒。
衛螭咳了一聲,上前,很熱情的道:“義母,乾孃,辛苦您二位了,想了這麼多名字,太厲害了,孩兒我真是太佩服您二位了。咱家是雙胞胎,名字連一起會不會比較好些?不如,一個叫麒麒,一個叫麟麟,合起來,寓意兩個孩子都是聰明的孩子,如何?二位的意思呢?”
衛螭做虛心請教狀,倆老太太一琢磨,覺得衛螭說得也有道理,小名麼,就是圖個吉利,意思到就行了,於是,點頭同意了。小倆口這才悄悄抹了一把冷汗,拯救孩子成功,不容易啊。
小名確定,女兒叫麒麒,兒子叫麟麟。在屋裡坐着陪倆老太太一會兒,看看時辰,差不多滿月酒也開始了。賓客盈門,衛螭這主家得出去迎客,見人就笑,笑得臉皮都快僵了,還只能繼續笑下去。
籌交錯,高談闊論,期間再把倆孩子抱出來現了一把,吃吃喝喝一頓,滿月酒就這麼過去了,收的禮物不少,宮裡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也派人送來了禮物,太子東宮也有,基本上,能和衛螭扯上關係的人,都送禮物來了,不過,能像蝗蟲軍四家送那麼財大氣粗的,不多。收禮收下來,衛螭總結,窮文富武,果然如此。
熱熱鬧鬧一番辦下來,禮物收的不少,衛螭累得像條對着大太陽喘氣的老狗,還是隻有進氣。沒出氣的那種。
幸好,最近的工作,也就是做醫學院建立的籌備工作,這些東西,照着現代的醫學院搬,留下合適地,剔除或改進不合適的,並不費多少精力。衛螭還有空協助謝招奶媽。
倆孩子滿月了,謝一個人有點招呼不過來,決定面試奶媽。倆老太太給介紹了幾個。謝親自面試,衛螭的工作就是帶孩子,說是面試奶媽的工作,不方便讓他去做,男女有別。
和倆孩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瞪得廝眼睛都酸了,倆孩子倒好。睡着了。傻笑着摸摸鼻子,老爹埋頭寫計劃書,繼續工作。
寫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麒麒突然哭了起來,緊接着,麟麟也跟着哭起來。剛餵飽不久,應該不是肚子餓。可能是尿了。
“女兒比較寶貝,先看女兒。”
於是。某男解開襁褓。準備幫女兒換尿布。話說,這個他有學過。剛解開。一股怪味兒就瀰漫開來,尿布上,尿溼了一大塊,還有一黃色的可疑物。
衛螭臉一黑,扯開嗓子喊:“夫人,救命啊!”
一時間,嬰兒啼哭聲,衛螭慘叫聲,充滿整個後院,招弟、劉嫂、謝、鯉兒,全都跑了進來,齊問:“怎麼了?”
衛螭瑟縮在一旁,捂着鼻子,離得遠遠地,指着孩子,結巴道:“她……她拉便便了!”
“……”
謝看似面無表情,實際是神情呆滯。招弟小嘴長成O型,怔怔看着衛螭,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鯉兒則完全石化了,看情形有些發懵,唯有劉嫂這年長的,抿嘴一笑,道:“我給小姐換下來,拿去洗一下吧。招弟,你看一下少爺的,給少爺換一下。”
“好。”
招弟上前,熟練的開始操作,看着劉嫂和招弟動作輕柔的給換上清理乾淨孩子嫩嫩地小屁屁,給換上乾淨尿布,衛螭有些慚愧,渾身不自在,抓抓臉,道:“我……我去書房寫計劃書。”
說完,落荒而逃,身後傳出一陣笑聲。衛螭心中扼腕不已,喵喵的,堂堂大男人,居然被嬰兒沾着便便的尿布給打敗了,還自詡帶孩子經驗豐富呢,恥辱,知恥而後勇,一定要學會,不過,尿布那東西,看着真的噁心,還是先克服心理障礙吧。某男彷彿霜打過的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朝書房飄去,看來今天地打擊有點沉重了,殘酷的現實。
做醫生的,都或多或少有點兒潔癬,衛螭地反應,謝驚愕之餘,只覺好笑,那麼大個男人,居然被尿布給整的喊救命,想來就有趣。於是,接下來幾天,只要一看到衛螭,謝、劉嫂、招弟、鯉兒都是一臉忍笑的表情,笑得衛螭鬱悶至極。
一邊鬱悶一邊寫檢察書,順便幫謝帶徒弟,不知爲啥,高陽小蘿莉今天來的時候,眼圈又紅又腫,問怎麼了,說是和妞妞吵嘴哭地,已經沒事了。妞妞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高陽給瞪住,扁扁嘴,沒再說什麼。衛螭以爲倆小籮莉鬥氣,也就沒管她們,人家正從蘿莉向美少女邁進,有句話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做長輩的,也不能管太多,十三四歲地孩子,叛逆得很。
洋洋灑灑的寫了不少東西,身爲醫學院祭酒,衛螭拿着寫好地東西去向李二陛下彙報,李二陛下細細翻看一回,笑道:“看來子悅真是精通醫術,這籌備工作做地有模有樣,方方面面俱到,醫學院祭酒,果然只有你最能勝任。”
衛螭呵呵憨笑,道:“謝陛下誇獎,這些都是經歷過的,照着搬過來,選擇適用地就行,這是臣的本行,如果本行再做不好,可就對不起老師的教導了。”
李二陛下道:“嗯,不錯,說的對。子悅,到現在,醫學院的籌備工作已基本就緒,就等着將作監蓋好房子,開始招生了,是吧?”
“回陛下,是這樣的。等閻大人蓋好房子,就可以按照規劃一步步來了,招滿學生之後就步上正軌了,以後,一代代的培養醫生出來,希望以後我大唐子民,生病的時候,都能有醫生看病,不會再有看不上病而亡故的事情發生。”
衛螭滿面暢想之色。李二陛下也是一臉的嚮往,君臣倆一起YY那美好的未來。YY一陣,李二陛下道:“計劃書留在朕這裡,朕參詳參詳,看是否有國子監能借鑑的地方,國家要發展,需要各方俊傑的努力,如能爲我大唐培
多地人才,那就更好了。”
“陛下英明,所謂百年大計。教育爲本。未來總是屬於年輕人的,只有年輕人一代代的成長起來,國家才能形成長遠的發展。”
“有道理。”
李二陛下摸着鬍鬚,滿意的道,說着說着,突然轉移話題,道:“子悅。朕記得你曾說過心理學這個學科,朕也問過你此科目研究的內容和方向,如今。朕有個任務要交予你,需要借用到你所說的心理學。”
李二陛下不是問話,而是肯定句,看來是抱着要讓衛螭答應的決心了。衛螭心中警戒鈴聲大作。小心翼翼的防備着,問道:“陛下所謂的任務是啥?能先透露一下麼?”
李二陛下面色深沉。道:“當然可以。朕要你去做事,總要讓你知道是做什麼事。”
衛螭斟酌着詞句。道:“陛下請吩咐。只要是臣能做到地,臣一定盡力。”
李二陛下突然長嘆一聲。神色黯然,面色悽苦,道:“子悅肯定能做到,正是子悅擅長的,朕縱觀整個大唐,唯有子悅能勝任。”
衛螭心中戒備心越來越濃,男人的第七感告訴他,有不好的事情接近中。衛螭道:“請陛下明示。”
李二陛下滿面傷心之色,看着衛螭,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滿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就化成一聲長嘆,遞過來一份抵報,道:“你自己看吧,朕實在是不想說出口。”
衛螭看了李二陛下一眼,接過看了起來,還好,雖然是文言文,不過,寫得比較詳細,而且還都是醫療術語,和孫思邈學了這麼久,這些東西還是能看明白的。不過,上面的內容,卻讓他看得一陣苦笑。
“那陛下地意思是……還請陛下明示,臣比較笨。”
李二陛下又是一聲長嘆,目光閃閃,含着可疑的水光,道:“前幾日,泰兒給朕呈了一個摺子,請求主持編撰一本輿地類史籍,但他的臣屬緊接着就給朕上急奏,說泰兒身體欠佳,需要療養,不宜操勞,並建議朕准許泰兒回京養病。”
說到這裡,李二陛下又是一嘆,可疑地水光,終於滑落下來,變成了心碎的淚珠,砸在李二陛下的龍袍上。
李二陛下悲聲道:“這其中的真假,且不說它,子悅你曾經勸解過朕,讓朕不要給泰兒不該有地希望,朕採納了,也照此做了。承乾是朕的兒子,可泰兒也是朕地兒子!做父親的,聽到兒子病了,心中,怎能不擔憂發急!可朕又怕其中有詐,讓泰兒回京來會與承乾起嫌隙,兄弟相殘,這種痛苦,朕經歷過,不想自己地兒子再經歷。所以,子悅你明白嗎?”
衛螭很想說不明白,可迎着李二陛下眼淚汪汪地眼睛,迎着他滿面的悲痛之色,這句話還真說不出來。衛螭默默掏出手絹,遞過去。
李二陛下愣了一下,接過,擦着臉上地眼淚,目光殷殷的看着衛螭。衛螭只好誠實的道:“陛下的慈父心懷,臣萬分感動,心中也明白,能理解。陛下對臣有何吩咐?請陛下明示。”
李二陛下一邊擦眼淚,一邊道:“朕不能讓泰兒回京,以免他產生不該有的想法,但又不能不顧惜他的身體,朕決定從京裡拍太醫去給他看病。”
說完,李二陛下紅紅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衛螭,衛螭苦笑:“陛下說的那個太醫,不會剛好就是微臣吧?”
李二陛下道:“你們夫妻,是所有太醫裡面,醫術最好的,不過你的夫人剛生了孩子,不宜勞累,沒法出門,唯有派你去。子悅放心,朕會從太醫院挑選一名醫術精湛的太醫隨你去。”
說了半天,敢情是要他出差啊!想起古代的出行條件,衛螭心中就一陣發苦,顛到雍州去,不知道骨頭會不會散架,真是命苦。
衛螭滿腹苦水沒法兒訴,不過,人家李二陛下還沒說完呢。李二陛下的眼淚,又再次流了出來,道:“讓子悅你去給泰兒診病,這只是朕的目的之一。朕讓你去的最主要是目的是第二點,朕要你替朕好好管教泰兒!”
管教魏王李泰?!調教那個小胖子?!
衛螭這會兒,真的是驚訝了,臉上的表情,再也無法平靜,駭然看着李二陛下,話說,他和李泰的恩怨,李二陛下心中應該有數吧?爲啥還要派他去?
“陛……陛下,臣沒聽錯吧?您讓我去管教魏王殿下?陛下,臣只有一條命,兒子剛滿月不久,還沒看到他娶媳婦兒,臣還不想死來着。”
李二陛下悲傷黯然的情緒,似乎被這句打斷了一下,瞪了衛螭一眼,道:“難道在汝眼中,朕沒法保護你周全嗎?”
衛螭滿臉懷疑:“難道陛下要賜臣傳說中的免死金牌,還是那種上打昏君,下打奸妄的御賜萬能黃金鐗?”
“呃……那是何物?”
“哦,是臣以前在戲文裡看的,宋國有個八賢王,專管着那麼一把黃金鐗,遇到……”
衛螭把包青天裡面的那把黃金鐗的功用給簡單的說了一遍。李二陛下白他一眼,道:“朕沒有那種東西!”
衛螭表情垮了下來,苦道:“那陛下讓臣如何去管教魏王?要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工作沒法開展呀,陛下。”
李二陛下眸中,再次凝聚起水光,閃着閃着就落了下來,表情再次悲傷起來:“子悅,朕和皇后都認爲,汝擅長教導孩子,承乾也好,雉奴也好,高陽也好,在你的教導下,漸漸成熟、懂事,在增長了學問的同時,行事也越發沉穩可靠。這些,都是你的功勞,你能教導好他們,爲何就不願教導泰兒呢?難道你所表現出來的正直、公平,不喜名利,都是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