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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速度很快,但每個人的情緒都不高,很顯然這一戰讓很多人都感覺很沮喪。
勝利的失敗,這樣的大戰韓梟也是第一次經歷,而面對“勝利的失敗”這樣的尷尬境地,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趕緊趕到軒轅城,至少現在軒轅城還是他們最後的希望,而那座在趙鋼蛋的努力下,已經接連打造了上百年,更是可以說是消耗了近萬年軒轅部落資源纔打造出來的軒轅城,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被擊潰。
“三叔,你說如果這一戰我們戰敗的話,會怎麼樣?”韓梟忽然問道。
韓彥風一愣,很快卻是嘻嘻哈哈的笑着說道:“還能怎麼樣,大不了就是灰溜溜的回七界海,然後想辦法把初界海給守住,不要讓那些仙靈界修士打進來就是了。至於再之後的事,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誰都不可能預知以後的事,哪怕一天都不行。”
韓梟沒想到三叔也會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畢竟在過去的時候三叔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甚至到了現在也是一樣,只是韓梟也知道三叔這樣的性格背後卻藏着更多對大事的擔憂。只是很顯然,其實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不管有多擔心,他們個人的能力也終究是太有限的,別說是改變整個戰局,就算是想要影響一場戰爭都根本做不到。
玉金關一戰就是一個最真實的寫照,韓梟是趕回來之後看到玉金關淪陷第一時間便馬上加入戰場,並且想盡一切辦法擊殺真龍和強者。而韓雲和韓彥風在明知道玉金關已經中計被偷襲之後還匆匆趕來,並且他們最終也確實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將那些在這裡作惡的修士斬殺,雖然沒有將所有古界修士都殺掉,甚至就連真龍都沒有殺光,但是他們這一戰所造成的傷害,對仙靈界和古界來講都是極爲沉重的打擊。
但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
這是現在韓梟他們最爲無奈的地方,也就是這種無奈讓他們變得更加清醒。他們不會像那些七界海修士一樣,也無法做到那種程度,樂觀的認爲只要有足夠的強者就肯定可以將現在的劣勢給徹底扳過來。甚至其實現在哪怕是這些從玉金關裡敗退出來的七界海修士都沒有認爲他們是處於劣勢,他們就只是認爲這一戰不過是被對方暗算,而對方在佔盡先機的情況下還被斬殺了這麼多強者,當然是根本不值得畏懼的。
這樣的樂觀的想法很好,韓梟他們現在也希望七界海修士都可以樂觀到這種程度,也是真的希望他們可以因爲這樣的心態而變得更有鬥志,至於其他,這就是韓梟他們這些人要考慮的事情了。
不過趕到軒轅城的時候看到這裡的戰況後,趙鋼蛋最先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裡的情況比預想中的好了很多啊。”
韓梟現在還看不出太多端倪,只是看到現在爭鬥的雙方不管是仙靈界修士還是七界海修士其實都打的很辛苦,絕對是難解難分的一戰。但是看着趙鋼蛋現在興奮的樣子,他卻還是馬上問道:“怎麼說,給我解釋解釋。”
趙鋼蛋點點頭,說道:“這裡距離南郭山已經有百里的程度,而軒轅城修建的第二道裂天牆就是依靠南郭山而建。真正的決戰時代是從我們建好第二道裂天牆之後纔開始的,現在軒轅城的修士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要竭盡所能的將第三道裂天牆修建起來。而第三道裂天牆距離第二道裂天牆便是百里的距離,這是之前就已經設置好的。”
趙鋼蛋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的戰鬥幾乎就是在第二道裂天牆的城牆根下面爆發的,所以戰線其實就是在那裡開始往外推。現在不管別的地方到底已經到了什麼程度,至少這裡的情況證明了這個地方已經可以修建裂天牆。只要有後續的援兵繼續跟上,這一段的裂天牆想要修建起來,大概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韓梟雖然之前一直對這裡的情況不是很瞭解,當然這個不瞭解也是他刻意爲之,畢竟在他看來就算是他知道這些事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到了現在他卻知道自己必須要掌握這些消息才行。而現在聽到趙鋼蛋的解釋,不光是韓梟,包括韓彥風在內他們這些人都變得十分興奮。
而更興奮的則是那些剛剛從玉金關裡敗退下來的七界海修士,韓梟不懂的事情他們反而都十分的清楚。看到這裡的大戰之後這些人都變得生龍活虎,一個個竟然都主動請戰。
韓彥風也沒有猶豫,直接帶着這些修士投入到戰場之中。只是比較奇怪的是韓彥風並沒有馬上投入戰場,而就是在樣督戰。韓梟好奇的問道:“三叔爲什麼只看着?”
“他需要監視這裡的情況才行。”韓雲解釋道:“事實上,像我們這樣的人是隻能在高階戰場裡戰鬥的,雖然沒有明確的規矩規定必須得這樣,但是其實這就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情。現在的軒轅城當中甚至坐鎮着神之境強者,而仙靈界方便也不是派遣不出來神之境強者戰鬥,但是如果對方真的派遣這樣的超級強者來戰,首先一點就是他們本身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在這裡取勝,因爲一旦真的有這樣的強者出現,軒轅城當中的神之境強者也肯定會迎戰。而到了那個境界後,就算對方是神之境強者,但只要我們這邊同樣強大的強者全力跟他對抗,他們也肯定是不可能對低階修士甚至是戰場上的任何一處情況有絲毫影響的。”
韓雲說完,龐英也在一旁繼續解釋道:“其實這就是雙方強者現在最無奈也最謹慎的地方,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高階戰場就是一個很無聊的地方,就是雙方強者在裡面消耗強者生命的萬惡戰場,但其實並非是這樣的。”
韓梟一臉詫異的看着龐英,然後龐英便給韓梟又解釋了一下。事實上在高階戰場當中雙方比拼的不僅僅是強者的實力,實際上就是在比拼雙方的底蘊。高階戰場上固然是互有勝負,但是卻從未出現過哪一方獲得巨大的優勢的情況,就是因爲雙方一旦發現自己這邊的強者吃緊,就會馬上派遣強者進入戰場,爲的就是彰顯本方實力的強橫。這樣的消耗戰看起來十分殘酷,但卻也是最好的辦法。只要有一方表現出後繼無力的狀態,基本上就等於是到了強者要無法出戰的程度,或者至少是已經有些不願意出戰。
而到那個時候,自然就是佔據優勢的一方的所有超級強者加入戰場的時候。其實所謂的消耗底蘊也是一種託詞而已,現在就是雙方的超級強者都希望可以加入到最終的戰場當中,只是雙方卻都有忌諱。
一旦太多的神之境強者和一些聖靈境裡的超級強者無分別的加入到決戰戰場當中,到那個時候軒轅城固然會顯得很雞肋,但其實到了那個時候雙方的強者也都將陷入一個誰都無法自保的境界當中。縱然是神之境強者又如何,一樣會在戰場上被斬殺,因爲雙方都有這樣的強者。
而這一次的決戰雖然聽起來是仙靈界和七界海之間的決戰,但不管是仙靈界還是七界海,都是極爲複雜的兩個陣營,現在是大家同仇敵愾,可以一起對付外敵,但真的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就算是在這樣的決戰當中也很難讓一方做出巨大的犧牲,尤其是那些仙靈界修士。
仙靈界大陸當中的超級強者們任何時刻考慮問題都是考慮自身宗門的利益,然後纔是整個仙靈界跟七界海之間的決戰。他們固然是可以大公無私在決戰戰場上付出甚至是犧牲,但如果他們真的戰死的話,他們的宗門失去了他們的庇護,相信很快就會土崩瓦解,這樣的事情必然會發生,甚至就算不是頂尖強者戰死,就是一些中堅力量聖靈境修士戰死太多的話,對於一個宗門來說也將造成巨大的危機。
比如玉金關一戰,明熙和雲魔老祖的戰死對裂天宗和昭雲門就絕對是致命的打擊,就算他們都是萬年宗門,都有着驚人的底蘊,但他們在鳳凰嶺當中也一樣會因爲失去這些強者而受到挑戰。而相同的道理,在七界海方面也一樣存在。
正是因爲如此,現在七界海和仙靈界雙方的超級強者一方面都恨不得馬上殺入這低階戰場當中把那些孱弱的修士成片成片的殺死,但是一方面又不得不謹慎對待對方的超級強者。一旦自己貿然衝出去,被對方的超級強者圍攻,戰死在戰場上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大太大了,而真的戰死之後,給自己宗門造成的影響也是很大的,所以纔會有高階戰場,所以纔會有現在這樣看起來很奇怪的戰爭。
雙方明明都有超級強者,都有舉手投足間影響戰局的實力,但卻都畏首畏尾。所以到最後,決定這一戰勝負的關鍵反而就在低階修士的身上。
當然,所謂的低階修士,現在甚至都已經可以算上化神境修士。可想而知,這樣的戰場到底已經殘酷到什麼程度,甚至這一戰到底會持續多久,根本沒有人知道。
韓彥風最終就臨時成爲了在這裡的督軍,儘管其實現在這裡也有其他強者坐鎮,但他們終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韓梟跟着韓雲和趙鋼蛋他們繼續往軒轅城裡面趕去,路上也遇到過一些仙靈界強者,甚至韓梟看到了不止一個跟明熙的實力都相差無幾的強者,但是在他動手的時候都被韓雲攔了下來。
“敢在這裡出現的強者自然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如果你忍不住出手的話,極有可能會引來更大規模的混戰。”韓雲很平靜的說道。
韓梟倒不是不理解這個道理,只是想着這樣的局面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難道我們就只能是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或者等着他們出手的時候咱們再反擊?”
韓雲很詫異到了現在的韓梟還會如此衝動,不過稍稍詫異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不會一直這樣看下去的,我們肯定是可以反擊的。”
“什麼時候可以反擊?”韓梟有些着急的問道,意識到身邊的人是老祖後他馬上躬身道歉。
韓雲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青荒大長老和那些天府強者的意思是等到裂天牆全部修建起來之後,就是我們跟他們徹底決戰的時候,三道裂天牆全部修煉完成的軒轅城,其實是可以動起來的。”
原本正在憤怒的韓梟忽然聽到這樣的說法整個人都忍不住一愣,他傻乎乎的看着老祖問道:“動起來?動起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動起來。”韓雲顯得很冷靜的說道:“當然,具體到底是怎麼動,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會是這樣。而現在我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等到軒轅城真正進入完全的狀態後,我們就可以帶着軒轅城一點一點的朝着我們要去的地方前進,到那時,就算對方的強者不出手,我們也肯定會主動出擊的。”
之前韓梟以爲自己已經很難再激動起來,卻沒想到現在會聽到這樣的解釋,他看向趙鋼蛋,趙鋼蛋卻也只是無奈的攤開手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軒轅城完成之後可以動起來,這個是青荒大長老說的。”
韓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興奮過後他忽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欲言又止一番後他終於開口問道:“現在青荒大長老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大長老?”趙鋼蛋搖了搖頭,說道:“好像不是很好,老人家已經好久沒有什麼新的計劃了。”
韓梟眉頭皺得很深很深,不知道爲什麼,想着三道裂天牆修建完成後軒轅城就可以動起來這件事,就總會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之前的興奮竟是蕩然無存。
趙鋼蛋看出了韓梟的異樣,忍不住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