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在一邊看的矇頭蒙腦,搞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在鬧什麼玄虛,明明李慕雲是與老程平輩論交的什麼,怎麼這一轉眼便小了一個輩份。
可是程咬金與李慕雲這種級別的混不吝之間的戰鬥卻不是他能參與的,就算是不明白也只能在一邊看着。
倒是老程在排好了輩份之後哈哈笑着站起來,拍着李慕雲的肩膀,毫不客氣的說道:“小子,俺老程可是第一次到你的地盤上來,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啊?”
這老貨翻臉堪比翻書,剛剛來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這還不到兩句話的功夫就換了好幾副臉孔,最後更是不要臉的主動討要好處。
好在李慕雲也不是一般人,應變能力完全就是隨老程變化而變化,鬼鬼祟祟湊上去說道:“程伯伯有什麼要求?既然到了小侄這裡,一定讓您滿意,白的?黑的?大唐、草原、高句麗,新羅、百濟和西域,應有盡有!”
程咬金本以爲李慕雲會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建議,結果聽了半天卻發現盡是些青樓的勾當,當下把眼一瞪:“滾一邊去,把俺老程當什麼人了。”
程咬金雖然臉皮甚厚,但若是讓他當着‘小輩’的面去青樓喝花酒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故而只能在其它地方找樂子。
李慕雲看着裝模作樣的老程心中鄙視,嘿嘿一笑說道:“那不知程伯伯有什麼想法?小侄這裡好玩的東西倒是不少,可就是不知道您老愛好是啥。”
“酒,你這裡的酒可是鼎鼎大名,多弄一些給老程送到都督府去,另外俺老程聽說你的練兵之法不錯,回頭咱們較量較量。”
李慕雲聽了老程的要求露出一絲爲難的表情:“酒沒問題,程伯伯到了朔州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這練兵嘛,小侄我也是個外行,不敢在伯伯面前獻醜。”
結果,老程聽了李慕雲的話之後把牛眼一瞪:“放屁,別以爲俺老程不知道,營裡那些兵是按你的方式在訓練吧,老程看着不錯,一個個跟小狼崽子似的,是些好兵。”
李慕雲扭頭無奈的看了蘇烈一眼,那可憐的小眼神中無不埋怨之色。
蘇烈見他誤會自己,連忙撇清:“不是我說的,這事兒要怪你就去怪你的那幾個‘兄弟’。”
程咬金從蘇烈的話中聽也一些門道,看着李慕雲大着嗓門問道:“怎麼?這事兒還要保密?”
在古代,能練兵,能打仗的人並不多,這與當時的意識形態有關係,大家都有一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危機’意識,有很多東西都不是外傳的,這也爲什麼會有傳子不傳女這什規矩的原因。
故而像李慕雲這樣野生的‘練兵小能手’在大唐還是很少的,程咬金很不理解爲什麼他有這樣的能力卻還要藏起來。
李慕雲見實在瞞不下去,無奈的聳聳肩:“程伯伯,小侄這也是瞎貓碰找死耗子,歪打正着,當不得真,若是您不想害死外面那些大頭兵,最好不要讓我參與練兵這種事情。”
“胡說八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俺老程打了一輩子仗,那些崽子們能打不能打一眼就能看出來,用不着你在那裡解釋。”說起正事,程咬金又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神色:“過幾天拉出去打上一仗試試,如果沒問題老夫一定向陛下舉薦你。”
李慕雲幾乎都快要哭了,對着老程連連作揖:“別,別啊,程伯伯,不,程爺爺,您就放過我吧,我這人胸無大志,這輩子就想混吃等死,你,你可別害我啊!”
相當去當兵,李慕雲更喜歡現在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願意起來就起來,不願意起來就繼續睡,睡醒了想玩就玩,不想玩兒就發呆。
可一旦被舉薦去當兵可就完犢子了,每天都要像蘇烈他們一樣,整天留在軍營裡面,不能喝花酒,不能唱小調,最重要的是還不能睡懶覺。
“老子害你個屁,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如果你練出來的這些兵沒有那個能力,你就是想讓老子舉薦你都沒這個可能。”老程根本不聽李慕雲的嘮叨,大手一揮把他劃拉到一邊,對着蘇烈問道:“定方,這朔州附近可有什麼馬賊?找一股出來,過幾天用他們練兵。”
馬賊?練兵?蘇烈看着可憐兮兮的李慕雲,興災樂禍的說道:“大將軍,要說馬賊這附近倒是有一股,不過這勢力卻有些大,怕是咱們動不得。”
程咬金不明所以,頓時來了興趣:“哦?還有這麼大勢力的馬賊?老程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行了,行了,我投降成了吧!”李慕雲實在是演不下去了,舉手作投降狀說道。
打馬賊,開什麼玩笑,眼下滿朔州除了剛剛來到的程咬金,誰不知道最大的一股馬賊就是李慕雲的‘金鑾殿’,那契丹騎兵人數已經多達五千,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縮在朔州種種地,煉鍊鋼,燒燒水泥,到了關鍵時候拉出來,立刻就是一支並不遜色於邊軍越騎的騎兵。
至於其他馬賊,說沒有的話有些誇張,但最近的一股也在五百里之外,根本不敢越境半步,如果敢過來,用不了五天就會被李慕雲派去的人剿滅。
正是因爲這樣,朔州纔會成爲北邊邊境上最安全的商路,無數與草原各部有交易的商人全部集中在這裡,爲的就是這裡安全,雖然需要交過路費,但與被馬賊搶光貨物還要丟掉性命相比,過路費並沒有幾個錢。
程咬金聽了兒子的解釋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朔州最大的一股馬賊竟然是屬於官府的,這世界到底怎麼了?而且商路的安全竟然是靠馬賊來維護,也不知道邊軍到底在幹什麼。
老程想不通,但卻覺得這事兒不正常,所以無所事事的他又殺到了山寨,把李慕雲睡夢中拖出來,逼着他說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