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鍾南橋赤着上身,下身就穿一條西褲。皮光肉滑的脊背上赫然一根木棍。
這是鬧哪出?王庸傻眼了。
而鍾心也是驚愕的看着父親,有點不懂發生了什麼。才一天不在家,這世界變化就這麼快了?
只有鐘意,瞬間懂了鍾南橋意思。
之前鍾南橋跟鐘意賭氣,曾經說過如果他誤會了王庸,願意給王庸負荊請罪。
眼下,不正是在踐行自己的諾言嗎?
只是鍾南橋找的這根荊條未免也太隨便了,赫然是一根椅子腿。
“撲哧”,鐘意終於忍耐不住,笑了出來。
鍾南橋瞪了自己女兒一眼,走到王庸面前,忽然噗通一下,單膝跪地了。
雙手一抱拳,恍若舊時義士,道:“我鍾南橋活了四十多年,向來說一是一。之前跟鐘意打賭說你能帶鍾心回來,我就給你負荊請罪。現在你真把心心帶了回來,我也說到做到。對不起,王老師!請接收我的歉意!”
原來這樣!王庸恍然大悟。還以爲鍾南橋要演一出大戲呢。
鍾南橋一服軟,王庸心中的怒氣也隨之消失。畢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嘴上的貶損,何況又有鍾心跟鐘意這層關係在。王庸也不能當真生氣。
趕緊將鍾南橋扶起,王庸道:“使不得,鍾總這是故意折煞我啊。”
誰知鍾南橋卻倔強的很,直道:“王老師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原諒,原諒。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多謝。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王老師不答應,我仍然不起來。”
“……”王庸一臉黑線。感情遇上牛皮糖了,一個堂堂跨國公司老總,還能這麼賴皮。
“爸,差不多得了。王老師累了一天一夜,也該讓人家休息一下。”鐘意提醒鍾南橋道。
鍾南橋卻搖搖頭,執拗的說:“這事就是王老師一句話的事,也累不到王老師。”
王庸不禁好奇,問:“鍾總究竟所求何事?如果力所能及,我倒是不怕受累。”
鍾南橋看了王庸一眼,正色道:“我之前受人脅迫,也有我自己貪利的原因,無故辭退了王老師。這件事也導致我跟鐘意關係變僵。其實不用說我也知道,鍾心肯定也會怨恨我的。細想下來,我這麼做頗有點得不償失。既對不起自己良心,也破壞了父女關係。所以我再次誠摯的跟王老師道歉,並且真心請求王老師繼續擔任心心的家教老師。”
王庸微微驚訝,沒想到鍾南橋爲的是這事。
略一思索,王庸故意反問:“鍾總不擔心我帶壞鍾心了?”
“如果一個甘爲學生冒生命危險的老師,都不是好老師。我想不出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好老師了。至少,學校裡的那些老師們做不到,至少99%的家教老師也做不到。你是那1%,我自然要千方百計留下。有你教鍾心,我放心。”想通了之後的鐘南橋卻是比誰都清楚好壞利弊。
“既然鍾總這麼說了,那我也有一個要求。鍾總答應的話,我就留下。”王庸道。
“請說。”
“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不要干涉我的執教。包括教育方法以及教育內容。很有可能我會教給鍾心一些在你們看來是出格的東西,所以我們要提前溝通好。”王庸看鐘心一眼,說。
鍾心想讓王庸教她槍術、格鬥,這些東西可不是傳統女孩子該學的。王庸生怕鍾南橋會反對,乾脆趁機當做要求提出來。
“出格的東西?王老師是指?”鍾南橋有些不明白。
“其實也沒什麼。無非一些能夠讓鍾心強大起來的技能。比如格鬥、槍術,甚至一些簡單的犯罪技巧跟反偵察技巧。”
“這樣啊,我同意。”鍾南橋根本就沒多想,一口答應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比誰都害怕鍾心會再遭遇意外。
原本他就想要等寒暑假把鍾心送去學習跆拳道。誰知王庸卻先提了出來。
作爲一個軍人,王庸教的東西肯定比跆拳道那些實用許多。更何況還有軍隊中才能學到的反偵察技巧呢,這個可是最爲實用的。
“不行!我不同意!”沒想到,一旁的鐘意卻表示反對。
鍾心見姐姐反對,頓時急了:“姐姐,你幹嘛要反對?我要學,我要學嘛。”
鐘意眼神複雜的看着王庸跟鍾心,有句話沒說出來。
之前沒教鍾心這些技能的時候,鍾心就已經敢深夜外出飆車泡吧了,教了之後還管得住嗎?豈不是自己每天都要陷入這種沒完沒了的偵查與反偵查中?
也許自己以爲鍾心正在房間睡覺,實際上她已經悄悄溜出去玩了一圈呢。
不能同意,堅決不能同意!鐘意堅定的想着。
“鍾小姐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請你相信我作爲一個老師的操守,也請你相信我愛護鍾心的心跟你這個姐姐是一樣一樣的。我不會害鍾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說的那句話嗎?‘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菜刀拿在廚師手裡可以做菜,拿在壞人手裡卻可以殺人。難道就要因此禁刀嗎?”王庸目光炯炯的問。
鐘意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想了想卻發覺無法講出反駁的道理來。不由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倒是鍾南橋,站起來笑呵呵道:“好了,鐘意,你也別想太複雜。王老師說得對,是不是兇器還要看掌握在誰的手裡。我相信心心不會做什麼壞事的。”
鍾心也配合的挺挺胸膛,表示自己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花,怎麼可能做什麼壞事呢?
於是這場爭執就在三比一的絕對優勢下通過。
接着鍾南橋邀請王庸在家吃飯,卻被王庸婉言謝絕了。
子玉風晴那邊估計還在焦急的等待,王庸怕一頓飯吃完,子玉風晴能急瘋了。
畢竟目前瀰漫是她心頭大患,王庸手機被扔掉,子玉風晴必然失去了王庸的消息。自然以爲王庸發生了什麼意外。
王庸發生意外,沒有意外的只能是瀰漫了。子玉風晴能不着急?
跟鍾家父女告辭,王庸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