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單純,分明是嘲諷李志以爲有槍就能傷害到王庸的想法。
事實也正如此,李志即便開槍,也沒能傷到王庸一絲一毫。
李志飛出在空中的臉色極度震驚。
他怎麼都想不到,原來人類可以達到這種極限,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做出比子彈還要快的動作。
這還是人嗎?就算是高達機甲也不可能有這種反應啊!
“可怕!”李志心中生出絲絲畏懼。
李志不知道的是,王庸並不是利用速度躲避的子彈,而是利用預判搶在李志扣動扳機之前出的招。
也就是說,王庸不需要做到比子彈快,只需要比李志手指快就夠了。
噗通!
李志摔在地板上,噴出一口鮮血。
現在的他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之前高大上的國安人員形象消失不見,反而跟一個電視劇裡的反派角色一樣,可憐兮兮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
看到這一幕的賓客們,情不自禁又連退幾步。
一瞬間,以王庸爲中心空出來一個巨大的圓圈。
圈裡,只有王庸幾人站立,孤傲冷冽如一柄出竅的絕世兇劍,嚇破這些所謂上層人物的膽子。
“怎麼可能?”李志喃喃說着,試探着想要擡起手臂再開一槍。
可這次卻連擡起的力氣都沒了,王庸剛纔一撞之下,用上了狠勁,直接將李志拿槍的肩骨撞碎。李志這條手臂就算是能夠手術復原,行動能力也會大打折扣。頂多做到拿筷子吃飯的程度,再往上,沒戲。
李志心中冰涼,他隱約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如果真的那樣,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作爲一個特勤人員,要是無法格鬥無法拿槍,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這個人!我好恨啊……”李志眼中閃爍着怨恨的光芒,看着王庸。
可是恨有什麼用?眼神又不能殺人,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王庸此刻早已經被李志碎屍萬段了。
正當李志絕望之時,偶然一轉頭,忽然發現了側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正悄悄摸進王庸身後,手中拿着一把槍,保險打開,扳機待擊發,瞄準了王庸。
看到這一幕,李志登時大喜。
“是徐處!她在爲我報仇!”李志心中忍不住狂喊。
其實李志跟這個新調來的徐處談不上熟識,因爲李志潛意識裡覺得徐處是個女人,並不能讓他完全信服。
可現在看徐處的動作跟反應,卻是貨真價實有真本事的。
這個處長的提拔並非依靠裙帶關係。
“只要徐處爲我報仇,殺了這個傢伙。以後我爲徐處刀山火海也願意!”李志下了決定。
把希望全都放到了徐處身上。
而此時的王庸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身後偷襲的徐處,兀自看着前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呸!裝逼犯!真期待看到你腦袋爆開剎那的表情啊!”李志目光閃動,滿臉洋溢着熱切而又期待的神光。
刷,徐處驀然往前一躍,動作輕巧敏捷。不知爲什麼此時的她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精神高度緊繃,作出的動作也比平時都快不少。
或許王庸的表現實在太過於驚人,把她的潛能全都激發了出來。
她明白,一旦一擊不中,王庸這個恐怖怪物將會橫掃整個宴會廳。
屆時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她別無選擇,絕對不能失手!
“死!”徐處手中槍口微微抖動,準星罩住王庸後腦勺。
她不是文職人員,也不是理論派,而是真正經歷過生死鐵血的前線人員。這種動作她做過無數次,死在她槍口下的敵人也有十多個了。
她有把握一槍命中,將王庸同樣擊斃於槍下。
“什麼?!”本來下一步就要扣動扳機的徐處,忽然整個人愣住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瞳孔極度收縮,臉上滿滿震驚表情。
她前方的視野裡,忽然沒有了王庸的蹤影!
就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怎麼可能忽然消失不見?
難道見鬼了?
“你在找我嗎?”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在徐處左側。
兩人相隔數步,不近不遠,剛好是之前王庸擊飛李志的那個距離。
也就是說,徐處的性命已經完全落入了王庸的掌控之中!只要王庸願意,王庸隨時可以出手一招擊斃徐處!
徐處心中閃過一陣寒意,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對手。
這人的恐怖程度,簡直超出她工作以來遇到過的所有人。
除了那個在邊疆危機裡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的傳奇特勤。
“橘生淮北爲枳,沒想到連你也蛻變至此地步。國安這部國家機器卻是有太多零件生鏽,亟需更換了!”
讓徐處詫異的是,王庸根本沒有動手,而是看着她,說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語。
“什麼意思?”徐處看向王庸。
這還是她自打進入宴會廳後,第一次認真觀看王庸模樣。
“這人怎麼看上去如此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徐處愕然想着。
“王庸,那個李志打了就打了,這個千萬不能再打了。她是新來的三晉省國安負責人,身份不一般。真打了肯定會出事情。”這時候,錢小崢湊上來,對王庸說道。
卻是有跟錢小崢有點淺薄交情的人,提醒了錢小崢。
王庸微微一笑,只是道:“沒事,別擔心。”
看着王庸模樣,錢小崢默默嘆口氣。他能不擔心嗎?且不說王庸聽沒聽進去,就算王庸聽進去了,這事發展到如今地步也不好收場了。
國安畢竟是一個特殊部門,錢小崢即便找的到關係,能不能說得通還要兩說。
現在只能希望事情不繼續擴大。另外就是眼前這位徐處能夠寬宏大量,不過分計較王庸的行爲。
想到這,錢小崢上前一步,準備跟徐處透露一下身份。看看徐處會不會賣他錢家面子。
“徐……”誰知錢小崢纔剛開口,卻被徐處搶先問話。
“你說他叫什麼?”
“王庸。”錢小崢回答。
“王庸?王庸?”徐處唸叨兩遍,臉色隨之大變。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這人看上去那麼面熟了。
而錢小崢兀自替王庸求情:“徐處,王庸他其實只是正當防衛,迫不得已動手。今天的事情還望你能夠寬宏大量……”
“不!”徐處一擡手,斷然拒絕。
“完了!”錢小崢心一涼,暗道。
可緊接着徐處的話語,卻讓心生絕望的錢小崢猛的呆滯在當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如果他真是那個王庸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主動挑釁生事。所以他沒錯,錯的一定是李志。”徐處斬釘截鐵道。
“什麼?”
徐處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徐處,不明白徐處態度爲什麼急轉直下,忽然偏袒起王庸來。
“這女人瘋了吧?難道看上那個小白臉了?”有人小聲道。
“噓!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這位徐處可是一個堂堂正正、克己奉公的人,如果你看過她的事蹟報告就能知道,她絕對值得我們尊重。別說她在三晉省還有不小的自主行事權!你這話她也許不計較,但是傳到想巴結她的下屬耳朵裡,你不死也得扒層皮!”有人趕緊提醒。
國安想要對付一個商人簡直太簡單了,隨便找個藉口帶走調查。一查就能查出髒事情來,未必能夠折騰的那人入獄,但是脫層皮是肯定的。
嚇得之前亂說話那人趕緊閉嘴,生怕被其他人聽去。
躺在地上的李志也是呆若木雞。
前一秒他還幻想着徐處給他報仇,擊斃王庸。下一秒,忽然徐處就說出那樣一番話,竟然說什麼王庸絕對沒錯?!
“瘋了!徐處一定是瘋了!”李志難以置信的道。
只有徐處自己知道,她沒瘋,相反還很理智。
因爲她清楚記得有關王庸的事蹟。一位不顧自己性命深入敵人巢穴,挽救了上百民衆的英雄;一位即便大獲成功,依然自責有三人因他而死的性情漢子;一位不圖任何榮譽,事後就消失不見的無名勇士。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挑釁鬧事,甚至動手打傷同僚呢?
除非王庸的生命受到了嚴重威脅。
“真的是你?”徐處雖然已經基本確認,可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庸點點頭:“我記得你,在邊疆警局你跟朱維權一起出現過。”
聽到王庸這句話,徐處完全確認了。
邊疆警局跟朱維權,除了王庸不會有人知道。這兩個線索足以證明他就是那個傳奇特勤。
“抱歉,雖然我目前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請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王庸同志!”徐處收起槍,衝王庸恭敬的道。
王庸正想說“不用”,忽然聽見門口一陣喧譁,然後就聽嘩啦啦聲音響起。
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衝進宴會廳,呈隊形將王庸等人圍在了中間。
每個人都嚴陣以待,神情緊張,就跟面對一個犯下大案的亡命之徒一樣。
“舉起手來!抱頭蹲下!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不要做任何無謂的抵抗!”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同樣神情緊張的指揮員,拿着擴音器對王庸喊道。
由不得他們不緊張,因爲他們剛剛接到電話,說這裡出現了三個敵特份子,已經打傷了一位國安特勤,場面即將失控。
敵特份子,慈善拍賣晚宴,這兩個因素交織在一起,就算是三晉省公安省廳的領導也坐不住,當即下達指令,要求必須快速而堅決的拿下敵人,解救出在場人員。
幸運的是,場面似乎還沒惡化。特警們一進來就順利控制了局面,把那幾個敵特份子包圍了。
只是,中間那位女人怎麼那麼像國安新來的徐處呢?
指揮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徐處說話了:“吳局,又見面了。只是沒必要搞這麼大陣仗吧?”
“果然是徐處!只是她在敵特份子中間做什麼?難道被挾持了?”想到這,指揮員忍不住打個激靈。
趕緊一揮手,立馬兩道激光線亮起,齊齊指向距離徐處最近的王庸腦袋。
卻是動用了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