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撲上來的三人,李慕雲看都不看,腳下一蹬便向離自己不遠的陳火衝了過去。
裝了那麼長時間的孫子,如果不露兩手給他們看看,還真當自己是三孫子呢,抱着這樣的想法,李慕雲以及快的速度衝到了陳火的面前,單手在他面前一晃吸引他的注意力,腳下再次一腳踹向他剛剛被踢過的那一截小腿。
陳火到底也是戰場上撕殺出來的漢子,又豈會被李慕雲聲東擊西的招式所迷惑,當下心中冷笑,探出雙手便向那隻打向他面門的手邊封帶抓的迎了上去,腳下則是微微向上一擡,打算用腳掌封住那隻踢向自己小腿的一腳。
說到底,陳火還是輕看了李慕雲,認爲他不過就是一個會幾乎莊稼把式的普通青年,根沒把他當成一個對手來看待,而正是因爲這樣,丫悲劇了。
就在他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那隻打向他面門的手和踢過來的一腳全都收了回去,李慕雲直衝過來的身形也突然間變的矮了一截。
完了!陳火雙手封了個空,立刻意識到不好,一顆心立刻開始往下深。
可是李慕雲的進攻實在太快了,就在他剛剛意識到不好的時候,胸口便被一股大力猛的一撞,整個人連發了什麼都來不及想,便向後飛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整個過程幾乎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等那三個衝下來的護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慕雲已經將陳火壓在了身下,左手大拇指及食、中兩指呈鷹爪狀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時口中喝道:“誰再往前一步,老子現在就弄死他!”
“李慕雲,你到底想幹什麼!把人放開,有什麼話好好說!”陳木這個時候也已經從聚義廳裡陪着李淵走了出來,看到二弟被李慕雲制住,厲聲喝道。
“我放你二大爺,不服就特麼下來,看老子能不能打的你滿臉桃花開!”此時的李慕雲已經將陳火面朝下壓在身下,膝蓋頂在他的脊背上,一隻左手死死扣住陳火的脖子,讓人毫不懷疑只要他願意,立刻就能將其置於死地。
“你……”陳木只覺得一股邪火直衝頂門,如果不是因爲要保護李淵,加上二弟還受制於李慕雲,只怕此時早就已經衝下去了。
而李慕雲呢,此時這貨也正在怒火中燒,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之後說道:“今兒就是今兒了,老子不蒸饅頭爭口氣,不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老子跟你姓。”
陳木這邊其實也正憋着一肚子火,想他們兄弟幾個在長安護衛當的好好的,可偏偏李淵這小老頭兒鬧情緒,非要離家出走,他們便只能跟了出來。
你說跟出來就跟出來,大不了小老頭兒走上一圈逛膩味了也就回長安了。
可不成想半路冒出來一個李慕雲,硬生生把老頭兒給弄的落草當了山賊。
天下間還有比這個更扯蛋的事兒麼?沒有了吧?堂堂四品護衛,現在落得只是一個山寨的把頭,還要天天被李慕雲這貨折騰,放到誰身上誰也受不了不是。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淵突然開口了:“陳木,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和小云過過手吧,記得,點到爲止。”
什麼?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麼?一衆護衛詭異的看着老李淵,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事情上,李淵此時也是心存疑惑,李慕雲在片刻間將陳火放倒的身手讓他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纔會安排陳木去伸量一下這個新收義子的身手。
長話短說,卻見那陳木在聽到李淵的吩咐之後,用力的一抱拳,隨後將那些散落四周的護衛集中了起來,等他們已經完成了對老李淵的護衛工作,慢慢從聚義廳門口走下臺階。
“行,是條漢子。”李慕雲見陳木下來了,哼了一聲將卡在陳火脖子上的左手收了回來。
然後……就在陳火啞着嗓子,剛剛準備開口的時候,一記手刀砍到了他有脖子上,只聽‘咯嘍’的一聲,可憐的陳老二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陳木對李慕雲的行爲眼中閃過一抹冷芒,不過當他看到趴在地上的陳火鼻翼下還有一縷鼻涕在不斷一進一出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來吧,想怎麼打。”李慕雲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陳木,見他沒有一時衝動跑上來,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老太爺讓某點到爲止,所以某自然不能佔你便宜。”陳木一邊說着,一邊將腰上的橫刀解下來放到一邊的地上。
“切,你道是會說話。”李慕雲看着陳木將身上所有的武器全都放到一邊,不屑的撇撇嘴嗤聲說道:“行吧,既然這樣老子也不佔你便宜,讓你三招。”
……
戰鬥的經過不必細說,陳家兄弟都是戰場上練出來的把式,與李慕雲這個職業化的殺手在徒手格鬥的方面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更不要說陳木受命只是與李慕雲切搓,並不是要殺他。
所以僅僅四、五個照面,陳木已經步上了他弟弟的後塵。
只不過相對於陳火,他這個老大哥可要悲慘多了,被打倒之後直接就是一頓封建主義社會的毒打,一邊打李慕雲那貨嘴還不閒着:“讓你偷老子的褲衩!讓你偷老子褲衩!”
丟人啊,真是太特麼丟人了!陳木真的很想說那褲衩不是自己想偷的,可是想到指使他的人就在一邊站着,他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一拳,兩拳,李慕雲的拳頭幾乎每一下都打在陳木身上最疼的位置,肋下、腋下……,沒幾下便把自詡硬漢的陳木給生生打哭了。
“說,你丫服不服!”見打的差不多了,李慕雲停下了拳頭,扯住陳木的衣領問道。
“士,士可殺,不,不可辱!”陳木頂着兩個碩大的眼淚,咬着牙說道。
見陳木還在嘴硬,李慕雲嘴角微微一挑:“成,老子今兒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辱!”
接着便又是一頓毒打。
“我就問你服不服?”
“不……”
再打。
“說,服不服?”
“我……”
再打!
“服不服?”
“你……”
繼續打!
“日,別打了,服,服了!”終於,當資本主義社會毒打進行到第五輪的時候,陳木終於慫了,擺着手叫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李慕雲哼了一聲緩緩鬆開了拳頭,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說道:“回去好好養傷,養好了跟老子去契丹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