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等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端起槍就要朝着轎車掃射。
幸好這時候車裡探出一個頭來,衝大貓喊道:“老大!是我!王庸!”
王庸這一喊,剎那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纔剛剛從新聞裡得知他的消息,緊接着他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這也太神速了吧?
反倒是大貓,表現出來的不是驚訝,而是警惕跟憤怒。
他一揮手,示意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然後看向遠處莊稼地。
一排排的莊稼被王庸撞的東倒西歪,暴露出一個空闊的視野來。
從那裡看過去,只見遠方白雲悠悠,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大貓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仍舊沒有放下槍,而是一臉謹慎的盯着王庸。
老偵察兵出身的他,無時無刻不保留着對於敵人的警惕。王庸出現的又太突然,不得不讓人懷疑。
吱嘎一聲,王庸踩下剎車,車子穩穩停在大貓前面。
王庸推開車門,狼狽的滾下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整個人滿身泥土,頭髮散亂,就跟剛剛逃難回來一樣。
“你怎麼逃出來的?”大貓看王庸一眼,問。
王庸指了指汽車:“我當時衝進銀行,發現銀行裡的工作人員不對勁,好像是警察假扮的。當即就知道我們當中可能有叛徒。於是我沒有跟着大D跟衰狗往外跑,而是選擇了相反的方向,我往銀行裡面跑。直接跑上銀行二層,放翻好幾個警察之後從二樓窗戶裡跳到了後院,然後搞到一輛車,跑了出來。”
“這麼簡單?”大貓有些懷疑的問。
“就這麼簡單。那些警察全都是廢物,連我一拳都擋不住,他們憑什麼跟我玩!”王庸帶着得意的笑容,道。
同時晃了晃拳頭,展示自己超人的武力值。
大貓被王庸那雙拳頭晃的有些心驚,他可是親眼見過王庸實力的。知道這傢伙確實厲害,別說是警察,就算是三五個訓練有素的偵察兵也別想拿下他。
要說這三人裡面唯一一個有希望逃出來的,還真就是王庸。
走上前看一眼那輛桑塔納,大貓登時知道王庸沒有說謊。
這是一輛老式車子,確實可以搶了就跑。而且王庸很聰明的將白色的車身在泥水裡走了一遭,使得整個車身濺滿了泥水。前後車牌號也被泥巴刻意遮擋住了。
就這樣行駛在路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難以發現這是新聞中提到的那輛車子。
“有前途。”大貓誇獎王庸一句,說。
王庸沒說話,看着大貓目光閃動,似乎有什麼疑問憋在心裡。
大貓見狀,登時明白王庸想法。
他拍拍王庸肩膀,說:“別想太多。你是新人,咱們這個計劃就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要是換成你當老大,你怎麼決定?你肯定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再說了,你這不是安全的逃出來了嗎?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什麼是青山,命就是!大哥做主,這回分錢多給你一百萬!就當賣命錢!怎麼樣?”
聽到有多的錢可以拿,王庸登時臉色好看了一點,道:“那謝謝大哥了。這次就當是對我的考驗,下次別這樣玩我了。”
“說什麼呢?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只要你肯踏踏實實跟我幹,我保證不出三年,讓你飛黃騰達!我看你之前弄一批槍械也是想幹一票大的吧?”
王庸搖搖頭,帶着一絲懊惱道:“其實我是想去投奔緬境一支僱傭兵團的。那些武器就是那邊提供的錢,要我自己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來?唉,現在好了,僱傭兵那邊是去不了了,只能跟着貓哥你混了。”
大貓眼中閃爍着一絲精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哈哈大笑着道:“行!從此以後咱們就是兄弟!走,回家!”
說完,帶頭往寨子裡走去。
大D也湊上來,對王庸伸出大拇指:“牛逼!我以爲你肯定被抓了呢。之前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別放在心上。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我說話還是能管點用的。”
“謝謝大D哥!”王庸假意謝過大D,跟在隊伍後面往深山裡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進了山,又長途跋涉一段,到了寨子。
折騰一天,此時已經下午。一進入寨子,就見有幾個佤族女人興高采烈的迎上來,似乎隱約知情。
她們跟大貓團伙裡的某些人已經發展成了姘頭關係,這次發了橫財,大貓團伙顯然不會再住在寨子裡。她們當然希望自己也能跟着走,去享受榮華富貴。
只是榮華富貴又豈是那麼容易享受的?她們也不怕半夜睡醒看到自己族人在牀前哭泣。
“三角眼,留幾個人放哨。其他人把東西放到庫房裡看好,等我聯繫到老闆變現之後,咱們立馬分錢。”大貓道。
三角眼答應着,屁顛屁顛去安排了。
附近有一個高高的山頭,被大貓改造成了崗哨。配上10倍望遠鏡,幾乎一覽無遺。三千米外的所有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崗哨的觀察。
這也是大貓有恃無恐的一個原因。
山路曲折,三千米距離看着不遠,真要走進來至少要折騰半小時,這還是急行軍的情況。實際上山路很不適合急行軍,真實速度還要慢。
等到警察摸到寨子裡來,大貓等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庸仍舊是回到自己那間破屋,關上門上牀睡覺。
他現在還沒頭緒,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大貓。即便有行動也要等夜幕降臨再說,現在這種情況是很難成功的。
而在王庸走後不久,大貓忽然招手將大D喊過來,悄聲吩咐道:“你去盯着那傢伙,我總覺得那傢伙不是很可靠。能跟子玉風晴打交道的傢伙,不可能是普通人。他說的那些話未必可信,萬一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直接做掉就是!”
大貓揮手比劃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D點點頭,表示明白。拿上一把92狙,就往緊鄰王庸的一座竹樓而去。
那個位置正好可以觀察到王庸房間裡的情況,只要王庸有什麼通風報信的行爲,或者不正常舉動,大D可以第一時間開槍幹掉王庸。
92狙的精度不錯,即便不是專業狙擊手也能保證一定的命中率。何況那棟竹樓距離王庸住所又很近呢?只有不到三百米,這個距離大D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而當大D趕到竹樓,架設好***觀察王庸之後,發現王庸只是在睡覺。這才略微鬆了口氣,暗道老大有點大驚小怪,這傢伙現在就是重度毒癮患者,離開毒品活不了,他怎麼敢背叛?
心裡腹誹着,大D卻也不敢放鬆警惕,依舊死死盯着王庸。
很快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王庸中間只是起牀跟大夥吃了一頓飯,又回到屋子裡開始睡覺,就跟豬一樣,永遠睡不夠。
而其他兄弟此時則紛紛鑽到老相好屋子裡,開始幹些讓人心癢癢的勾當。
今天參加搶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藏私,順手摸幾件翡翠鐲子或者玉佩掖起來,誰也不知道。大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馬無夜草不肥,匪徒更是如此。指望這些人跟戰士一樣紀律嚴明,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只聽竹樓裡時不時響起一聲聲誘人的叫聲,還夾雜着女人的埋怨:“死鬼,就給人家這麼一小塊,怎麼不給個大的?”
“哎喲我的姑奶奶,這可是冰種!就這麼一小塊少說十多萬,你還不滿足?就是我親媽我都沒捨得給過這麼貴重的東西啊!”有兄弟解釋道。
女人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後便聽那兄弟迫不及待的發出一聲狼嚎,哧拉一聲撕開衣服,就撲了上去。
“媽的!我怎麼這麼倒黴,輪到這種差事!別人在跟女人滾炕頭,我卻要監視一個臭男人!”大D不爽的說道。
再看狙擊鏡裡的王庸,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絲毫沒有一點清醒的意思。
要是大D此刻一顆子彈射過去,保管讓他一命嗚呼。
“豬!”大D暗罵一聲,又忍不住偷聽起鄰近竹樓的靡靡之聲起來。
月光清亮的照在竹樓上,伴隨着一聲聲竹牀的吱呀之聲,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剛剛送出冰種翡翠的兄弟似乎急於要將成本收回,一次次的發起衝鋒,女人也開始配合的低聲喘息大叫起來。
因爲明天即將離開的原因,整個寨子幾乎都在重複着類似的事情。這也是大案之後的一種放鬆方式。
就連大貓也不例外。
此刻大貓正站在葉喃石洞門口,輕聲跟葉喃說着什麼。
“其實我一直不準其他人碰你,是因爲我嫉妒。從你救了我那天起,我就愛上了你。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你的眼睛就跟寶石一樣清澈純淨,它深深的征服了我的心。我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傾心過。也正因爲如此,我始終沒有強迫過你。實話跟你說,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寨子了,到另一個國家去。這次我們幹了一票大的,下半輩子的吃喝是不愁了。如果你願意,願意接受我的話,從今往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大貓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年,正有些驚慌失措的訴說着自己情愫,企圖讓石洞裡的人聽到。
可洞裡黑燈瞎火,別說是人影了,就連半點聲響都沒有。好像裡面根本沒有人在一樣。
等了片刻,大貓見裡面沒有迴應,不由滿臉的失望,轉身想要離開。
這時卻驟然聽洞裡響起一個聲音:“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