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樓部的人過來，張玄就讓他們進會議室等着。那帶人來的總監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長着張嫵媚的臉蛋，穿的是素色的OL套裝，跟在張玄身後來到他辦公桌那，一直都掛着職業性的笑容。
她雖是富國地產的部門總監，但富國地產是集團的二級子公司，她在張玄跟前也不敢擺什麼架子。
“塗總，你們來的人五男五女，不合適吧？”張玄將方案書從抽屜裡拿出來，握在手上就問塗萍。
“那，您看是不是都用女的？”
“那倒不必，留兩個男的就行，有個代表性就可以了，畢竟幹售樓的女生比男生多嘛。”張玄看她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趙悅歡在那跟成敬說話，就把她叫過來。
成敬也是那五人中的一個，張玄卻覺着他礙眼。
“你讓成敬回去，這邊沒他的事。”
“這，張哥，他老早就想着上這廣告了，你留着他吧。”
張玄皺眉說：“你這男朋友長得不大規範，我看還是別上的。”
趙悅歡苦着臉跑去跟成敬說，成敬就一陣錯愕，不規範？我哪有對不起市容啊。我要長得不像人，那趙悅歡會看上我？
我怎麼說也是一米八幾，站那都跟個看板似的帥哥吧。
你這話就是不想我上廣告了？你這還不是針對我？
成敬想上廣告最大的原因是，這廣告投放量很大，到時他就算露臉了。這要對別的人來說，上不上都無所謂，可他就能拿着這廣告去跟一些人說他是在富國地產是有身份的，到時說不定還能結交些富貴圈裡的人，好往上爬。
“張哥，我想留下來……”
嗬，這蒼蠅還趕不走了，張玄瞟他眼，看他還厚着臉皮過來，心想這成敬連我的話都不聽，那還得了？
剛要怒斥他，就看塗萍過來說：“成敬你跟劉客留下來吧，其餘的人讓他們回去，剩下的女生都留着，你再叫幾個人過來。”
塗萍是沒聽見張玄說的話，要不她也不會這樣拆臺，可她這一說，張玄也不好讓成敬走了。
看他得意地笑了下，張玄更是厭惡。
“先去大燕那拍些宣傳照，登在平面上，悅歡，那個導演來了嗎？”
這廣告今天就要拍完，先是拍平面的，再來是電視的，主要是將售樓部這邊的戲都拍了，齊媛的還要等到明天。
“到了！”
就瞧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着導演馬甲，帶着個年輕的男助手從電梯那走過來。
趙悅歡拉着他跟張玄介紹：“這是吳導，這位是咱們的張秘。”
“你好，早中午我帶他們去拍平面，下午兩點咱們再去天鳥山。”
電視廣告的取景在天鳥山，江都北邊的森林公園靠裡的一處景區。那邊很有特色，特別是有幾座瀑布。
張玄這才進會議室，那些售樓小姐就急忙起身，其中好幾人都有點愕然，沒想到這負責項目的人這樣年輕。
張玄瞧了幾眼，就清楚了，讓趙悅歡帶她們先去試衣服。
雖然她們穿着制服來的，富國地產那邊的制服是以粉白二色爲主的襯衣，再加藍黑二色的短裙長褲，根據季節的不同來調
換。
但拍照時，也不是都要穿着制服，還要換別的衣服，以顯示出富國地產的多樣性。
這些女孩比公關部的妖精都差一些，主要還是在氣質上，有兩人還有點風塵味，像是剛從雞街裡撈出來的。
也有端莊的，那靠門口的那售樓小姐就看着像是大家閨秀。
但張玄都沒什麼興趣，想趕着工把這些幹完。
等趙悅歡再出來，他就讓她帶人去大燕那，他晚點開車過去。
下到停車場，那劉客才問成敬：“你不說這事是由你馬子負責嗎？怎麼還換成個男的了？”
“這是人家徐總的秘書，我家悅歡就打下手。哼，還別說，我就不服氣，憑什麼公關部弄個男的做秘書？這裡面肯定有鬼！”
劉客撇嘴道：“能有什麼鬼？我看你是擔心趙悅歡被人家泡走吧。也是，人家是大秘，你是什麼？你就是個賣房子的。你這月業績還沒達標吧？”
“誰能達標？這大過年的，沒人買房。”
成敬說着就看了眼那售樓小姐中的一個染着金色順直長髮的，眼睛從她那側後方瞧，都能看到她那雄偉的曲線，他心就活絡起來。
“你還瞧陳豔？你不沒泡上她才追趙悅歡的嗎？你不也知道人家可是廖總的女人。”
劉客跟他關係很近，對成敬的事瞭如指掌。
“哼，她早晚得跟廖總掰了，到時我再泡她。”
“你有趙悅歡還不夠？別還吃一碗惦記一碗啊。”
半道上這輛小客車還接了在街角等着的三位替換來的售樓小姐，才一起開往大燕那邊。
張玄後下樓到是先到了，開着他那輛才換好車窗的道奇酷威，在外面一邊滑手機一邊在眼睛往路上看。
趙悅歡也跟他的車來的，也在那翹着腦袋。
“我說悅歡，聽你張哥句話，那個成敬不像是個好的。”
“張哥！”趙悅歡撒嬌的拉着張玄的胳膊，“你就不希望我能穩定下來嗎？”
“那也得找個可靠的，你要找個小偷，那也是穩定，我看那成敬心思太重，成天想着往上爬，抓着些資源就使勁利用。上次他硬跟着你去太上居我就不太高興，你知道我這人的，這要一不高興了，做出什麼事來可很難說。”
張玄笑着說完，趙悅歡就哼道：“他對我挺好的，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只要男人對我好就行了，至於他心思重，那是他家境不好，想多賺錢，只有錢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纔會那樣做事。”
“你都知道還跟他在一起？不怕他利用你完了就把你甩了？”張玄眯着眼看她，心想這多聰明的女生，這腦袋怎麼就漿糊了呢？
“他，應該不會的，”張玄這一說，她都不大有信心了，“他被我管得服服帖帖的……”
“得了吧，我還看不出來？”張玄嗤笑道，“你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跟上次一樣。”
趙悅歡臉一白，嘟嚷了一句，看着小客車到了，就先把這事放在一邊，上前跟塗萍帶着人下車。大燕那青澀助理早在門口等着了，把人領進去就屁顛顛的跑到張玄這邊。
“張哥，那電話……”
“你別急，等下
回我帶唐好過來，你自己問她？”
“成，成！”
這小助理樂開了花，從來不考慮一七二配一八零，這都什麼畫面。
張玄跟着進去，就看那渾身透着股風塵味的女孩眼睛在往這邊瞧，就微微一笑，那女孩就走上來了。
“你好，張秘，我叫陳豔。”
“你好。”
場面上張玄自然不會說什麼，跟她一握手，就注意到她脖頸下有處刀疤，很細很長，像是被什麼劃的。微微一愣，想她這還有什麼故事嗎？
那邊塗萍就將她帶走了，大燕和趙悅歡商量要怎樣拍，這換成了綠布，這後製PS是肯定要做的。這邊的景片也不多，要不也不用出外景了。
張玄瞧着趙悅歡和塗萍指揮他們擺姿勢，就看向一旁的成敬，這會兒先拍女生的，他倒是閒在一邊了。
張玄這一看就注意到，他的眼睛沒往趙悅歡那看，而是在看那個陳豔，心中一動就想。
這傢伙難道跟那個陳豔有什麼？都是售樓部的，這日久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要是他跟陳豔有一腿，還跟趙悅歡交往那就不像話了。
趙悅歡叫我聲哥，我總不能看她下火坑吧，等晚些找個機會問問那陳豔。
“好了，你們倆也進去吧。”大燕喊道。
成敬和劉客也走到幕布前，成了這八朵金花中的兩點綠。
趙悅歡拿着瓶飲料給張玄：“張哥，你看，這樣拍成嗎？”
“平面的主要看PS，只要擺好造型就行，後製上你盯着吧。”
張玄看她揉着肚子，就問：“不舒服？”
“腸胃炎呢，放心吧，能忍。”
“要不舒服你就先回去休息，我在這看着。”
“我沒事。”
張玄也不好多說什麼了，等拍完了，隨便吃了頓快餐，就接上吳導，拿着機器開車直奔天鳥山。
要說這景還是吳導跟趙悅歡挑的，可一到地方，車不能進了，還要走一段路，塗萍臉都綠了。
“機器這邊有挑夫，你們要是累的話，找幾個擡滑竿的吧。”
張玄倒是來過天鳥山，這邊有個地方叫一線天，是個斷崖峽谷，就在拍廣告的熊爪瀑旁邊，從這邊走過去瀑布那也沒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吧。
他這樣說，塗萍她們倒不好叫滑竿了，害得那些師傅在一邊殷殷看着，最後只能露出失望的表情。
最糟糕的是，她們都穿的高跟鞋，趙悅歡也是一樣，走得十來分鐘，就是有石板路，也叫苦不迭，成敬跑來扶她。
劉客也扶了一位售樓小姐，張玄就笑着對塗萍說：“塗總，我扶你吧，別客氣。”
塗萍笑笑，就挽住張玄的胳膊，心說要是五男五女就好了，一人扶一個倒也方便。
快走到熊爪瀑時，走在張玄前頭的陳豔突然腳一打滑，她整個人就往後摔，塗萍嚇了一跳，就要閃開。
張玄手一縮一放，先將她的腰給摟住，再一扭身，將陳豔也給抱住。
就看這倆人都是滿臉通紅的，陳豔還比塗萍先反應過來：“這石板路靠近瀑布，水氣重很滑……謝謝張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