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都快點兒。”
國庫附近,隨着所有的名額都已經分配完畢,人們開始按照名冊上的分配進行國庫裡面的金銀珠寶的分配,而隨着衆多的人們不斷進進出出,便是開始有着裝滿着金銀珠寶的箱子開始被人搬運出來。
而等候在外面的那些貴族家族的人們,看着這般不斷搬運出的寶貝,這面龐上都是涌現出了濃濃的喜悅,還有掩飾不住的興奮,雖然他們以前的時候也並不缺少金銀,但這時候他們得到的東西卻都是從國庫裡面帶出來的。
這種感覺卻格外的不一般,他們這心裡都極爲的激動,視線裡帶着炙熱在這些箱子之上掃過,那面龐上的神色也是更加的按耐不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接下來他們就能拿着這些東西離開新燕城,然後朝着那早就計劃安置好的地方出發,並準備重新開始,將他們的家族,還有這大燕女真重新建立起來,也算是真正的重新開始了,而至於這被掏空的新燕城,則是會徹底的留給那遼東軍和大魏朝。
讓這些傢伙頭疼去吧,少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他們想要維持新燕城的穩定,想要繼續重新新燕城的繁華,必然會遭受不少的麻煩了,想想就覺的讓人興奮。
隨着時間的流逝,很快,這些家族的人們便都已經將這些東西徹底的收拾好,然後裝運在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之上,然後隨着無數的人們忙碌,這馬車便逐漸的形成了車隊,朝着那遠離國庫,那新燕城的西北方向緩緩行駛而去。
“陛下,他們開始行動了。”
更遠處的地方,燕皇還有趙如婉正站在這皇城之上,目光裡帶着森然和陰冷,盯着這裡的一切場景,而隨着看着馬車逐漸的朝着遠處行駛而去,這兩人的面龐上都是顯露出了濃濃的陰沉,還有一絲煞氣。
“既然都開始了,那咱們也就開始吧,準備離開了新燕城再動手,讓這些傢伙再最後享受一下最後的興奮,最後再給他們雷霆一擊。”
燕皇的視線在那無數朝着遠處的馬車車隊上緩緩看去,這目光裡的森然煞氣也是越發的濃郁,話音落下,他輕輕的揮了揮手,便是豁然轉身,帶着衆人朝着那皇城之下走去,而趙如婉以及一衆忠心耿耿的虎狼衛則是更加快速的跟上。
煞氣凌然。
嘩啦啦!
嘩啦啦!
隨着衆多的車隊緩緩的離開了皇城,然後便又是出現在了街道上,車隊在不少護衛的隨同之下,拉扯着這些金銀珠寶不斷的朝着外面行駛,這裡產生的動靜太過於巨大,不由自主的引起了百姓們的關注。
不少人都是紛紛的湊過來,臉龐上帶着凝重和好奇,紛紛的看了過去,雖然不知道這些車隊裡運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人們差不多也能猜出一些,應該是這些家族開始往外運送各家的財產了。
畢竟,遼東軍即將打過來了,如果真的要是將這新燕城打下來,那日後這些貴族還有官員們必然是首當其衝,遭受遼東軍洗劫的,他們提前將自家的寶貝都給運送出去,也是爲了防備不時之需。
“都讓開,滾遠點兒!”
一衆的百姓們紛紛圍觀,面龐上帶着好奇和怨憤竊竊私語的時候,那負責護送這些金銀珠寶的侍衛們這臉上卻都是露出了陰冷之色,紛紛揮舞着刀劍朝着人羣嚇唬,將百姓們嚇的驚慌失措,紛紛讓開了道路。
而這長長的車隊也是開始逐漸的加快了速度,飛快的朝着那城門之外行駛,因爲一路上都有侍衛開路,將沿途的百姓都給喝退的緣故,他們倒是也沒有受到什麼阻攔,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是已經出現在了那城北門處。
這裡的守衛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見到這麼多的車隊飛快行駛而來,這面龐上的神色也是變的有些恭敬,紛紛的讓開了道路,又是過了沒多久,這些車隊便全部都離開了新燕城,然後朝着新燕城北面的連玉山脈行駛而去。
這足足有百輛以上的車隊,再加上無數的護衛恭送,此時的場景看起來有種給外恢弘的感覺,就像當年蘇善孤身以東廠護送無數黃金從遼東趕回長安的場景,不過,當時的蘇善乃是爲了大魏朝的千秋大業。
而這些人則都是爲了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根本沒有將大燕女真的存亡放在心上,到底是多了很多自私自利的意味,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狼狽。
駕!駕!駕!
而就在這些隊伍已經行駛出新燕城很久以後,那遠處的天地之間,又是逐漸的出現了一隊呼嘯而過的黑色鐵騎,這一隊騎兵足足有萬人左右,在天地之間奔騰,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奔騰的猙獰巨龍。
不過,這隊伍並沒有直接朝着這行駛的車隊而衝擊,而是距離他們很遠,同樣朝着連玉山脈的深處疾馳而行,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是已經來到了山脈的邊緣,然後便又是朝着這山脈深處深入了進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浩瀚的隊伍便是緩緩的消失在了這山脈之處,徹底的消失不見,而那座被昏暗的光線逐漸籠罩的連玉山脈則是多了幾分低沉,還有難掩的低沉煞氣,更在那山脈的上空之處,多出了幾分暗紅色的光暈。
“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此時此刻,燕皇和趙如婉竟然也提前一步來到了這連玉山脈的深處,兩人都是已經換掉了那些金黃貴胄的衣服,而是換上了漆黑的甲衣,尤其是這燕皇,換掉了龍袍變成甲衣以後,更是多了幾分森冷如虎的氣勢。
倒是也是一位真正的梟雄之輩。
“那些傢伙,還有多久能夠到這連玉山脈內?”
聽到了趙如婉的彙報,這燕皇面色格外深沉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是轉身看向了連玉山脈的西南方向,那無數的車隊正在緩緩行駛而來的方向,沉聲問道,那目光裡充滿了讓人心悸的寒芒,就好像要擇人而噬的野獸,已經甦醒。
“大概半個時辰以後,就能進入連玉山脈深處,就能夠到達咱們設定好的陣法之處,咱們的術師,還有那些虎狼衛的兵甲,都已經埋伏在了四周。”
趙如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嬌媚的臉蛋兒上也是閃過了一絲森然神色,低聲說道,這一刻她自從當年從南北院的爭端中僥倖活下來開始,便已經計劃,籌備,如今終於到了最終動手的時刻,她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跟着朕,過去看看!”
聽完了趙如婉的回答,這燕皇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些,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是轉身朝着那佈置陣法的地方緩緩的走了過去,趙如婉以及守護在周圍的那些虎狼衛的精銳們,也是紛紛跟上,守衛左右。
不過片刻,這些人已經是來到了那處早就爲這大燕女真的貴族們準備好的葬身之地,一皇一後站在這寒風冷冽的山巔之上,居高臨下的審視着這般逐漸被夜色籠罩的山谷,那面龐上的神色更加的森然,壓抑。
寒風在山谷之中穿梭而過,好似連這天地都多了幾分崢嶸壓迫之感,而那低沉的虎嘯聲音,更像是有野獸被困在了這山谷之中,嗚咽着咆哮,讓人不由的有些動容。
而就在這般安靜死寂的等待之中,那山谷的遠處,終於是傳來了淡淡的低沉之聲,燕皇和趙如婉這眉頭微微皺起來,都是忍不住朝着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這兩人的面色都是變的格外的冷冽異常。
只見暗淡昏沉的天地之間,出現了一隊浩蕩而行的隊伍,數百輛的馬車在兩千多護衛的拱衛之下,不斷的朝着這山谷方向進發,而隱約的,他們還能夠聽到一些傳來的歡呼之聲,以及興奮的議論聲。
“你說這燕皇傻不傻?這麼多的東西,直接就分配給咱們了?他難道不知道,咱們拿到這些東西以後,就算是真的到了連玉山脈深處,也已經不再怕他皇室了嗎?”
“哈哈,就是,那傢伙估計已經被遼東軍的入侵給嚇的傻了,他估計真的以爲咱們的家族能夠對他忠心耿耿,就算到了連玉山脈深處,也能夠幫他重新穩固地位吧?真是癡心妄想!”
“這麼多的家族,這麼多的人,還有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咱們都可以自立爲王了,誰還會在意他區區一個沒有任何本事和實權的皇室?我聽說有各大家族的人已經暗中開始商量,要在徹底進入連玉山脈以後,就將隨後趕過來的大皇子給除掉呢!”
“到時候,這些東西就都是咱們的了,什麼狗屁皇室,一文不值……”
淡淡的議論聲音之中充滿着囂張和狂妄,根本沒有絲毫在新燕城內的時候,對燕皇以及趙如婉的那般卑躬屈膝以及尊重,甚至還充滿了不屑和嘲諷,這些聲音自然是都落在了遠處的燕皇耳中,他這面色不由自主的變的更加陰沉。
雖然,這些各大家族的想法他已經心知肚明,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正的聽到這些傢伙在這裡絮絮叨叨,根本不把自己以及皇室放在眼中的時候,看到那些傢伙的語氣態度的時候,這心裡還是按耐不住的憤怒。
殺意崢嶸。
“陛下無須過於在意,這些傢伙也就能蹦躂這麼一會兒了,很快就會被咱們給收拾掉,到時候,他們各大家族的氣運也會被轉移到您的身上,而您則會如日中天,皇室也便有機會重新開始,重建大燕女真!”
趙如婉察覺到了燕皇的憤怒和森冷殺意,這嬌媚的臉蛋兒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神色,一邊輕柔的給燕皇按捏着肩膀,一邊溫柔的說道。
“不用安慰朕,朕還不至於因爲這些傢伙的口舌而真的動怒,只不過是看不慣而已,朕沒事。”
燕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將趙如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溫軟小手給抓過來,放在了粗劣的掌心裡,一邊撫摸着一邊說道,
“不過朕還是要多謝你,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在朕的身邊,幫着朕看清了這些傢伙的真面目,又幫着朕籌劃了這麼多事情,朕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朕這輩子能夠遇到你這樣的皇后,是朕的福分!”
“妾身多謝陛下恩寵,妾身能夠爲陛下做事,也是妾身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趙如婉對察言觀色,適時的討取歡心早就熟練於心,幾乎形成了她的本能,而聽到了燕皇這具肺腑之言以後,更是連忙往前靠近了一些,聲音裡帶着格外的柔媚和嬌美的意味低聲說道,那媚眼之間也是閃爍出了淡淡的溫柔。
讓人不可抗拒。
“呼!”
燕皇享受着趙如婉的溫柔和貼心,這心裡也是舒服了不少,然後擡起頭朝着那遠處的方向緩緩的看了過去,這時候的夜色已經更加的深沉,天地之間也是多了幾分壓抑之感,而同時,那一衆的車隊也是已經盡數進入了這綿長而狹窄的山谷之內。
此時此刻,這些傢伙根本沒有意識到,在這山谷的左右已經被燕皇所派過來的虎狼衛給徹底的包圍,而那火藥等等也是早已經準備好,等待着給這些傢伙雷霆一擊,那天地之間的煞氣也是逐漸的開始擴散。
但是他們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依舊是正帶着歡聲笑語的意味,朝着那山谷之內行駛,甚至過了片刻的功夫,這車隊又是緩緩的停止了下來,人們竟然開始準備安營紮寨,準備晚上的飯菜了。
“呵呵……這些傢伙的心還真是大啊,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在這種地方安營紮寨,一旦有任何人有想法的話,很容易將他們一網打盡?”
燕皇看着這些傢伙的舉動,這面龐上的神色變的更加的有些難堪,甚至還有幾分不屑了,這些傢伙或許是在整個安穩的環境下生活的太久了,已經絲毫沒有以往的那般警惕和心思了,這可真是大燕女真的悲哀。
而同時,能夠除掉這些傢伙,燕皇心裡已經完全沒有絲毫的心痛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轉過身,看向了同樣目光灼灼的趙如婉,沉聲道,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