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瞬間汗毛直豎,一陣徹骨寒意涌上頭頂。
“他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的?”陳鳴心中警鈴大作,能悄無聲息跑到身後,如果不是拍肩膀而是給自己一刀呢?他不敢再想......
作爲身經百戰的修行者,陳鳴在被拍上肩膀的瞬間迅速判斷不可力敵,隨即催發了從不離身的符籙,青光包裹全身,朝着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在面對可能的危險境地,陳鳴選擇遵從心的意願,至於什麼李強或者王強,管你是知州的小舅子還是大姨子,都盡人事聽天命吧。
薛白被對方的反應搞得哭笑不得,望着對方消失的方向,卻也知道追不上了。
“你那邊怎麼樣?”唐德慶對走過來的薛白問道。
薛白擺擺手,道:“驚走了,想嚇唬他一下,誰知道跑得太果斷,一溜煙沒影了,追之不及。”完了又補上一句,“應該不敢回來了。”
“怎麼給打暈了?”薛白走進一看,李強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不禁皺眉道。
“讓他過去非站着不動,他不過去我們就過來了。唐馳直接把他打暈,免得反抗。”唐德慶說道。
“這離得可不近,給他打暈了還得扛,誰扛着?”薛白無奈道。
說完,薛白與唐德慶同時看向一旁無辜的唐馳,誰打誰扛!
一聲嘆息迴盪在小樹林中,樹林中幾聲“呱呱”烏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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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緩緩轉醒,頭疼欲裂,猛的一激靈,我女兒呢?
“咚咚咚”敲桌子的聲音響起,一束光亮照了過來。
“姓名?”
順着聲音看過去,兩個身影坐在黑暗中,刺目的光亮讓他只能看出兩個輪廓,似乎是牛頭馬面。
“你們是誰?”落到如此局面,李強反而不慌張了,對方綁架自己女兒可以是求財,連自己都抓必有所圖,一時半會自己性命沒問題。更何況還有陳先生這個底牌,只是爲什麼陳先生沒有出手,難道是想找到對方老巢?
事到如此,李強只能想着如何拖時間。
“姓名?”對方又重複了一遍。
“好漢們,錢我都帶到了,你們這種行爲不講江湖道義吧?”
“牛老大,他好像在教你做事啊。”賤賤的聲音響起。
“砰”戴着牛頭的人憤怒地拍了桌子。
“我最討厭別人教我做事!”牛頭說完起身就要走。
“別啊,牛老大,雖然這事沒放在我身上,但擱我也生氣,新人嘛,給點面子。”馬面“努力”拉扯。“牛老大別這樣,牛老大,牛老大!”
牛頭掙脫馬面的拉拽,打開旁邊的一扇門進去了。
“你慘了,我們牛老大脾氣最大,發起火來最殘暴,等死吧你!”一邊的馬面煽風點火。
李強一臉懵逼的看着兩個人的表演,片刻之後,牛頭進的屋子裡傳來不太和諧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女子的驚慌叫道,聽聲音正是李強的女兒--李靜梅。
“你!”人狠話不多,牛頭似乎深諳此道。
巴掌聲、尖叫聲、衣服撕裂聲此起彼伏。
“別這樣,別這樣,你們不是要錢嗎,我加錢!加錢!求求你們了!好漢!”李強劇烈掙扎,無奈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劇烈掙扎下,被繩索綁住的雙手很快出血,可他現在也難以在意。
“李坊主,你不合作啊!”馬面說道,無奈的語氣好像一切都是李強的錯。
“我合作,我合作,只求你們放過我女兒!要多少錢都行!”屋子裡已經沒有女孩的聲音,李強只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現在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馬面的聲音突然轉冷:“姓名?”
“李強!李強!我叫李強!”李強慌忙答道。
“牛老大,李坊主合作了,他叫李強,你聽到了嗎?”馬面又恢復賤賤的聲音。
“沒聽到。”
李強害怕對方再對女兒動手,立馬大聲喊道:“李強!我叫李強!”這兩聲當真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牛頭慢條斯理走回來,順手帶上了門,讓想看看女兒情況的李強更加着急。
牛頭走回馬面身邊坐下,語氣有點氣急敗壞:“我還沒開始呢?他怎麼就挺不住了!”
馬面煽風點火:“沒事,咱們李坊主是個硬骨頭,一會應該還有機會。”
“不敢不敢!”李強連忙道。
馬面:“不好意思了,李坊主,先禮後兵,你別看我們現在壞,一會你不合作的話,更壞!我們牛老大脾氣不好,這次在我的勸導下停住了,再來一次你就沒機會了,記住了嗎?”
李強此時覺得這個馬面更不是東西,可哪敢再說一個不字。
“姓名?”
“李強。”
“年齡?”
“36歲。”
馬面突然停住,李強心中一突,也不敢多言。
“你長得還挺着急啊。”馬面也就是薛白,看着李強這副面容,心道沒有五十也有45,誰知才這個年紀。
“家中幾口人?”
......
一系列沒用的問題之後。
“鴻德33年2月份,你賣給本縣商人薛四道一批靈材,清單在哪?”
李強明顯一愣,瞬間明白對方費那麼大工夫把自己綁來的真正目的。
“給了官府。”
馬面薛白笑道:“李坊主先彆着急回答,想好後果,別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你說我們沒給你機會。”
“我這個人心善,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找的那個幫手在小樹林的時候就逃了。你還別說,跑得挺快,不然還能跟你做個伴。”
這兩句話一方面威脅對方,另一方面也告訴李強他的後手沒有了,進一步摧毀心理防線。
李強整個人一癱,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牛頭:“玄衣衛。”
李強嘆了口氣,玄衣衛的名聲不算好卻很大,他一個勉強與官場接軌的官方家屬更清楚。
事到如今,他是脫不開干係了,轉而提出要求:“那些人我得罪不起,我姐夫估計也護不住我,我可以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要保護我的妻女。”
牛頭:“可以,你只要當人證,也可以從輕發落。”
李強:“清單我藏起來,本來想毀掉,生意做久了,還是想多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