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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韓梟他們全都一愣,下意識回頭看去。要知道,西南方向可是天寧國所在方向,如果是池家的追兵,該是從東面衝來纔對。
“難道那些傢伙大大的饒了個圈子,迂迴到我們前面去了?”趙鋼蛋不解的說道。
“不能,他們應該不會猜到我們在這伏擊,他們的船速又沒有那麼快,真有這種速度早就追上我們了,不會是迂迴的。”韓梟很冷靜的說道。
瞭望臺上的瞭望手觀察一會之後又喊道:“不是池家戰船。”
聞言,韓梟他們先都鬆了一口氣,不是池家戰船就好。韓梟他們馬上趕到甲板邊緣,自由號上什麼東西都是精品,韓梟的手裡也都了一根長長的竹管,他現在也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就是一個名叫瞭望眼的東西,名字很貼切,通過這跟竹管裡的水晶,可以看到很遠之外的東西。
西方海盜在瞭望眼的創造方面也造詣極深,若不是司徒寒準備仿造,這次他們都打算拿着繳獲的瞭望眼出海。不過就算不是西方海盜的東西,韓梟他們也還是很容易看清楚了遠處的情況。
果然不是池家戰船,可是讓韓梟倍感意外的是出現的竟然是韓家戰船。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戰旗,韓梟的思緒有些混亂。要說對韓家的感情,韓梟說不上有多深,但也談不上什麼仇恨。韓家就是這樣的一個家族,鐵血但卻高效,儘管有韓德柏那樣的長老,但大多數韓家大佬還是能稱得上強者的。說到底,對這個家族韓梟是不愛也不恨,但畢竟血濃於水,他對韓家的歸屬感比對孫家要強烈很多,哪怕在知道自己是東黎族血脈之後,他對孫家也還是比較疏離,但現在看到韓家戰船,韓梟多少還是有些激動。
韓梟剛想上前跟韓家戰船會和,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的船和戰旗都很奇怪。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戰旗,趙鋼蛋畫的那個大蛤蟆就掛在桅杆上,如果這樣直接靠近的話,韓家人必然會反擊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打一些韓家專用的旗語,可韓梟思來想去之後無比悲哀的發現,因爲之前在韓家遭受排擠太多,他也從未真正研究過韓家旗語的特點。
沒辦法,事情就這麼僵持了下去。
不過就在韓梟還在遲疑的時候,西南方向的戰船數量卻忽然多了起來。韓家的戰船原本只有一艘,他們出現之後也始終保持着小心翼翼的狀態。就在此時,在韓家戰船的另外一邊,忽然有兩艘戰船從一處海盜裡殺了出來,那兩艘船似乎沒有半點顧慮,出現之後直接對韓家戰船猛攻,一時間韓家的戰船被打的節節敗退卻又敗不下去。
海戰的無奈之處就在於此,一旦雙方開始對攻,不管優勢還是劣勢,都很難在這個時候撤下去,如果強行撤走,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被對方轟成碎片。
韓梟見狀,忙不迭的馬上下令衝了過去,有了司徒寒給徵召過來的精銳船員,韓梟終於不用再自己駕船。
之前是用瞭望眼觀察到這邊的海戰,而很顯然韓家戰船和他的敵人都沒意識到自由號的存在,是以當韓梟他們忽然殺出來的時候,雙方都嚇了一條,甚至一度停火。
“打,往死裡打。”韓梟興奮的大喊着,不用他說明,船上的人也知道該打誰。
可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當自由號開始猛攻那兩艘戰船的時候,被救援的韓家戰船非但沒有在這個時候跟自己夾擊敵人,反而直接停火,甚至調轉船頭,看樣子都好像是要對他們動手一樣。見此情形,韓梟不禁開始遲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已經沒法再停火,只能不斷朝韓家戰船打旗語,儘可能的做解釋。
韓梟不是怕韓家的戰船攻擊他們,只是不想跟自家人起衝突,若是在海里把對方戰船擊沉,之後怎麼解釋都是個麻煩事。還好,對面韓家船上的人終究還是聽了韓梟他們的解釋——旗語的解釋——最終沒有對韓梟他們動手,但也僅僅是沒動手而已。
在這一戰裡自由號的強橫戰力徹底展現出來,在剛剛開戰沒多久的時候韓梟就已經有所察覺,那兩艘被自己攻擊的戰船的戰力出奇的弱,別說是跟西方海盜相比,就連華庭帝國,不,就算天寧國的海軍都不如,韓梟雖然沒有經歷過多少次海戰,但他遇到過的敵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強悍,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自己遇到的這兩艘船就好像小孩子帶出來過家家一樣。
就在韓梟在盤算着對方的戰船到底什麼來歷後,他卻忽然看到對方船上的桅杆上忽然升起白旗來。看到這一幕,韓梟徹底哭笑不得。
“真的是小孩子過家家?”韓梟揉着鼻子淡淡說道。
經歷了天蓬山、東海、西海的一場場鏖戰,韓梟早就練出了鐵血的風格,海戰就是海戰,怎麼可能因爲對方舉了白旗就不打。更何況自由號上都是什麼人,邪月大師徵召來的十個船員的修爲未見得有多高,但卻都是身經百戰的水手,他們現在乾脆就好像沒看到對面的白旗一樣,甚至反而靈炮的火力變得更加猛烈。
就在韓梟打算一鼓作氣將對方拿下的時候,那邊的韓家戰船又忽然開始打旗語,似乎是在幫旁邊的兩艘戰船解釋。旗語終究沒辦法像說話那樣把問題說明白,但看韓家戰船竟然也開始阻攔他們的攻勢,韓梟無奈,最終只能選擇停火。
趙鋼蛋氣急敗壞的說道:“怪不得你不願意回家,你們家裡的兄弟都是這種白癡嗎,給敵人求情?”
韓梟無話可說,只能小心翼翼向韓家戰船靠近。畢竟是自家戰船,韓梟毫無顧忌跳上船去,絲毫不顧身後諸葛大王的提醒。趙鋼蛋倒是會玩,直接纏在韓梟的肩膀上跟着上了船。
韓家船上的人似乎沒想到韓梟會這麼輕易就跳上來,在他上船的時候,甲板上的幾個人甚至下意識向後退了退。但在看清楚韓梟的樣貌後,甲板上又馬上響起陣陣疑惑的感慨聲。
“嗯?是他……”
“是……韓梟?”
“韓梟?”
一時間韓梟的名字不斷被人喊出來,韓梟也抽空看明白船上都是什麼人。比較意外的是,船上全部都是年輕人,並且都是格外年輕的人。韓梟一眼看到了韓君明,看到這小子露出的胸毛後,韓梟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像跟他起衝突,還只是半年前的事情吧,當日自己三拳破了他的結界,那一次也等於是自己跟韓家子弟最後一次接觸,沒想到大家會在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重逢。
很顯然,韓君明也認出了韓梟,其實甲板上所有人都已經認出韓梟,只是一會看看韓梟,一會再看看韓梟後面的自由號,他們的思緒似乎都有些混亂。
“韓梟,你……”猶豫許久,這羣韓家子弟的領頭人韓厲山終於開口。
韓梟擺擺手,見他仍在猶豫,索性主動問道:“那邊那兩艘船是什麼情況,你們爲什麼給他們求情?”指向那邊的時候看到那兩艘船並沒有輕舉妄動,韓梟滿意的點點頭。
嚴格來說,韓厲山已經不太算是韓家年輕子弟,儘管他也很年輕,但二十三歲的年紀其實已經應該歸於少壯派,畢竟他也確實已經加入海軍開始外出征戰。過去的時候,在韓家他甚至懶得多看韓梟一眼,對於族人對韓梟的欺凌他也沒心思過問,只是實在想不到,曾經那個只能抱頭捱打的小子,今天會以這樣的姿態站在自己面前。
見韓厲山在愣神,韓梟乾脆又向其他族人詢問,那些人對現在的韓梟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諱,很快就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原來這真的是一場遊戲。
當然,說是遊戲也不算完全準確。這是一次試煉,只不過試煉的難度還不如之前帝國海軍在安地海域的那一次。天寧國的大家族似乎不甘心雙龍城裡總是死水一片,可每個家族又都不敢把暗鬥變成明爭,思來想去就弄出了這麼一次試煉。每個家族派遣七艘戰船在天寧國的內海海域裡征戰,出戰的必須得是年輕子弟,當然,這個年輕的標準就沒有太明確的限制,說起來就是一場殘酷的廝殺罷了。
說白了就是大家族的爭鬥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卻又不敢徹底捅破,只能讓小輩出來打一場。就算一切順風順水完成,至少最後獲勝的家族也能通過這一戰看出來哪些小輩是更值得培養的。而如果打的不順利,打出了真火,也許就能從中找到機會作法。這些事,韓梟在聽韓家人說完之後,就已經看透了那些老傢伙們的想法。
韓梟只是修煉天賦不好,不是腦子笨,出身豪門怎麼可能不懂大家族之間的這些勾心鬥角的算計。
“這麼說,那兩艘陳家的戰船,船上的人既然投降了,咱們也可以殺掉他們?”韓梟指着陳家的戰船問道。
這一問,讓韓家子弟都愣在那裡,包括船長韓厲山。稍許愣神過後,韓厲山說道:“他們既然投降了,大可以饒他們一命的。”
“哦。”韓梟點點頭,卻又馬上反問:“憑什麼饒他們一命?”
韓厲山又是一陣愣神,之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到現在他還沒有適應過來韓梟在他面前的這種姿態。現在給他的感覺是韓梟就好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一樣,而他只是個聽從調遣的小兵。想到這,韓厲山脾氣不免大了起來,憤恨的說道:“我憑什麼聽你的差遣?”
韓梟很平靜的看着韓厲山,儘管他比韓厲山顯得稚氣許多,但眼神裡卻透出幾分不屑。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出現了。對視一眼後,韓梟乾脆沒再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韓家戰船回到了自由號。
韓厲山憤怒的看着韓梟,似乎很想找個方式把火氣宣泄出去,可是到了最後他也沒能想出什麼辦法。正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韓梟駕着自由號迅速靠近了陳家的兩艘戰船,然後想都不想直接帶人衝了上去。此時雙方已經有了一些距離,韓厲山無法感受到那邊的氣息波動,也就判斷不出來韓梟和他的手下都是什麼實力,但從戰況上來看,韓厲山和一衆韓家子弟還是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這一戰根本就不是公平的一戰,韓梟和他身旁那個黑大個儼然就是殺神一樣的存在,就好像狼入羊羣一般橫衝直撞將陳家子弟擊潰,韓厲山眼睜睜看着陳家那幾個跟他作對多年的小子被韓梟輕易擊垮,然後被幹淨利落的斬了首,另外一艘船上的陳家子弟本想逃走,卻也一樣沒能逃脫厄運。很快,兩條陳家戰船都被韓梟清洗一空,韓梟做的不算過分,除了前期抵抗的陳家人被斬殺之外,束手就擒的人都只是被控制了起來。
只是那些被控制的人也不得安寧,韓梟指指點點的跟他們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就給了他們一艘小船,把他們直接扔到了海里。雖然這是內海,但七八十人想靠那麼小的一艘船回到天寧國,其實也跟被殺了沒什麼不同。
自始至終,韓厲山他們只能淪爲看客,只是看着韓梟乾淨利落的殺人,乾淨利落的把人流放的舉動,韓厲山他們只感覺手腳冰涼。海戰,韓厲山也不是沒打過,也可以說是殺人如麻,但這畢竟是大家族之間的試煉,雖然規則上確實說明,獲勝一方有權擊殺戰敗者船上的所有人,但這樣的做法終究還是太過火了一些,在韓厲山看來這是容易導致大戰爆發的最大隱患。
“這個臭小子,什麼都不懂,下手還那麼狠,這是找死嗎?”韓厲山咬着牙說道。
聽他這麼說,一旁的韓家子弟終於開了腔,也都開始批判起韓梟來。其中聲音最大的,正是之前輸給過跟韓梟的韓君明。事實上,韓厲山也許是因爲考慮大局,所以在責怪韓梟,但其餘的韓家族人跟着批判,更多的只是因爲想批判,他們就是無法接受過去那個廢物小子現在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韓梟跟韓厲山討要了一面韓家的戰旗,掛在自由號上之後他就大搖大擺的繼續朝天寧國駛去,有趣的是那兩艘陳家戰船全都成了韓梟的戰利品,爲此韓梟還忍痛從十個船員裡分出去一個駕馭其中一艘戰船,然後把兩艘船連在一起,跟在自由號後面航行。直到離開,韓梟也沒有叫上韓厲山他們同行。
這次陰差陽錯救了韓家族人,韓梟沒有感覺多得意,甚至隱隱的有些擔心起來。在帝都裡也算廝混了一圈,帝都貴族子弟的做派他也見識到了,在他看來,這件事若是換成池家人,今天他們肯定會把陳家的所有人殺的一乾二淨。開戰就是開戰,既然已經撕破臉皮決定廝殺,就不要再去猶豫是不是會殺的太難看。
只要是廝殺,就必然會難看,韓梟發現韓家子弟似乎想得太多了。
這次所謂的試煉,韓梟根本沒興趣參加,討要韓家戰旗也不過是不想再跟韓家人起衝突。只是不得不說,雖然天寧國內海也很大,但跟外海相比真的是還是太小太小了,又或者是試煉的戰場設置的太過集中,韓梟在朝着天寧國駛去的路上,竟是斷斷續續的遇到了七次海戰,其中有三次都是像最初那場那樣原本是兩方在混戰,韓梟避無可避只能加入戰團。
七場海戰,韓梟俘獲十幾艘戰船,到最後甚至已經分出去四個船員才能把俘獲的戰船一起帶着上路。還好,就在諸葛大王認爲不能再分人出去的時候,韓梟也終於不再到處惹是生非,因爲根據海圖上指示,他們就要可以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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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龍城海港。
雙龍城作爲天寧國國都,一直以來都代表着天寧國最強大的存在。這個海港,也是天寧國最大的海港,港口可以同時容納數百艘戰船停靠,饒是帝國海軍來天寧國那次,也有不少人感慨過這個海港之大。
往日裡雙龍城海港雖然熱鬧非凡,但卻很少會有大佬出現,但最近一段時間,海港附近卻始終有不少雙龍城裡的大人物在這駐紮。原因很簡單,大家族之間的這次試煉一共只維持兩個月時間而已,如今算算日子也快到結束的時候,是以不少家族都派遣強者坐鎮,生怕自家子弟返航到港口還會出點什麼意外。
岸上是比往日熱鬧了許多,但海港卻比過去顯得冷清,海港的三成水域都被清空,專門就等着試煉歸來的子弟靠岸。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靠岸的戰船終究是太少太少,畢竟就算是戰船已經破損嚴重的,就算是拖也要拖到到日子纔會返航,畢竟提前返航往往就意味着失敗。
可是就在今天,當百無聊賴的人們繼續在岸上尋找更好的消磨時間的方式的時候,一個慢慢出現在海平面上的艦隊成爲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艦隊出現?”有人遲疑的向身旁人問道。
“看戰旗,先確定艦隊的身份。”有經驗的將令開始指揮起來,畢竟周圍水域都被清空,若是敵人出現,他們將會很被動。
衆人觀望許久,終於有一個眼力和法器都不錯的瞭望手高聲喊道:“我看到啦,我看到是誰家的戰旗啦!”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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