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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密密麻麻的人,韓梟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海岸線上,現在至少有上萬人聚集,又或者有更多人,只是現在韓梟一時間還無法數的清楚。
“這些人在幹什me?”龐英下意shí問道,可xī這個問題現在沒有人能回答。
海岸線上的這些人都是修士,應該都是修士,他們都穿着靈甲,只是靈甲的樣子十分古怪,上萬人的靈甲模樣都是一個樣子,並且都是邪異的血紅色。更奇怪的是他們的武器竟然也都一樣,都是造型十分古樸的長矛,韓梟和龐英眼力過人,甚至都看到長矛上的斑斑血跡。
這是一支精銳之師。
韓梟雖然沒有龐英那麼豐富的征戰經驗,但從這些人的穿着和狀態上卻是一樣可以看出這一點。只是這些人的樣子實在太古怪,他們的樣貌明明各不相同,可是每個人卻都是同樣的表情,又或者說是每個人都沒有表情,以至於乍一看起來好像都長着同樣的一張臉似的。
“要不,咱們還是再找找其他地方吧。”思來想去,龐英終於說道。
這個提議瞬間得到全船人的同意,就連韓梟都不想上岸去招惹那些人。他也算見過大場面,在帝都也見過強大的海軍是什me樣,可是眼前的這支修士隊伍,卻讓韓梟怎麼都找不出一個可以跟他們做比較的軍團來。
想走的想法已經得到全體船員的認可,可xī現在想走卻又成了奢望。自由號的船頭還沒來得及調轉過來,韓梟就見對岸有一個人直接飛了過來。
是的,這個人是飛過來的。
對岸現在至少有上萬人,可是這個朝他們這邊趕來的人卻成功吸引人了自由號上所有人的目光。原因無他,會飛的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韓梟他們現在想哭的心都有了,本來意shí到自己誤入虛空碎片後,韓梟就始終把心提在嗓子眼上,甚至恨不得每走一步都找個算命先生幫自己掐算一番,可是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想要找一個打探消息的地方,結果卻碰到這麼一羣怪物。
在韓梟眼裡,海岸線上的那些人就是怪物。不管是穿着還是狀態,都跟正常人有太多不同。尤其那個飛過來的人,更是讓他們不願面對。在韓梟的認知當中,他看到過會飛的人還沒超過五個,其中有一個是海神,只是當時他也無法確認海神自己會不會飛,畢竟海神在雙龍城上空出現時是坐着黑龍的,然後就是那個跟海神對峙的天人族強者。
另外兩個,當然就是怪胎梵天和李牧。而韓梟知dào的這四個傢伙,哪一個不是有驚天之能的存在,要知dào,就在不久前韓梟他們還親眼看到梵天和李牧好像殺雞一樣宰了一條六階真龍。
也許單純的會飛不能代表什me,但會飛的人絕duì不僅僅光會飛而已。
比如眼前這個已經落在船上的人。
這是一個老人,這個老人儀表堂堂,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男子,儘管已經一臉風霜,頭髮花白,但卻難掩面容的英俊。不過要說老人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還是要說他的氣勢。在韓梟見過的大佬當中,邪月大師司徒寒是韓梟之前見過的最有氣勢的人,可是在看到眼前這個老人後,他卻不由得感覺司徒寒似乎也不過如此。
這樣的存在自然都是不怒自威的,這個老人也不例外。他似乎並沒有刻意的展示出什me敵意來,但光是站在那,就給人一種很壓迫的感覺。韓梟現在甚至恍惚間有一種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鋒利的戰刃。
“前輩……”對方已經落在船上,再想好想沒事人一樣扭頭就走可是說不過去了,無奈之下,韓梟只能硬着頭皮上前。
“誰派你來的?”老人忽然問道。
“嗯?”韓梟一愣,疑惑的說道:“沒人派我來,我是無意中走進這個地方的。前輩您放心,我們這就走,馬不停蹄的走,肯定不耽誤您老的大事。”
到現在可不是耍橫的時候,韓梟油嘴滑舌只希望對方能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只可xī老人似乎並不是很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但很顯然老人對韓梟的油嘴滑舌不是很喜歡。
“這是哪?是東海嗎?”老人又問道。
“東海?”韓梟搖頭:“這不是東海,這是西海。”剛說完,韓梟又搖了搖頭說道:“這也不是西海,這是西海上的一塊虛空碎片。”韓梟真的很想把這個事情解釋的清楚點,可xī卻是越說越亂。還好,對面的老人似乎很有耐心,看到韓梟說的認真,他反而沒了剛cái了怒火,很平靜的聽着韓梟解釋。
韓梟見狀,索性把心一橫,把他們的經歷原原本本的都解釋了一遍。他知dào,今天絕duì是碰到很角色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耍小聰明,也許實話實話更有希望脫身。
韓梟說的很仔細,老人聽的也很認真。只是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儘管可能早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聽着韓梟的講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的露出些許驚歎之色。
終於聽韓梟講完,老人忽然感慨:“這麼說,已經是萬年之後了?”
“是的,現在距離當初神魔之戰已經過去萬年,所以……”韓梟下意shí還在解釋,但想到老人的感慨跟自己的講述似乎有些出入,說huà的語氣不禁變得有些怪異。說着說着,他終於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神裡充滿驚恐神色的看着眼前這位老人。
如果沒有什me巨大意外的話,基本上可以確認,眼前這個老人就是當年被困在虛空碎片裡,然後經過了萬年的虛空遊蕩,活到如今的一個老怪物,一個跟梵天和李牧一樣的老怪物。
“前輩……”韓梟乾巴巴的開口,還想繼續往下說,卻發現自己已經沒什me好說的。
“別緊張,當年一戰我原本也參與不進去,並沒有多少仇恨的。”老人很隨和的說道,隨後饒有興致的打量起韓梟來:“倒是你小子有些古怪,你後背這個東西當年我見到過,你姓孫?”
“您知dào東黎族?”韓梟興奮的問道。
“呵,當年名揚跟長青大帝家的丫頭成親的時候,我可是送了大禮的。”老人忽然笑了起來,這是韓梟第一次看到這個老人笑。只是不知爲何,這個老人笑起來之後,韓梟反而感覺到了一些死氣。這讓韓梟心頭驀地一驚,再去仔細看了一眼,卻發現已經沒了這種感覺。
“前輩,那你能跟我說說東黎族的事麼,我很想知dào知dào巫魂的修煉之法。”韓梟很殷切的看着這個老人,三言兩語就可以明bái,這個老人也是天府修士,既然是一個陣營當然就不用擔心被害。
“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了。”韓梟順勢也對陳嬌他們說道。
“自己人……”老人似乎對這個說法已經很陌生,反覆唸叨幾句之後倒是又開始呵呵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老人有些興趣索然的擺擺手,說道:“沒你們事了,走吧。”
在此之前,韓梟他們當然是巴不得想離開這,尤其想遠離這個老人,以及海岸線上那至少上萬的修士大軍,可到了現在,韓梟反而不想離開,眼前這人是誰,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府修士了,看起來他比李牧也更好說huà一些,遇到這樣的強者,怎麼可以輕易的就放過他。韓梟自知修煉天賦不好,所以更注重集百家所長。
糟糕的天賦註定了很難在一種修煉之法上達到多高深的程度,反而不如什me都學點,有用的東西就往自己身上裝,保不齊什me時候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手段就有用了。
更重要的是韓梟從神文上面也得到了足夠多的好處,他意shí到人的天賦固然有好有壞,但也都是就某些方面而言,有的人就是修煉法術修煉的快,有的人就是修爲提升的速度快,梵天就是手訣掐的好,這都是天賦所在。韓梟修煉天賦不好,修爲提升慢,法術修煉不了,這些他都認,但他不認自己幹什me都幹不好。
“前輩慢走,有什me話可以慢慢說嘛。”看到老人轉身要走,韓梟硬着頭皮上前要去拉他。
結果沒等韓梟碰到老人,就見一道血光忽然在他和老人之間閃現,血光準準的落在韓梟身前不到一寸的地方,觸碰到甲板的瞬間就將甲板擊穿,之後甚至擊穿了一層一層的甲板,直接將自由號的船底鑿漏!
自由號用的是軒轅木,就算是用靈炮直直的轟擊一次,也未見得能把船體擊穿,但老人連頭都沒回,就將自由號擊穿了一個洞,雖然只是個小洞,很快就能修補好,但這個手段還是太驚人了。
“小友,念你是故人之後,老夫不願爲難你。速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老人語氣變得有些冰冷,配合他一身凌厲的戰意,饒是韓梟強撐着不願露怯,也還是不禁流出一身冷汗。
不過老人這番舉動,卻也讓韓梟心底一涼。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李牧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但至少他還是會平等對待自己,而眼前這位老人,看起來好像很不錯,動起手來卻比誰都要兇。想到這,韓梟脾氣忽然也爆了起來,冷哼一聲道:“用不着你看我是故人之後,我不過是看在大家都是天府修士,想向前輩討教幾招罷了。但既然前輩認爲如今的部落已經不算天府修士,那晚輩也就不打擾了。”
韓梟這說這番話的時候冷汗已經打透了衣服,他卻還是硬着頭皮說了出來,不是爲了在誰面前逞強,只是這一刻他確實很憤怒。其實韓梟生性薄涼,畢竟自幼雙親就不在身邊,三叔又用放養政策看管自己,在韓家受盡欺負長大,自然心性會有一定影響。不過再淡薄的人,也會有自己的牽掛。對韓家的感情是因爲血濃於水,再不濟那是自己的家,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家人被欺負不出手。
而韓梟第二個有認同感的,其實就是部落。這一點韓梟自己也說不太清,只是在得知部落的事情,知dào了天府修士的先輩們當年奮戰的事情後,韓梟潛意shí裡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部落的一員,儘管平日裡沒有顯示出來,但心中卻是這樣的想法。
韓梟不是生qì這個老人不給自己機會請教,他只是生qì明明自己已經告訴對方部落的由來和成立的原因,對方還是這樣的態度。
陳嬌和諸葛大王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喘,甚至龐英都腹誹不已,這小子往日的精明都哪去了,該慫的時候不慫,這時候逞什me英雄,擺擺手能把自由號擊穿的傢伙,真要動起手來可怎麼打?
老人最終並沒有去爲難韓梟,只是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樣,上下打量一番後,反而耐心說道:“地皇榜是水系法寶,想用好的話,最好能找到足夠多的地皇泉水,我只知dào這些,東黎族的巫魂修煉之法,在百族裡也算十分奇特的一支,我本就不是什me特殊血脈,對這些不是很瞭解。”
說完,老人又看了一眼自由號上的青浦,青浦在這個時候已經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但他全身都再抖動,自由號因爲他的抖動也一直在輕微的震動着。雖然在閉眼,但青浦還是感覺到老人已經盯上了他,這一瞬間自由號震動的幅度變得更大起來。
“呵,修煉妖術,又懂天人文,帶着地皇榜,還領着一頭海神的小寵物。真不知dào你小子到底什me來歷,老夫若是還活着,說不得真想跟你交個朋友。”老人最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番話,轉身又飛走了,飛走之後韓梟耳邊才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想離開這裡並不難,只要能找到北就行。”
“找到北就行?”韓梟自言自語了起來,剛cái那個聲音應該是響在每個人耳朵裡,韓梟唸叨了一聲,打算跟諸葛大王他們商量一下,可是他卻發現這些人的表情都很詭異。
“你們怎麼了,發現什me了?”韓梟不解的問道。
龐英看向韓梟:“你沒聽到那老人剛cái說什me?”
“他說我們找到北就能出去?”
“這句之前那句。”
“之前那句……”韓梟低着頭開始想了起來,想清楚之後,他忽然擡起頭,說道:“他剛cái說了什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