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嘩啦啦的過去,衛螭跑完實驗室就跑工地,需要的時候,還要跑趟醫館,偶爾還會被李二陛下召進宮去問問成藥的進度,或是有蝗蟲軍的成員來查看的時候需要在一旁解說。
“這天兒,是越來越冷了!”
看着招弟鼻管下拖着的兩條清鼻涕,衛螭終於深刻認識到冬天來了,不過,習慣了北方寒冬的他,還是沒啥感覺,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歷經幾個月的開發實驗,大唐第一批成品藥終於出來了,是外傷用藥,有良好的消炎、止血、化腐生肌的作用,這是經過嚴格實驗認證的。說到實驗,衛螭就不得不佩服一下孫思邈孫大大。
那天,藥在兔子身上得到良好認證之後,衛螭感嘆了句:“這畢竟是兔子,還差最後一道實驗工序,我去找找義父他們,問問有沒有受了外傷的人,給我們實驗一下在人身上的療傷就算成功了。”
衛螭剛感嘆完,那邊兒,皺着眉頭的孫思邈就眼睛一亮,摸了把匕首出來,眼都不眨一下的給了自個兒腿上一刀,下手挺狠,在外科上,創口的面積,算得上中型創口了,可以縫針了。
衛螭傻眼:“大……大哥,不用這樣吧?那啥,軍士經常受傷,找個外傷的人,很好找的。”
孫思邈面不改色的露出個微笑,反而過來寬慰衛螭道:“二弟無須擔心,你我都是醫生,這不過是小傷口,沒有大礙的。這藥做出來,自然是愚兄親身試驗的好,如果有問題,以愚兄的身份,也能爲自己解除痛苦。沒事沒事,清風,把藥拿來。”
衛螭沉着臉,一言不發的給孫思邈上藥,讓清風、清鬆在一旁做記錄,忙完這一切,衛螭才把孫思邈拉到一旁,神情嚴肅的道:“大哥,我認爲,我們需要談一談彼此對於工作職責的劃分以及實驗的態度。”
“好,二弟請說。”
孫思邈還是笑呵呵的,貌似有點認爲衛螭小題大做。衛螭很頭痛,雖然佩服孫大大的偉大犧牲精神,但是,這種觀念上的代溝,還需要他繼續努力去溝通,想起以前對做行政工作的領導的討厭,這會兒,有點感同身受了,都不容易。
揉揉眉心,衛螭正色道:“大哥,您是技術主管,可以說,成藥能否成功,全都系在您一個人的身上,沒有了您豐富的醫學知識和經驗的支持,我們,小弟我、我家謝玖、清風、清鬆,沒有人能擔得起來,如果我們是一個整體的話,那大哥就是支持這個整體的軀幹,沒有了您,我們什麼都無法做!一個完整的團隊,應該是各有分工的,軀幹有軀幹的工作,枝幹有枝幹的職責,每個人不同分工,有效合作,才能構成一個高效的團隊。找人來實驗成藥,這是臨牀必經的,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大哥,大哥的想法很好,很偉大,可是爲了成藥能走得更長遠,大哥要多多保重,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我的意思,大哥明白嗎?”
孫思邈很誠懇,呵呵笑道:“二弟的心意,我明白,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因爲這是第一次製成的,大哥一時心急,以後絕對改正,絕不再犯。”
逼着孫思邈再三保證之後,衛螭才鬆了口氣,以前咋沒發現他還有做行政工作的天賦呢?環境,也太他媽的能改變人,鍛鍊人了。
累了一天,回到家,吃完晚飯,泡了個熱水澡,又爬在書房給李二陛下寫摺子,上書稟告第一批成藥完成的事情,請求派人來驗收。
這廝極度討厭寫摺子,但,做了古代的官,寫摺子是必須的,人家李二陛下沒嫌棄他的奏摺沒文采,字又寫的差,那就是大慈大悲了。
皺着眉頭,衛螭自覺他這會兒的表情,肯定很像便秘的時候坐在廁所裡發愁的人,糾結都不足以形容。這不,人家美女姐姐謝玖,探了個頭進來,看了一眼,又縮回去了。
好不容易寫完,上牀睡覺。謝玖縮成一團,卷着被子,還沒睡着,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盯着衛螭看,逗得衛螭不由一笑,啥煩惱都沒有了,趕緊過去,連人帶被子,一把抱住:“怎麼?沒我這暖爐,睡不着了吧?”
這姐姐怕冷,用她自個兒的話說,冬天讓她自己一個人睡,又沒有空調、暖手袋的話,一晚上,手腳都是冰的,絕對睡不紮實,每天要用熱水燙好幾次腳才舒服,找孫思邈看過,建議了食療的方法,這不,這幾天,廚房給她燉的都是些調理的補品。
鑽進被窩,謝玖就立刻連人帶被子撲過來,擠衛螭懷裡,手腳不客氣的塞入衛螭懷裡,很可憐的望着他,撒嬌:“好冷,再添一層被子好不好?”
她的呼吸,打在脖頸處,很燙,衛螭這才覺得不對來,趕緊伸手摸摸她額頭,燙的。嚇了一跳:“不會是感冒,發燒了吧?別動,我去拿溫度計來。”
跳出去找放家裡的醫療箱,找了半天,居然沒發現溫度計。衛螭無語,衝着謝玖就吼:“醫療箱裡的溫度計呢?”
“……不是你拿去實驗室了嗎?”
姐姐很委屈,眼圈開始發紅,衛螭理虧,趕緊過來抱懷裡哄人:“對不起,對不起,不哭啊,我錯怪你了,我這不是急的嘛,等着,我去找手錶,來給你測脈搏。”
“嗚嗚……人家生病,都不管我,自己悶在書房,回來還吼我!”
開始掉豆子了。趕緊悶着頭,又是一陣好哄,才哄得姐姐收起眼淚,乖乖躺牀上等着衛螭測脈搏。
當初穿越來的時候,謝玖戴有一款很精緻的高級女士腕錶,爲了避免麻煩,手錶被收了起來,留在家裡,倆人自個兒用。還有醫館那些用完的醫學垃圾,全都帶回來,倆人自個兒處理。
翻出手錶,測脈搏,果然有點發燒,家裡退燒藥啥的,還是備着的,端來水,給她服下,又去翻了個用過的鹽水瓶出來,灌上開水,用布包起,暫時充當熱水袋,給她抱懷裡取暖。
接連壓了三層被子上去,還是感覺佷冷,衛螭只好躺牀上,把她抱懷裡,給她取暖。摸摸薄薄的被子,確實薄了點,冬天了,不比在現代有空調,謝玖這南方人怎麼過呢?不可能讓她一個冬天都這樣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