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蛇出洞,很簡單的戰術。對方在急怒攻心之下很容易就上了當。
“還是年輕啊!”王庸淡淡說着,將手機屏幕朝向窗外太陽。
熄屏後的手機屏幕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炫目的光線,一閃即逝。
而此時正要下車的道哥被司機一把拉住了:“道哥,您不能去啊!您是我們的大腦,得坐鎮指揮。現在上面正亂,肯定機場安保力量全部出動了,任何可疑人士都會遭到盤查。這時候去肯定危險重重……”
道哥惱怒的收回一隻腳,說:“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AB兩個小組都被搞掉了,原本以爲對付一個金靜茵出動這麼多人,已經殺雞用牛刀了。沒想到這還少了!氣死我了!”
“別急啊,道哥。這不距離那娘們的航班起飛還有半個小時嗎?咱們等上面平靜了再上去,就在安檢口等她。直接當場弄死就算,也算完成了老闆的囑託。”
道哥點點頭:“只能這麼辦了,那就等吧。”
說完,他就要關上車門回到車裡。
可手才伸出去一半,忽然眼角瞥見二層窗戶位置閃過一抹反光。
“狙擊手!”道哥下意識大喊。
顧不上什麼臉面,整個人狗吃屎一般撲倒在車外面的地上。
而車裡的司機也嚇得面色蒼白,同樣往外撲去。
兩人分別在車體兩側隱藏,等了十幾秒鐘,司機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道哥,現在怎麼辦?看來對方有人保着,竟然連狙擊手都派上了。”
“媽的,我明白了!剛纔那人在監控裡故意露臉就是要激怒我,讓我暴露位置。沒想到我這麼笨,竟然着了道!沒辦法了,有狙擊手在,又知道我們位置,我們現在就是人肉靶子,只能先保命要緊。我數一二三,咱們同時上車,立馬離開!”道哥懊惱的說着。
“一!二!三!”
隨着道哥數數,兩人同時敏捷的竄上了車子,身體伏的很低,避免被狙擊手鎖定。
轟!
只聽一聲打火聲響起,司機將車子發動,直接速度飈上去,一個急轉彎。車子在狹窄的停車位裡驚險掉頭,擦着鄰車的後視鏡而過,奔向出口。
直到車子駛出停車場,道哥跟司機才上舒一口氣:“幸虧是在車裡,不然死定了。”
兩人對於狙擊手的恐怖心有餘悸,深知這類人槍口下基本難有活口。
兩人能夠逃出生天,已經算是一種成功了。如果可以,道哥真想給那位狙擊手發送一段視頻,好好嘲諷一下那個狙擊手,順便看看狙擊手懊喪的表情。
只是,這種情景註定只能存在道哥想象中。道哥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讓他心驚膽顫、狼狽逃竄的不過是一面手機屏的反光,並不是什麼狙擊手。
他將金靜茵比作驚弓之鳥,實際上真正成了驚弓之鳥的反而是他。
航站樓二層,王庸看着絕城而去的寶馬車,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行越高越容易着魔。如果道哥只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不會對這麼一道反光起疑。偏偏他是專業人士,看見反光本能就想到了***,從而中了王庸計謀。
“這次應該乾淨了吧?”王庸將手機放回口袋,拍拍手想到。
再看這時候的大廳,已經逐漸安靜下來。
天泰機場的應對措施相當得力,當即就有安檢人員拿着滅火器將冒煙的皮包噴滅。然後機場警察迅速出動,把地上躺着的B組兩人拷上了銬子。
地上兩把電擊器更是當做罪證被帶走。
電擊器上有兩人的指紋,卻是跳進黃河也別想洗清。
而另一旁,金靜茵已經趁着這功夫換好了登機牌,準備過安檢了。
“謝謝。”金靜茵誠摯對王庸道。“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會全力相助,絕不推脫。如違此言,有如此鏡。”
金靜茵說着,手上用力,只聽咯嘣一聲手裡的墨鏡被掰成了兩半。
金靜茵將其中一半遞給王庸:“算是信物吧,就算你本人沒法見我,只要看到這半隻墨鏡我也會赴約而來。”
王庸不由一笑,這女人較起真來還挺可愛。不過信手幫忙,卻被金靜茵當成了莫大恩情,嚴重到用信物跟誓言來許諾。
這讓王庸有種“破鏡重圓”的感覺,兩枚墨鏡對上,金靜茵就會隔着千山萬水奔來。倒是頗具浪漫氣息。
王庸順手接過,放入口袋。
“那就再見,一路順風。”王庸輕輕握了下金靜茵白嫩的右手,淺嘗輒止,隨即鬆開。
金靜茵鄭重點點頭,轉身走向了安檢口。
經過前面的亂子一鬧,安檢也增加了戒備力量。四個武裝警察持槍站在兩側,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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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機場無疑是最安全的,絲毫不用擔心再有人趁機下手。
目送金靜茵背影消失,王庸才轉身離開。
雖然跟金靜茵立場不同,但是隻從人性方面考慮,她還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的。如果有機會去南韓,王庸肯定會找金靜茵敘舊。
下樓,乘坐上機場大巴,王庸返回了市裡。
剛回到家裡,王庸卻是忽然接到姚星辰的電話。
“怎麼樣,大老闆?”姚星辰的電話裡充滿了得意之情,好像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什麼怎麼樣?”王庸卻是一懵。
“你沒看新聞?”姚星辰愕然問道。
王庸搖搖頭:“沒有。”
這幾天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光天門物流的事情就把王庸忙的夠嗆,哪裡有時間關注新聞?
姚星辰徹底被王庸打敗,先前的滿腔得意之情瞬間化爲烏有。無奈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尹夏下個月要去參加格萊美頒獎典禮。”
“格萊美?尹夏?”王庸一聽,嚇得一個哆嗦。
雖然王庸知道尹夏很厲害很有天賦,但是也沒厲害到被格萊美看上的地步啊!格萊美是什麼?全世界音樂人的角逐場,尹夏作爲一個新人,這節奏似乎有點逆天了吧?
姚星辰顯然知道王庸在想什麼,沒好氣的解釋道:“只是去當表演嘉賓,你大驚小怪什麼!而且,我認爲尹夏早晚會去那裡領獎,即便真的聽到這個消息我也不會驚訝。難道你不這麼認爲?”
王庸一邊擦掉額頭上的汗,一邊回答:“我當然這麼認爲,當然……”
“行了,本來挺得意一件事被你這麼一攪合,瞬間心情全無。枉我費心運作這麼久,把寰衆幾個知名歌手都排除在外,力挺尹夏參加。沒勁!”姚星辰不滿的嘟囔着,掛掉了電話。
王庸聽着電話裡的盲音,只能苦笑。
看來這老闆真不好當,手下人邀功請賞的時候也得小心賠上笑臉才行。
打開手機瀏覽器,王庸搜索了下相關新聞,果然看到尹夏要去格萊美當表演嘉賓的消息已經鋪天蓋地。
只不過更多媒體是質疑,質疑爲什麼格萊美會邀請一個新人。要知道尹夏代表的是華夏樂壇臉面,一旦唱不好,別人恥笑的不止尹夏,還包括整個華夏樂壇。把華夏樂壇的顏面寄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新人身上,實在太兒戲了。
更有專業人士爆料,說格萊美的表演嘉賓是商業性質的。只要錢給的到位,就算讓一隻狗上去表演,組委會都不會反對。
因爲這完全影響不到獎項的評選,那纔是格萊美安身立命的關鍵所在。
雖然知道這些媒體說得有幾分理,可王庸還是覺得心中憤怒。什麼叫狗也能上?就算是渾身鑲滿鑽石的狗,也沒法跟尹夏比!
那些人肯定沒有聽過尹夏的現場,不然一定會老老實實把嘴巴閉上!
王庸氣悶的想要將網頁關掉,可網頁視頻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將王庸的怒火拱到了頂點。
“我早就在微博說了,這是公司常用的炒作手法。花錢上位嘛!其實這些新人的唱功一塌糊塗,慘不忍睹。美國不是有個主持人曾經打賭輸了親驢屁股嗎?我也可以打賭,要是那個尹夏唱功有我當年一半水平,我願意親狗屁股。呵呵,當然我覺得他們根本不敢應戰……”
耐着性子將這段採訪視頻看完,王庸記住了視頻裡這個過氣音樂人的名字。
陳一鈞。
說實話,放在二十年前他還算有些名氣,也有兩首歌火遍大江南北。只是後來就因爲吸毒進去了,之後一落千丈再也沒回到大衆視野。
沒想到這時候卻以資深音樂人的名頭跳了出來,對尹夏潑墨攻擊。
“很抱歉,你選錯了對象。如果你攻擊的是別人,這事可能就此過去。但你攻擊的是我的學生,那就只能讓你爲自己的言論付出代價了。”王庸冷笑一聲,說道。
然後他重新撥通了姚星辰的電話。
姚星辰詫異的接通,還以爲王庸要給她道歉呢,剛想說“不必了”。
沒想到王庸開口說的卻是:“我記得下個月尹夏有一場小型歌友會,把它提前到後天。同時通告媒體,歡迎各位記者朋友來親耳聆聽,看尹夏到底適不適合當格萊美嘉賓!對了,別忘了喊上那位陳老師,我可是準備好了一隻三天不洗澡的沙皮狗等他親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