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狼伸出的手指,吳申寶跟陳瑋瑋同時一驚。
一根手指,當然不可能是一個,白狼沒有這麼善良。
也不可能是十個,白狼的胃口沒有這麼好滿足。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一百個!如果不是一千個的目標不現實,白狼肯定會把目標設定爲一千的。
吳申寶臉色陰暗,半晌,才張嘴說道:“這個數字有些大了吧?且不說能不能做到,就算真的做到了,那我從此也別想再回華夏了,只能一輩子流亡在外。”
白狼一笑,道:“難道你直到現在還沒放棄你那可憐的妄想嗎?你還真以爲那是一個如他們口中所說完美的國度啊!我本以爲你這種人不會有什麼國家概念的,看來我看錯你了。”
吳申寶冷哼一聲,說:“我是沒有什麼國家概念,但是作爲一個人,多少總會有家鄉概念。狐死尚且首丘,別說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了。換個數字吧,一百人實在是太多。”
白狼搖搖頭:“沒得商量,這個數字只能多不能少。”
“你還想多?你真以爲鬧出這麼大亂子,屆時華夏**會查不到你?你們這個組織分分鐘就會被端平!你根本就是瘋了!”吳申寶沉聲說道。
誰知白狼森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沒錯,我就是瘋了。你能想到的東西我豈會想不到?華夏**能找到我們又怎樣?到時候我們早就遠走高飛了,哈哈。新的生活在朝着我們招手,新的聖徒之戰正等着我們策劃。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要永別了!”
吳申寶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白狼要玩這麼大,原來他早就找好了退路!
不用想,敢接收這麼一夥人的,肯定有特殊目的。下家是誰掰着手指都能數過來,區別只在於給的錢多錢少了。
“吳老弟,你放心。只要你幫我順利辦成這件大事,我絕對不會沒有意氣的拋下你不管。我會在嘎拉山腳等你凱旋歸來,到時候咱們一起走!去那日出升起的地方!”白狼拍拍吳申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話語說的隱晦,實際上已經將他的下家透露給吳申寶了。
日出升起的地方,也就是古語中的金烏歇息的扶桑之地。即毗鄰華夏的東洋國。
東洋這些年一直跟華夏不對付,針對華夏進行的一些秘密活動也從未間斷過。像是前幾年頻頻報道羣衆抓到來華旅遊的東洋旅客深入禁地,拍照測繪。其實就是間諜。
不過東洋竟然開始插手邊疆矛盾,這卻是吳申寶沒有想到的。
“你不是在騙我吧?”吳申寶猶豫半晌,明顯有些意動。
如果能夠安然撤退,並且還是退到東洋那種發達國度。吳申寶還是十分樂意的。
白狼咧嘴一笑:“怎麼會騙你?你想啊,我潛伏了這麼多年從沒搞過什麼大事情。要不是確定有下家,我敢這麼玩?我可沒活夠呢。”
吳申寶點點頭,白狼說的有道理。
別看白狼一貫用什麼聖徒之戰來洗腦手下,宣揚什麼死亡纔是永生。實際上這傢伙比誰都怕死。
之前白狼得了一場重病,差點死掉。就是他求着吳申寶給他找來最好的醫生才治好的。
當時白狼那慫樣,吳申寶到現在還記得。
吳申寶目光一閃,剛想答應。
卻見旁邊的陳瑋瑋拉了他一下,對着他輕輕搖頭。
吳申寶知道陳瑋瑋在顧慮什麼,情報人員出身的陳瑋瑋對於他人總是有着習慣性的不信任。
白狼到現在沒有拿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陳瑋瑋當然不會相信了。更何況,白狼背後還是東洋人,陳瑋瑋最討厭的就是那國家的人了。
“沒事,我心裡有數。”吳申寶拍了拍陳瑋瑋的手背,說。
陳瑋瑋還想再勸一下吳申寶,吳申寶卻是已經不搭理她了。
白狼見狀不由豎起大拇指,衝吳申寶讚一聲:“爺們!”
然後問道:“吳老弟準備什麼時候行動?需要什麼軍械,要多少人,只要我能滿足,一概答應!”
吳申寶卻擺擺手:“不急,這麼大事情總要策劃一下子才行。三天內肯定給你答覆。”
“好!那你們就先住下來,我靜候你的好消息!”
白狼說着,出去囑咐人帶吳申寶兩人休息去了。
等吳申寶兩人消失在白狼視野裡,白狼眼中才閃動起冷冽光芒,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冷笑。
“我對你說的可是字字屬實,只不過你有沒有命去東洋,那就不知道了。”
邊疆市內。
肆虐了一天的詭異天象終於在下午時分停止下來,王庸等人也成功堵住了差點決堤的河道,保留下來這個處於沙化危機之中的村子。
只是未來這個村子還能存在多久,誰也不知道。王庸雖然答應出一筆資金幫忙治理沙化,但是大環境之下人力畢竟是微弱的,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校舍的事情,王庸倒是第一時間聯繫了王大全。
王大全那一羣農民工兄弟本來就是幹這個的,建個校舍自然不在話下。這附近就這一個村子,王庸就算建設一個足夠大的學校也沒用。相反,建設幾間簡單的校舍反而更適合。
王大全答應的很爽快。
比起今天早上的廝殺來,他還是覺得建房子可愛多了。
吳申寶逃竄,天江建築公司一下子羣龍無首,接連幾個工地都被狼爺佔據。
而吳申寶在邊疆市的地盤也全都被狼爺拿下,道上的人無不在心驚膽顫的看着邊疆市的變化。
習慣於站隊的他們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抓緊投靠狼爺了。
當然,也有覺得吳申寶遲早回來的,拒不合作。這種人直接被狼爺扔到戈壁裡餵了狼。
翌日,白玫瑰就拿着老影視基地的轉讓合同找上鄭莫子。
鄭莫子還帶着醉醺醺的酒意躺在酒店的牀上呢,當他看見白玫瑰遞過來的地皮合同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沒想到,白玫瑰說解決這件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
其實這些天他已經聽到了一些消息,說本地最大的地頭蛇吳申寶準備在影視基地的問題上敲寰衆一筆。
鄭莫子正發愁該怎麼解決呢,雖然依靠鄭家的關係肯定能夠輕而易舉解決。但是這種事情需要用鄭家嗎?
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你去找一個位高權重的大人來解決,只會招來一頓責罵。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跟吳申寶和談,出讓一定的利益給吳申寶換個安寧。
誰知道還沒想好對策呢,白玫瑰已經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鄭莫子翻着合同,驚喜的問。
白玫瑰神秘一笑,沒說話。
見狀,鄭莫子已經猜到了些許。他合上合同,不顧現在腦子還昏沉着,又倒上兩杯酒,一杯遞給白玫瑰,一杯直接一飲而盡。
“吳申寶怎麼樣了?”
“喪家之犬。”白玫瑰微微一笑,回答。
“厲害!”
鄭莫子由衷說着,又倒上一杯酒,再次一口喝光。
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鄭莫子實在是高興壞了。
一再挽留白玫瑰一起吃飯,卻被白玫瑰以公司剛成立事務繁忙,拒絕了。
鄭莫子只能遺憾的將白玫瑰送出酒店,直到白玫瑰背影消失不見,鄭莫子臉上的笑容都還在。
他已經隱約看見了光明的未來在等待他。
殊不知,光明的背後,卻也總隱藏着陰影。而那張陰影織就的大網早就籠罩在了他的頭上。
吳申寶的公司一夜之間宣告破產。原因很簡單,十幾個包工頭聯合起來上訴,起訴吳申寶欠款不還,要求以公司資產抵押。
在吳申寶無法到位,而且起訴人又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法庭當場宣判支持原告請求,以天江建築公司的資產進行抵債。
王大全等人終於如願以償拿到了拖欠數年的工錢。
而與此同時,寰衆傳媒也宣佈正式啓動邊疆影視城項目的建設。邊疆市**各級領導悉數到場,全都爲這個項目站臺,表明態度。
其實這有些多此一舉了。
邊疆民間早就傳開了,說吳申寶之所以完蛋就是因爲得罪了寰衆傳媒。他想錢想瘋了,竟然想在寰衆傳媒身上敲錢,也不看看寰衆來自哪裡。
那可是燕京啊,首善之地,天子腳下啊!吳申寶純粹自作孽不可活。
而原本也有類似想法的一些人頓時沒了膽子,生怕落到跟吳申寶一樣的下場。
邊疆影視城的啓動工作進行的無比順利,各家紙媒電視臺都進行了大肆宣傳報道,整個邊疆市人盡皆知。
而爲了凸顯影響力,鄭莫子更是動用關係請到了一個知名導演的劇組前來進駐。在老影視基地拍一週的戲,爲影視城項目瘋狂造勢。
鄭莫子一時間風頭無兩,寰衆傳媒的股票也是一路飄紅,大有成爲瘋牛股的架勢。
而在這一片繁榮背後,卻有一雙眼睛正陰鶩盯着影視城的一切。
卻是悄悄潛伏回來的吳申寶。
他思考了兩天,在看到影視城項目啓動的消息後當即作出決定,準備一石兩鳥。
既報復寰衆傳媒,又能完成白狼的要求。
一個大型劇組,一個資金十幾億的大項目,要是忽然搞出暴恐事件,想想就刺激。
吳申寶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