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程處默弄出來的？”
“……”
小魚直愣愣地看着李麗質，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他是怎麼弄到冰塊的？”
李麗質擰起了黛眉。
據她所知，如今皇宮裡早已沒有了冰塊，其他大臣的家中更是在皇宮之前都已消耗殆盡。
除了這些途徑，這程處默是從哪找來的？
“呃……”
小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準確的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爲程處默製冰的這一系列操作實在是太快了，她還真的沒看明白。
“愣着幹什麼？”
李麗質伸手在小魚的面前晃了晃。
“讓你跟我說說程處默是怎麼弄到冰塊的，你沒看見？”
“看……”
“看見了！”
小魚點了點頭，好不容易纔大概想明白了程處默剛纔製冰的細節，這纔開口對着李麗質說道。
“一開始……”
“程小公爺讓我幫她去找硝石！”
“硝石？”
李麗質一愣。
隨後擰着眉毛眼珠子一通亂轉，接着問道。
“然後呢？”
“然後小公爺就將一個碗放在了桌上，倒進了清水……”
“……”
一會之後，李麗質總算是在小魚的口中得知了程處默製作冰塊的大概流程。
但令她費解的是……
硝石明明是染色的材料，用於燒瓷器的！
再不濟，這硝石也應該是道士們煉丹所用的必須材料，甚至加多了還會引起爆炸，但是……
怎麼會和製冰扯上關係呢？
“行了……”
猶豫了一會，李麗質朝着小魚揮了揮手。
“你去吧，就說程處默通過了考驗，我要請他共進晚餐，共遊太液池！”
“是！”
小魚點了點頭，三兩步離開了大殿。
公主說程處默通過了考驗，那是不是說……
程處默就會有機會娶到公主了呢？
那如果他成功當上駙馬，自己這個暖牀丫鬟豈不是要……
“咯噔！”
小魚想着想着沒注意到門口的檻，輕輕磕了一下。
頓時一個激靈，紅着臉趕緊快步離開了門口，留下了一臉懵比的公主看着小魚漸行漸遠的身影。
“小魚今天是怎麼了？”
“奇奇怪怪的？”
……
“咕嚕……”
看着小碗中已經被凍得緊實的渾濁清水，一旁看地最清楚的秦懷玉嚥了口口水。
“程兄……”
“難道你真的會仙術？”
秦懷玉來回地琢磨了一下從這場夜宴一開始到現在程處默的表現，無論是堪稱流傳千古的絕句也好，還是剛纔妙解算學題目，甚至是剛纔當着自己的面變出了寒冰。
這……
都像是仙家纔有的手段！
“呃……”
程處默有些頭疼地看了身邊的秦懷玉一眼。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千萬別亂說啊！”
“哦？”
秦懷玉眼睛一亮。
“你承認了？”
程處默：……
“我承認個錘子，你用你的腦子想想，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神仙？”
“噓……”
秦懷玉臉色頓時一變，趕緊伸手捂住了程處默的嘴巴。
“小點聲，小心讓神明聽見了。”
“……”
程處默一陣無語。
不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嗎？
怎麼唐朝時候的這些人就還真的挺迷信的？
“兄弟，我跟你處了這麼多年了，咱倆啥交情，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啊，你看我哪裡像神仙了？”
“這製冰的手法啊，說白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你要想制，你也行！”
“……真的？”
秦懷玉看着程處默真誠的雙眼，過了好一陣之後才懷疑地問道。
“這還有假？”
程處默一瞪眼睛。
隨即將秦懷玉拉到了身邊，貼着後者的耳朵小聲地說了半天，將製冰的方法直接告訴了後者。
“臥槽！”
“真的就是這樣？”
聽完了程處默的描述，秦懷玉頓時瞪大了雙眼。
“就是這樣！”
程處默微微一笑。
“那……這是啥原理呢？”
秦懷玉雖然知道了具體的操作步驟，但死活都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爲啥，一臉求知地看向了後者。
“我說了你能懂嗎？”
“這原理這麼複雜，豈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夠領會的？”
程處默一陣道貌岸然。
“……”
“你特孃的……”
良久之後，反應過來的秦懷玉直接拎起了桌上的酒壺朝着身邊的程處默砸了過去。
“你看不起誰？”
“別別別……”
程處默趕緊站起身。
“你等下次，我整個專門研究這個的部門，你要想來你就來成不？我一定教你！”
“真的？”
秦懷玉懷疑地問道。
“真的！”
“……”
二人打鬧之間，公主的貼身丫鬟小魚也來到了程處默的身邊，帶着後者直直地入了太液池的主殿院落，推門走了進去。
……
也正在此時，涼亭中的李世民等人也收到了程處默將寒冰製造出來的消息。
聽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的話，李世民怔住了。
在他的心中，風雨雷電，寒冰大雪這都是萬古不變的神仙定下來的規矩。
哪一年雪多了，哪一年雨少了，哪一年風大了，這都是神仙在對他這樣的天之子做下的暗示，都是不可與之匹敵，只能順從的東西！
可是……
就在今天，程處默竟然親手製造出了寒冰。
這……
是否也預示着老天也不是不能對抗的呢？
李世民沉吟了許久，終於雙眼一亮似乎時想明白了什麼東西，接着扭頭看向了同樣不可置信的大臣們，以及出奇的有些安靜的程咬金。
輕輕嘆了嘆氣。
“哎……”
“處墨這孩子不錯，興許還真能給這江山帶來些什麼。”
“朕差不多了，先回長生殿了。”
“愛卿們不必想送！”
說罷，李世民揮手拒絕了想要鬆一鬆額長孫無忌，帶着兩個小太監和侍衛，快步地消失在了轉角。
“……”
“老程。”
秦瓊推了推程咬金。
“別琢磨了，聽剛纔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想通了。”
“處墨這小子恐怕近期就要被啓用了！”
“嗯。”
程咬金皺着眉頭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放寬心吧！”
……
也就在此時，程處默在小魚的帶領下已經來到了李麗質所在的大殿門口，正伸着脖子朝着裡面東張西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