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靈貓輕輕擺弄着黑色的尾巴,墊着腳步走到蘇彥君和段風之間,一雙淡黃色的眼睛裡閃爍的更多的是一種魅惑之氣而非殺氣。
就是這麼一條普通的靈獸,在衆人看來,與寒冰蛇比試無異於自尋死路,不過有誰會關心這個呢,人們的雙眼還是死死盯在蘇彥君的身上。
但是,令衆人吃驚的是,整場比武中,寒冰蛇一改之前兇狠暴虐的脾性,似乎並不想與西域靈貓比試。而西域靈貓則顯然佔據了上風,一直在試圖挑釁寒冰蛇,而寒冰蛇一直在避免與靈貓發生正面衝突。
幾個回合下來,寒冰蛇未曾傷及靈貓,而靈貓似乎也未佔到便宜。突然只見寒冰蛇挺起蛇身,朝靈貓飛速襲來。衆人以爲寒冰蛇終於要發起進攻了,正在爲靈貓惋惜的時候,只見寒冰蛇頭一轉,只是用尾巴輕輕的將靈貓從擂臺上掃了下去。
被掃下臺的靈貓縱身一躍重又回到臺上,而寒冰蛇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緩緩爬回了段風身邊,此時的寒冰蛇完全沒有之前的鬥志,似乎還有些懼怕。
這就更激起衆人的好奇了。
更讓衆人不解的是,蘇彥君竟在此時突然宣佈認輸,雖然根據成績,蘇彥君依然能夠進入馭氣司,但是這還是讓衆人一頭霧水。
“蛇會怕貓嗎?”有人指指點點議論道。
“不知道啊?”
“難道這條蛇也被女子的美貌吸引了?”說話者嘿嘿一笑。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
段風奇怪的看着身邊的寒冰蛇,“你怕貓?”,寒冰蛇纏繞在段風身上的身體輕輕轉了兩圈,似乎在回答段風的問題。
“你真的怕貓?!”
段風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貓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寒冰蛇也不至於害怕啊,但是看着寒冰蛇可憐巴巴的眼神,段風只得低聲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
到此,整場比武也就結束了。隨後也就是成績的計算和公佈。
然而,段風並不關心成績。在衆人退場的混亂中,他努力尋找着蘇彥君和黑衣女子,可兩人早已離開,“難道兩人真的是一夥的?”段風暗忖,但是人已經沒有了蹤跡,也只得悻悻跟隨衆人返回馭氣堂。
段府,議事廳內。
段雲正在向父親彙報城中關於氣境考覈的流言,對此段天德並不在意,這種小事雖說概率很低,但是即使發生了,他也不會太放在心上,他所關注的是那名黑衣女子究竟什麼來路,這麼多天過去了,黑衣女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突然外面來報,“帝君特使到!”
段天德突然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帝君特使會來,顯得有些倉促,“怎麼沒人提前通知?”段天德近些年在帝都安插了數百眼線,這一次竟然一個回報的都沒有,這讓他心裡開始有些不安。
“一定出事了!”段天德心想。
但是,段天德馬上又恢復鎮定,吩咐衆人準備迎接帝君特使。
“段大人不用忙了!我已經來了。”只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堂外傳來,後面跟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段天德趕忙帶領段雲迎了出去。
只見一名身披紫銅色鎧甲的女子威風凜凜的朝議事廳走來,其後跟着四名身着藍色戰甲的護衛,女子腰間佩戴着一柄墨綠色寶劍,一頭烏黑的頭髮紮成高翹馬尾高高束起,顯得簡單利落。
“是她?”段天德先是一愣,但是隨即又趕忙迎向前去,低頭雙手抱拳,“特使駕到,末將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在下御林衛欽天司少司命歐陽萱,不知段大人是否還記得。”歐陽萱站住腳步,朝段風施禮道,“家父纔是本次帝君特使,本司命只是奉家父之命前來打點先前事宜,家父隨後就到,段大人不必客氣。”。
來者正是帝都御林衛統帥之女歐陽萱,此人也是一名氣王境界的馭氣師,腰間佩戴一柄天鳴劍,劍鋒所致,無所不破。
在去帝都朝拜帝君的時候,段天德曾經見識過歐陽萱的馭氣術,心中暗暗感嘆,在同一個年齡段,在整個鳳凰城,也找不到氣境能夠與其抗衡的馭氣師。
在距離幾丈遠的地方,段天德就感受到來自歐陽萱的強大氣境,“沒想到幾日不見,她的氣境竟然又增長這麼多,現在至少達到了亞聖的境界,實屬罕見!”段天德心中暗暗佩服,但是心裡未免又有些可惜,“可惜他是歐陽震的女兒!”。
歐陽一族世代都是帝君衛率御林衛的統帥,幾百年來對帝君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從不過問政事,所以帝君對歐陽一族可以說信任有加。
“哪裡哪裡,少司命也是代表皇家而來,下官豈敢怠慢。”段天德回到。
御林衛是皇家衛隊,主要職責就是護衛皇室安危,除非發生重大變故,否則極少離開帝都,御林衛統帥更是絕不可擅自離開帝都一步。這次歐陽震的到來非同尋常,肯定與皇家的事有關。
段天德雖然心存疑惑,但是涉及皇家事務,他也不敢妄加猜測。只能將歐陽萱讓進了堂內。
歐陽萱走到堂內,環顧一週,在右邊的首座位上坐下,幾個隨從則站在她的身側。
段天德跟了進來,看了看歐陽萱,嘴裡好像有話要說,隨後又吞了回去,徑直走上大廳正位上坐了下來。
此時,他偷偷上下打量着歐陽萱,這下段天德才猛然意識到,根據聲音和體型來看,這不正是之前教武場搗亂的女子嗎?
段天德心想,如果是這樣,那之前的事肯定與歐陽震有關,甚至連那名叫蘇彥君的女子很可能也是歐陽震派來的。但是,他爲什麼這麼做呢?段天德想不明白,他與歐陽震雖說政見不合,但是鳳凰城是他的地盤,歐陽震也從未主動到這裡找過他的麻煩,他們兩個之間的交鋒,集中在帝都金殿之上。
此時歐陽萱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朝段天德一抱拳, “段大人,之前小女多有冒犯,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冒犯?不知少司命所言何事?”段天德問道。
只見歐陽萱冷笑一聲,說到:“之前教武場的事,我想段大人不會忘了吧。”
段天德沒想到歐陽萱會主動承認這件事,這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哪裡哪裡,當時是老夫眼拙,沒能認出少司命來,多有得罪,還請少司命不要見怪。”段天德勉強的笑了笑。
雖說段天德是帝國四大藩君之一,可以說在帝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級別上還要高於歐陽震,但是由於歐陽震的特殊身份,段天德對他還是畢恭畢敬,不敢犯其秋毫。所以,段天德對於歐陽萱也是格外客氣。
“不知特使此次前來所爲何事?”段天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歐陽萱看了看段天德說到,“具體事宜在下並不清楚,還得等到家父到來纔好。”
“奧,是這樣啊?”既然是歐陽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那恐怕這次的事不僅有關皇家,而且萬分的機密,段天德捋着鬍子想到。
隨後,歐陽萱提出要見一見新晉的幾名門子,這引起了段天德的警惕,馭氣司一直以來都在鳳凰城的治下,帝君從未過問過,“這難道是帝君的意思?”。
雖然,按照規矩,段天德可以拒絕歐陽萱的要求,但是鑑於她是代表歐陽震而來,而她的所作所爲也很可能是受歐陽震的命令,更重要的是歐陽震的身後是帝君。所以,段天德只能同意了她的要求。
馭氣司議事堂,正中位子上坐着段天德,旁邊站着段雲,左右兩旁分別坐着柳南春和歐陽萱。
殿下站着二十八名通過考覈的門子。由於段風的原因,本屆新選拔的門子是近幾屆最少的一次。如果再加上即將進行的訓練,最終能夠留下的門子估計不會超過十人。
門子們分四列站在殿下,爲首的從左向右依次是段風、韓青、杜通和雲天龍,雲天龍算是本屆氣子裡年齡最大的了,他的加入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主要是因爲雲天龍並未參加氣境的檢驗,而是由柳南春直接安排進的馭氣堂。
而這不免又引起了另一場議論,自然還是因爲清水山莊的緣故,作爲鳳凰城乃至東籬國的首富,清水山莊的大公子加入馭氣司,而且是在柳世家和段家權利爭奪日益激烈的情況下,是不是意味着清水山莊在鳳凰城的權利爭鬥中選擇了支持柳世家?
如果真是如此,那柳世家有了清水山莊這個大財團的支持,勝算將會大大提高。
氣子們紛紛對段天德和歐陽萱行了禮,隨後分列兩邊。
柳南春將這二十八名氣子分爲天、地、玄、黃四門,每門七個人,進行對抗訓練,柳南春簡單的像歐陽萱介紹了一下氣子們的訓練情況。
“很好!”歐陽萱笑着站起來,“各位都是少年英才,有各位英才的加入,我想馭氣司將會更加壯大,對於這個結果,家父也會非常滿意的。”
段天德對於歐陽萱的這番話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馭氣司跟御林衛扯不上半點關係,歐陽震爲什麼會如此關心?
“據說此次考覈出了一位奇才,竟能連下二十幾位門子,了不起啊!在下到想見識見識。”歐陽萱朝向段天德。
段天德忙站起來答道:“少司命見笑了,他不過是一名新晉的門子,還沒有進行過什麼訓練,有此成績純屬巧合,怎配和特使大人動手呢?”
段天德心想,憑藉歐陽萱的氣境,段風和她動手豈不是找死?就算歐陽萱不敢當衆殺自己的兒子,打成重傷也不是不可能。
“段風是我的兒子,她肯定知道啊,這明明就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難道這也是歐陽震的意思?”這個歐陽震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段天德心裡有些沒底,但是嘴裡又不能明說。
“段大人過謙了,在下只不過是想見識見識,點到爲止而已,段大人如此推脫,莫非此中有何隱情?”
段天德看着歐陽萱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自知推脫不過,只能應承,“那就有請少司命手下留情了。”
此時的段風也認出了歐陽萱,只是不敢表現出來,特別是聽到歐陽萱要和自己比武,心裡對歐陽萱越發的好奇。
段風明知自己不是歐陽萱的對手,但還是站了出來。段風朝歐陽萱施禮,在擡頭的一瞬間,段風看到在人羣后面隱隱約約多出一名女子,沒錯,正是柳雨微。
“這個時候,她來湊什麼熱鬧。”正在段風想着的時候,只聽得一聲類似鷹鳴劃破長空,歐陽萱從腰間抽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寶劍朝段風刺來。
段風眼看來不及拔劍,身體猛的往右一撤,勉強躲過這一劍,驚出一身冷汗。正在段風心有餘悸的時候,歐陽萱一個反手劍砍來,段風抽出寒冰劍橫劍往上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