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問到這個，程處默當即朝着李君羨微微一笑，然後開口問道。
“君羨大哥可知道有什麼東西是比死亡更令人害怕的？”
“比死亡更令人害怕？”
李君羨嘀咕了一句。
“親人？”
程處默搖了搖頭。
“生不如死？”
程處默點了點頭。
“怎麼個生不如死呢？”
李君羨略一思考，接着說道。
“施以極刑應該算是生不如死了吧，古往今來最生不如死的懲罰應該就是凌遲處死了！”
程處默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身體上的磨難，其實比起身體所受的痛苦來說，心靈上的傷痛是最難以忘卻的！”
“俗話說得好。”
“殺人誅心！”
程處默笑了笑。
“如果一個人的意志和生的希望都已經被摧毀了，那此刻的他必要面對身體上的死亡更加恐懼！”
“……”
李君羨沉默了下來。
因爲他發現，程處默說的沒錯。
比起肉體上的璀璨，精神上的崩潰是完全可以摧毀一個完全忠誠的士兵的心理防線，從而讓它吐露出關鍵的軍事秘密的。
此刻，他對程處默的將要採用的方法好奇了起來。
“那你用的是……什麼方法？”
當被李君羨問道方法的時候，程處默微微一笑。
“明天吧。”
“等到明天傍晚，你就知道了。”
……
從大理寺出來之後，程處默當即帶着李君羨再次回到了太液池，兩人徑直來到了馬廄附近。
“咦？”
李君羨微微一怔。
“怎麼馬廄那邊圍了那麼多人？”
“啥？”
程處默一愣。
隨後心中涌起了意思不太好的感覺，踮起腳朝着馬廄那邊的方向觀察了起來。
“秦伯伯？”
“李伯伯？”
“尉遲伯伯？”
“還有……”
程處默眼角一陣抽搐。
“老爹？”
“他們在那幹什麼呢，怎麼這一大羣的老將圍在了一個小小的馬廄裡？”
李君羨看着遠處混亂不堪的場景也長大了嘴巴。
只見小小的馬廄角落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老將，而伺候馬廄的幾名小太監正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生怕擋到了這些老將的路，被後者一巴掌拍翻。
“完了……”
程處默雙眼發直，因爲他發現這羣人圍住的地方正是他停靠自行車的地方。
這羣人……
不會是衝着自行車去的吧？
程處默眼珠迅速一轉，反正自行車的前後輪都鎖在馬廄上，而且這玩意他們也看不明白！
要不……先溜了？
等下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溜回來偷偷帶走？
不錯！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轉，程處默就當即拍板決定了。
伸手拉着身邊不明所以的李君羨一步一步悄悄地朝後退着，不用多遠，只要轉過了身後的那道院門他就安全了！
一步……
兩步！
“臭小子，在那縮頭縮腦的幹什麼玩意？”
突然！
遠處的程咬金回過頭一聲暴喝。
程處默腳步頓時一頓，艱難地扭過了頭，看向了人羣中鶴立雞羣的老暴君。
頓時眉頭一耷拉。
“爹……”
“爹什麼爹？”
“都看見老子了，還不快點給耶耶滾過來？”
“奧……”
程處默不敢多比比。
只好帶着李君羨，低着頭兩步並作散步地朝着人羣走了過去。
跟程咬金站在一起的人都是當年天策府上的老將，一個個雖然在大唐建立後都標榜自己是講道理的‘文明人’，但實際上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是莽夫！
至少在程處默的心中是這樣的。
“滾過來！”
程咬金看着挪着小碎步的程處默就氣不打一出來。
一伸手就抓住了後者的領子，直接領了過去。
“老爹……”
“體面點，體面點……”
程處默眼皮子一陣抽抽。
“大家都是文明人，你這麼搞得我很沒面子！”
“要啥面子？”
程咬金大嗓門吼道。
“你這些叔叔伯伯又不是外人，讓你過來纔是給你面子！”
“行了。”
程咬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你別跟耶耶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那是個什麼玩意？”
“怎的長得如此奇怪？”
程咬金排開衆人，當着程處默的面伸手朝着角落裡的自行車伸出了手指。
“啊？”
程處默撓了撓腦袋。
“這是什麼東西，孩兒怎麼知道？”
“我還想問呢。”
“各位伯伯，這是啥啊？”
嘭！
稱號粗磨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被程咬金拍了一巴掌。
“你少在那嘰嘰歪歪的。”
“老子要是不知道這玩意就是你的，我能叫你過來看？”
“這真……”
程處默還要再拒絕。
眼睛的餘光突然就看到了正忙着解腰帶的程咬金，頓時嘴角一陣抽搐，迅速無比的瘋狂點頭。
“對！”
“這玩意就是我的，他的名字是自行車。”
“這個工具可以代步，但是隻能在平坦的地面上行走，比如說長安城的街道上，但要是用來翻山越嶺或者用來作戰的話，就一點兒也不實用了！”
程處默看着周圍衆人虎視眈眈的眼神，頓時忙不迭地開口說道。
“所以，各位伯伯。”
“這玩意並不好！”
“嘿嘿！”
啪！
又是一巴掌糊在了程處默的後腦勺上，程處默頓時擰起了眉頭。
這又是哪個夯貨，怎麼一點素質都沒有？
不知道打人腦袋容易降智嗎？
程處默還沒扭頭去看，一張黑黃色的大臉就湊到了他的跟前，甕聲甕氣地問道。
“好小子，你少跟我扯犢子。”
“這個什麼車老子沒有興趣！”
聽見尉遲老黑這句話，程處默頓時就鬆了口氣，只要對自行車沒興趣那一切都好說。
“你告訴我，這上面這些百鍊鋼是哪來的？”
“……”
程處默一愣。
“特孃的，老子這麼大個將軍平時用的武器都不是百鍊鋼做的，你個小子做個什麼沒用的自行車要花這麼多的百鍊鋼？”
“敗家子！”
尉遲老黑嫌棄地看了後者一眼。
“你特孃的就是個敗家子！”
“……”
程處默一陣無語。
“尉遲伯伯，這百鍊鋼真的不值錢……”
“啥？”
尉遲老黑瞪大了眼珠子！
“老子連個百鍊鋼的武器都沒有，你跟我說百鍊鋼不值錢？”
“趕緊把你這什麼自行車給老子拆了，給老子做一把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