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樓往上,每到一層樓,都會有五六個人離隊,沿着樓層的走廊掃蕩過去,將該樓層的殺手幹掉。
一路往上,直到到達七層的時候,王庸身邊的荊棘鳥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
而此時在樓梯口上,也出現了一隊人的身影。
失去天使賁薨。
賁薨身後跟着一個小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蔑視。
他們有理由蔑視,因爲他們是這裡最精英的殺手。一直留守在亞伯罕大人身邊,沒有出手。
不然王庸等人根本就不可能攻進來,在外面就已經被做掉了。
而現在,證明他們的機會來了!
王庸看見賁薨,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道:“上次沒能殺掉你,算你運氣好。沒想到這次竟然主動送上門來,看來亞伯罕對屬下並不怎麼珍惜嘛。”
這話登時讓賁薨臉上騰起一片黑氣,王庸說的是事實。當初王庸拿着那把可怕的劍,就跟殺神一樣,把他嚇得肝膽都破裂了。
如果不是samle傻了吧唧的衝上去,主動承受了王庸的怒火,恐怕現在躺在太平間裡的人是他,而不是samle。
對於王庸,賁薨有種本能的畏懼。
“亞伯罕大人對我怎樣用不到你來管!你也就欺負下我了,亞伯罕大人就在樓上等你,有本事你去找他!”賁薨一開口,立馬丟盡了墮天使的臉面。
之前他還揚言讓敵人見識下頂尖高手的厲害,時隔不到五分鐘,卻變成了這種慫樣。
就連賁薨背後的殺手們都下意識鄙視起賁薨來。
不過賁薨不在意,丟臉算什麼?總比丟命強吧?
王庸這傢伙的恐怖別人沒見識過,他可是見識過。除了亞伯罕沒人能抗住他的攻擊,能用這話將其引誘到九樓,主動去送死,也算是一種戰術成功。
賁薨緊張的盯着王庸表情,真怕王庸跟他一樣不要臉,硬是要欺負他,把他殺了再去找亞伯罕。
片刻後,王庸終於緩緩開口。開口的話語讓賁薨狂跳的心臟終於安定下來。
“好!就給你個機會!我去找亞伯罕,你們就在這裡教育下這位失去天使吧。”王庸衝身後的白玫瑰眨了眨眼睛,道。
白玫瑰可是暗勁二重的大高手,賁薨碰上他,勝算並不高。
白玫瑰一笑,點點頭,然後衝賁薨勾了勾手指。
賁薨立馬大怒,媽的勞資正發愁丟掉的臉面怎麼撿回來呢,你個小卒子卻主動跳了出來。這不是找死嗎?
於是賁薨大吼一聲,乍然展動身形,在一片黑色幕布的掩護下撲了上來。
而賁薨身後的殺手們也紛紛撲上,跟餘下的荊棘鳥展開了纏鬥。
雙方都跟有默契似的,不動用熱武器。而是用冷兵器跟拳頭在打鬥,只爲用最徹底的手段打敗對手,讓對手心服口服!
而王庸身後僅僅跟着袁霖一人,就這樣走向電梯間。
這種情況下乘坐電梯無異於自尋死路,可是兩人就那麼毫不在意。只因爲電梯夠快。
叮咚,八層的電梯門打開。迎接王庸跟袁霖是一連串子彈。
子彈瘋狂掃射進電梯裡面,想要將兩人之間滅殺在前往九層的途中。
只是他們究竟還是太慢了。
早在電梯門剛開的時候,就有一個身形從上方閃了出去,如一隻大馬猴。
那身影輕輕落在幾個槍手身後,沒有什麼複雜而多餘的動作,只是隨便一捏,就將那幾個槍手的脖子捏斷了。
直至槍手嚥氣,才察覺到身後有人。可見那人快到了什麼地步。
拍拍手,袁霖將最後一個槍手的屍體丟在地上,重新走入電梯。
然後順手按下了電梯門的關閉按鈕。
他現在已經學會了怎麼用這玩意,而且覺得十分好玩。
王庸噗通一聲,從電梯頂跳下來,誇讚道:“不錯,速度快多了。”
袁霖則一臉的得意,愈加期待下一層的敵人了。
電梯很快到達九層,這一層同樣有幾個槍手在等待。
他們卻不知道等來的不是唾手可得的軍功,而是一隻出籠的猛虎。
袁霖純粹爲了秀一下自己的速度,這次的動作更加乾脆。只是嗖的一聲,人就不見了。
門外的槍手甚至都沒來得及開火,頸骨就傳來一陣碎裂的聲音,歪倒在地。
只有最後一個槍手扣動了扳機,可是準頭不再。子彈全都打在了走廊頂上,沒有一顆打進電梯間裡。
可即便如此,這傢伙還是讓袁霖很不開心。
因爲袁霖計劃好的裝比套路沒能完成,於是袁霖憤怒的撿起地上的槍,將槍膛裡剩餘的子彈全都傾瀉進了那傢伙的屍體裡。
完事,袁霖才解恨的扔掉槍,看向電梯裡面的王庸。
王庸知道袁霖的心情,拍拍袁霖的腦袋,仍舊誇讚道:“不錯,比上次快了一半多,我都做不到。關鍵是你都會用槍了,真聰明!”
被王庸再次誇獎,袁霖心中的不快頓時消散,興高采烈的跟着王庸走向曾經的戰場——會議室。
在即將進入會議室門口的時候,袁霖玩上了癮,想要搶先進去,再次展示下自己,搶個頭功。
卻被王庸一把拉住了:“裡面那傢伙你可搞不定,我來吧。”
這話卻是提醒了袁霖,他之前搭救王庸的時候跟亞伯罕交過手。亞伯罕的恐怖實力確實讓他頗爲忌憚,即便在他心如赤子狀態下,不受亞伯罕拳意影響,依舊落於下風。
現在亞伯罕知道了他不受拳意影響,再次出手必然會注意這一點。袁霖卻是根本不可能從亞伯罕手裡討到什麼便宜。
整棟大樓裡,能夠跟亞伯罕一戰的只有王庸,燃血狀態下的王庸。
“怎麼?膽怯了?”這時會議室裡忽然傳來亞伯罕的聲音。
王庸冷冷一笑,道:“如果膽怯我就不會來了。我只是想醞釀下情緒,好欣賞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死了這麼多手下,你一定心很痛吧?”
砰一聲推開門,王庸就看見了靜靜站在會議室中央的亞伯罕。
只有一個人,形單影隻,卻又氣勢十足。
“心痛確實有點,不過倒不至於氣急敗壞。因爲你的價值比那些廢物高多了。你倒是出乎我的預料,竟然聯合了黑手擋,這確是一招妙棋。”亞伯罕氣定神閒的說。
王庸則笑的讓人看不出底細,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黑手擋?以你的眼力不應該只看到黑手擋吧?法國對外安全局的特工被你吃了?”
“呵呵,唬我?”亞伯罕不屑的笑道。
只是一抹濃重的憂慮在他眸子深處閃過,證明他心裡所想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他確實對王庸帶來的那些荊棘鳥身份起疑了。
那些人行爲動作太像是特工了,而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出動這麼多精英特工的,好像除了法國對外安全局也沒其他部門了。
對外安全局只是這些年聲名下降了,要知道在以前,可是排名世界第二的情報機構。瘦死駱駝比馬大,實力還是有的。
“是不是唬你,你心裡有數。今天我是來帶她走的!”王庸看向旁邊的冰棺,心臟莫名一痛。
切茜婭的遺體被保護的很好,面目宛如生前,甚至還保持着最後那淡淡微笑的表情。神似一朵純白色的曼珠沙華。
她即便是開在黃泉路上,恐怕也能帶給人信仰與新生吧?
王庸悠悠想着,眼中悲傷情緒驀然變得堅定。
“同時,我還要帶走你……的頭顱!”王庸又道,聲音冷冽。
亞伯罕輕蔑的笑了起來,伸出一根食指衝王庸搖了搖:“不不不,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葬身這裡。來吧,就讓我們跟普希金一樣,來一場情敵之間的對決!”
普希金當時爲了一個莫斯科第一美女,選擇跟情敵決鬥。最終死在情敵的槍口之下,爲了愛情殞命。
亞伯罕將兩人之間的對決說的卻是高雅了不少。
但是王庸卻學着亞伯罕的模樣,也伸出食指搖了搖,道:“不不不,你根本不是我的情敵。暗戀怎麼能算呢?如果算的話,那我恐怕就得面對成千上萬的男人了。你跟那些崇拜切茜婭的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連備胎都算不上,就不要自擡身價了。”
“你……”亞伯罕被戳中痛處,不由眼中冒出一股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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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惡狠狠盯着王庸,忽然指着袁霖道:“怎麼?你打算讓他留在這裡送死?我倒是不介意多用一分力氣,先將他解決。”
亞伯罕這話倒不是威脅,他如果**了心要殺袁霖,袁霖還真擋不住。
但是卻不會如他話裡那般容易,袁霖抵抗的時候,王庸很可能偷襲得手。他這麼說,只是想故意支開袁霖而已。
王庸豈能不明白亞伯罕意思,卻聽王庸還是答應了。
“袁霖,你守在門外。如果有人過來,格殺勿論。”
一向聽從王庸話的袁霖,惱怒的看亞伯罕一眼,走了出去。
砰,會議室的大門關上。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了王庸跟亞伯罕兩人。
既然亞伯罕想要普希金式的決鬥,王庸就滿足他!
不爲別的,只爲切茜婭就躺在旁邊!王庸不想讓心中的曼珠沙華沾染一絲污垢!
王庸給切茜婭的最後一份感情,要跟開在黃泉路上的那朵白色曼珠沙華一樣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