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馬蹄聲伴隨的是閃亮的馬刀。
一個個騎兵踩在馬蹬上,揮舞着馬刀收割着祁軍的生命。
而這些原本屬於堯國,現在是燕國,而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屬於什麼國的壯丁。
他們只好跪地祈求這些騎兵能夠饒他一命。
楊武在騎兵到來的時候,還在軍帳內呼呼大睡,等到親衛將他晃醒時,他還一臉不快。
“大早晨的,什麼事不能等一會兒再說?”
親衛一臉生無可戀,這種事是能等一會兒說的嗎?
“將軍,堯國的騎兵殺過來了,我們怎麼辦呀!”
“什麼?”楊武一聽大驚失色,這時候怎麼還會有堯國的軍隊?他們不是都南下了嗎?
來不及多做考慮,楊武連忙匆匆套了一下盔甲。
一整套的盔甲穿起來很麻煩,最後楊武只能套上前面和胸甲,便跑出去。
可惜這時候幾乎是無力迴天。
祁軍在堯國騎兵強大的衝擊力下難以維持陣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騎兵將隊伍鑿出一個又一個大洞,收割着祁軍的生命。
這還那裡是戰鬥,簡直就是一次屠殺!
黑巾玄甲的堯國騎兵,揮舞着馬刀,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勾魂使者,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一個鮮活的生命。
很快,廣闊的平原就變成了慘烈的修羅場,彷彿是人間地獄。
“快快,把我的馬牽過來!”楊武大喊。
楊武的馬是來自曹國的西夷馬,肌肉線條明顯,速度又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
楊武騎上馬,打算趁亂出逃。
嗖!
一聲尖嘯傳來。
只見一支箭矢從陳武腦後插入,貫穿頭顱。
不遠處的陳知非放下弓箭,冷笑一聲,“若是你換一匹劣馬,說不定我就放過你了,結果你非要牽來一匹好馬,得了,那我就替你收下了!”
倒黴的陳武怎麼也不會想到,害死他的居然是他的坐騎。
陳知非催動戰馬,衝過去將那匹西夷馬牽離戰場,以免受到波及。
斷魂箭陳知非,如今唐煜手下誰人不知?一手箭術出神入化,百發百中。
他的成名之戰,就是唐煜大破西夷部落聯軍的三水關之戰。亂軍之中,陳知非一人一弓立於城頭,射死部落可汗六位,聯軍大將不計其數。
當然,主要也是夷人作戰時,部落可汗和大將會帶人衝鋒在前,這纔給了陳知非機會。
戰後,唐煜親口誇讚他是斷魂箭陳知非,令敵將聞風斷魂!
陳武一死,周圍的親兵立馬四散而逃,堯軍一見敵方的帥旗無人守護,連忙拔刀砍斷帥旗。
祁軍一看帥旗已倒,大多無心戀戰,最終死的死,降的降。
至於那些壯丁,
或許是原來的國籍救了他們一命,段克禮早就下令,要留下這些壯丁的性命。
是以此戰過後,除了一些倒黴的傢伙被戰馬撞倒或踩踏以外,基本都留下性命。
而那些祁軍就沒那麼好運了。
祁軍六萬多人,又斷送在了堯軍手裡。
其實目前來看,天下列國仍然是以步兵爲主。
當年成暘率領的軍隊,也是沒有騎兵的,用到馬匹的地方,叫做戰車兵。
堯國開國君主就是成暘的御者。
也就是給成暘的戰車趕馬的。
現在天下歷經數百年,戰車因爲其靈活性低,難以轉向,操作性強而被逐漸淘汰。
畢竟天下列國,互相征伐。原本各國的軍隊的士兵都是由那些家裡有地的小地主階級組成。
而那些沒有田地的佃農和野人,是沒有資格參軍打仗的。
隨着戰爭的開展,這些地主階級已經無法滿足君主不斷徵兵的需求了。
而那些難以生存的佃農,開始走進徵兵的視線。
而這些人想要完全學會操作戰車,需要訓練很長的時間。
所以,戰車開始逐漸從戰場上淘汰下來。
而輕便的步兵,開始逐漸登上歷史舞臺。
並且逐漸演變出,槍兵,戟兵,大刀兵等等不同兵種。
而騎兵卻少有人提及。
一方面是騎兵訓練困難。在唐煜拿出馬蹬之前,想要有一個成熟的騎兵,至少需要一兩年以上的訓練,才能保證士兵能抓住馬鬃,並在馬背上保持平衡。
有了馬鞍馬蹬以後,只需要進行三個月的戰陣訓練,一支騎兵就可以拉上戰場,參加戰鬥。
另一方面,是大多數國家都不產馬。
只有堯國平原盛產優良戰馬。
祁國曹國,甚至鄭國北部,雖然也能養馬,但馬匹質量遠遠不如堯國。
是以在戰車兵不復存在之後,這幾國便沒有再大規模飼養馬匹。
有時候曹國會從西夷進口一些良馬,賣予祁國和鄭國,但數量也不多。
實際上,就連堯國之前也沒有大規模養馬。
主要是沒用。
訓練一支騎兵軍團的財力,足夠養五六支步兵軍團了,費那個勁幹嘛?!
但這一切,都會在唐煜拿出馬蹬以後,有所改變。
祁國六萬軍隊在平原郡的平原上損失殆盡,餘下的人馬只能死守鎮武城,再難有其他行動。
至於俘虜的那些壯丁們,段克禮從祁軍的繳獲中分出一份給他們作爲回鄉的路費。
若是不願回鄉,也可以留下參軍。
段克禮也知道,日後主公唐煜恢復堯國,國內不可能只有三四支軍團。
這些壯丁都是日後的軍隊人選,現在留下開始一些相應的訓練,也好過日後倉促徵召。
於是,段克禮就在鎮武城外安營紮寨,一方面監視城內情況,一方面訓練壯丁,整軍備戰。
另一邊,唐煜大軍浩浩蕩蕩行進了八九天,終於來到了玉壺關外。
“傳令三軍,修整一日,後日攻城!”唐煜喚來傳令官,下令道。
玉壺關內,孫玉輝已經看到關外來了大批的堯軍,心裡早就心急如焚。
十幾日前自己就派出了斥候,想要把自己求援奏報傳回國內,如今也不知國內的援軍到了哪裡。
孫玉輝不知道,那些斥候早就被徐奕派人攔了下來。
那些奏報根本就沒傳到祁國國內。
當然,徐奕的人馬並沒有明目張膽的開赴到玉壺關南部,主要爲的是到最後一刻的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