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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孌本來不想回到忠王府去住的,不過齊老爺不允許她獨自一人跑去莊裡住,忠王府本來就是她的家,別人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嘴是長別人身上,而且她也和玉雲生和離了,就算真的和燕束有什麼,那也沒啥了不起的,沒礙着別人什麼事兒。
齊老爺的性齊孌是最清楚的,她知道自己辯不過他,便答應下來,在蓮苑住下了。
初見前幾日已經來忠王府找齊孌聊了許久,知道母親打算下個月才動身去燕城,初見也沒有阻攔,想着等以後把孩生下來之後,再到燕城去看望母親的。
當然,初見來找母親最關心還是八卦,她想知道母親和燕大叔之間是不是有可能產生愛的火花,既然母親和玉雲生和離,就表示她如今是自由身,可以毫無顧忌地和燕大叔來個日久生情。
從母親言詞閃爍的話語中,她肯定母親如今對待燕大叔是和過去不一樣的,母親寂寞許久的心需要燕大叔這樣溫柔的男人來守護。
她是真心希望母親和燕大叔最後能終成眷屬,畢竟兩個人已經錯過了十幾年,也應該要有個圓滿的結局了。
她也絕對有理由相信,外翁非要母親住在忠王府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撮合她和燕大叔,嘿嘿,這個她是精神上支持,如果需要行動上她也是在所不辭的。
初見和齊孌並沒有說起玉家,也沒有說起關於玉雲生的任何事情,她們都想淡忘在玉家的生活,雖然在血緣上初見和玉雲生是無法切割的,但是她覺得玉雲生應該不會再找她了,在玉雲生心中,只有那玉雪苓纔是他的女兒。
只是,雖然齊孌和玉雲生和離了,初見還是不希望玉雪苓成爲玉家的嫡女,當然,這點她是不會擔心的,因爲玉家的族長是不會答應這件事的,怕就怕玉雲生哪天又腦不清楚,被陳氏母女給哄了,又幹出什麼事兒來。
玉雪苓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月中旬了,初見的肚也微微隆起,人也越來越沒精打采,整日都想要睡覺,胃口也是越來越差,齊礡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有時候連政務也放下了,就擔心初見不想吃東西,要他親自盯着才行。
初見這些天都是睡到中午纔起來,她覺得春天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人好眠,涼爽舒服,睡覺的好天氣啊。
“王妃,前幾天奴婢和夏玉把那些東西都拿去給大夫看過了,除了燕窩味道有些怪之外,其他的都沒問題,所以昨日奴婢就把那東西全賣了,這是五兩,想不到那人蔘啊什麼補的還真值錢。”紫瑤把銀票拿了出來給初見。
初見懨懨看了一眼,“讓夏玉收起來吧。”
“王妃,您還覺得沒胃口啊?”紫瑤看着初見似乎不怎麼想動筷吃飯,有些擔憂地問。
“不覺得餓。”初見扒了飯,還沒吞下去就覺得已經飽了。
“啊,要不把那野菜拿來給王妃試試?”紫瑤問夏玉,她把野菜給大夫檢查過了沒有問題,所以已經醃製成涼菜了。
“那野菜始終是杜素柔送來的,還真是放心不下。”夏玉皺眉想了想,搖頭不同意。
“什麼野菜啊?”音芹端着湯走了進來,笑着問紫瑤。
“前幾日那杜素柔送來的,奴婢以前吃過那東西,這寧城很少見,我給大夫檢查過了,大夫說是沒問題的。”紫瑤道。
音芹皺眉,“杜家的人送來的東西都不能吃!”
初見聞言,笑道,“你這話該早些和紫瑤說,她說不定已經吃下不少了。”
紫瑤抓了抓頭,“奴婢去把那野菜拿來。”
音芹看着紫瑤苦笑,“王妃,奴婢怎麼覺得這紫瑤有時候傻乎乎的。”
初見和夏玉都笑了起來,夏玉道,“紫瑤那是大事不糊塗,小事不清楚,她只是在某些地方特別精明而已。”
“夏玉說得沒錯,紫瑤的強項是跟蹤調查加八卦。”初見笑着道。
音芹輕笑出聲,看到初見碗裡的飯沒吃幾口,她擔憂道,“王妃,您最近吃得少東西了,要多吃些,就算胃口不好也要吃的。”
初見嗔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想說這湯是老夫人特意交代你燉給我的,所以非喝下不可?”
“還真是老夫人交代的,王妃,您可千萬別爲難奴婢。”音芹笑嘻嘻地趕緊把湯倒在白瓷碗裡遞給初見。
初見苦笑,她真的會被養成豬的。
這時,紫瑤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花紋罐,音芹接過手,打開一看,臉色立馬變了。
“這是馬齒莧!”她瞪圓了眼,將罐放在桌上。
“啊,原來叫馬齒莧啊,我以前吃過,就不知道到底叫什麼名字。”紫瑤道。
音芹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東西是杜素柔送來的?”
紫瑤注意到音芹臉色不好,也有些怔忪地點頭。
“她送來的東西你怎麼能讓王妃吃?你是不是命都不要了!”音芹幾乎要忍不住對紫瑤尖叫了。
“我……我自己吃過了,不是沒事兒嗎?”紫瑤懦囁回答。
“你當然沒事兒,可王妃有了身孕,你能和王妃比嗎?這馬齒莧吃了會滑胎的!”音芹重重地戳了紫瑤的腦袋瓜一下。
紫瑤臉色煞白,她怯怯看向初見,“王妃,我……”
初見微眯起眼,看向音芹,“這馬齒莧吃了會滑胎?”
音芹表情凝重,這東西她小時候經常見的,所以對它的性質很清楚,“王妃,這杜素柔不安好心,她竟然想對您的胎兒下手。”
初見慢慢喝着湯,視線有一下沒一下掃過桌面上那灌野菜,良久,她終於把那碗雞湯喝完,拭了拭嘴角,她輕聲道,“杜素柔進我們王府的時候,可是有帶什麼東西來?”
音芹她們一愣,看向紫瑤,這些紫瑤應該比較清楚。
紫瑤還是心有餘悸,雖然她知道王妃是不可能會去吃那野菜,可是她自己卻提議要給王妃吃,這……也是大罪。
初見似看透了紫瑤心中的想法,笑了笑對紫瑤道,“紫瑤,你不必愧疚,這野菜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吃,再說你也不知道馬齒莧是了會滑胎,這事兒你別放心上,以後注意就是了。”
紫瑤聲音有些哽咽,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顫顫回答,“奴婢知道了,謝王妃。”
音芹也無奈看了紫瑤一眼,她也不好在怪罪紫瑤,畢竟她也不知道馬齒莧的涼性,情有可原吧。
“可是,王妃,這野菜寧城很少見,杜素柔究竟怎麼得到的?而且她進咱們府裡的時候,奴婢不曾見到她帶這些個東西啊。”紫瑤道。
“會不會放在箱裡,所以你沒看到?”夏玉問。
“不可能,這杜素柔根本就沒帶什麼箱進來。”紫瑤搖頭,她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如果有的話,她一定會去查一遍的。
“我看,杜素柔大概是受了什麼人的指印,她如果有意要來拜訪恭喜我,東西是早就備下了,可是她來了我們王府都好幾日了,也不曾見她上門,所以……這些人蔘燕窩,野菜,應該都是別人給她準備的。”初見扇一般的眼睫毛忽閃一下,眸中寒光銳利。
夏玉和音芹對視一眼,都咬牙切齒叫出一個人來,“杜姨娘!”
這時,出去麗人坊給初見拿衣裳的靈玉回來了,見到屋裡氣氛怪異,她心裡狐疑,將衣裳給了初見看。
初見看了一眼,這是她自己設計的孕婦裝,雖然和現代的有些差別,不過也不差多少了。
靈玉聽完音芹的話,狠狠瞪了紫瑤一眼,不過卻什麼話都沒說。
初見讓靈玉把衣裳放屋裡去,然後對音芹她們道,“我覺得杜素柔應該不知道這些東西里面有馬齒莧,如果我真的吃下去了,那她也難以逃脫罪名,杜素柔不至於這麼愚笨纔是。”
靈玉疑惑道,“王妃,難不成是杜姨娘要陷害自己的侄女了?”
初見冷笑,淡淡掃了那馬齒莧一眼,“這個就難說了,這件事你們暫時不要聲張,也別讓老夫人知道。”
音芹道,“是,王妃。”
初見又看向紫瑤,“紫瑤,你去查一下,究竟這些馬齒莧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這些東西是杜姨娘的,那麼,以前她懷疑的事情就能確定下來了。
音芹拿着那灌馬齒莧去處理了,紫瑤此時心中對杜姨娘和杜素柔充滿怒恨,恨不得立刻撕開她們的真面目,不過她不是衝動的人,她一定會找出杜姨娘她們的把柄,讓王妃有證據治她們。
到了晚上,齊礡卻帶來了一個讓初見意想不到的消息。
西域那邊的小國挑起了戰爭,而這次帶兵攻打齊寧國邊境的將軍卻竟然是九皇。
原來九皇投靠了西域,誓要爲自己的母妃報仇,所以慫恿了西域的國王攻打齊寧國,皇上已經命出兵了。
“出兵了?那你呢?”初見擔心齊礡是不是也要到前線去。
“寧城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我不去。”齊礡摟着初見坐到軟榻上,低聲跟她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初見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還在忙銀號的事情?”
齊礡點頭,“九皇之所以投靠西域,有能力讓西域突然決定和齊寧國爲敵,可能和戶部尚書脫不了干係。”
初見訝異,“杜大人?”
“嗯,杜之令和寧城最大的兩個銀號老闆勾結,利用銀號將銀護送到西域,如果猜錯的話,杜之令是想讓九皇奪位,只是他一直站在暗處,所以上次皇上纔沒將他貶黜。”齊礡道。
“齊礡,那杜姨娘……”初見突然想起杜姨娘和銀號似乎也有勾結,她不禁擔心王府會不會受她連累。
“杜姨娘這些年利用王府每個月的收成貪黑了不少,不管這件事她有沒關係,她都不能再留在府裡。”齊礡目光一寒,說的話也有些冷冽。
初見許久沒見過齊礡這麼森寒的表情,不自覺顫了一下。
齊礡抱住她,放柔了臉部表情,“初見,爲了大局,我不得不心狠。”
初見點了點頭,考慮要不要將馬齒莧的事情跟他說。
“齊礡,杜姨娘是老王爺的妾室,若是沒有犯下大錯,將她趕出府的話,對你聲譽不好。”初見道。
齊礡沉默了片刻,道,“大哥他們也該單出去開府了,讓杜姨娘跟着他們出府吧。”
初見將她和張氏提過的開府事情告訴了齊礡,齊礡聽完,冷冷一笑,“分一半家產?”
“我看大夫人也是受了杜姨娘的挑撥,杜姨娘確實不好再留在府裡了,否則今日的事情再發生……”並非初見容不下杜姨娘,她是越來越覺得當年老王爺生病,齊礡差點中毒這些事情一定是杜姨娘乾的,她不能留着這麼一個豺狼在家裡。
齊礡厲眸一眯,“今日發生什麼事兒了?”
初見握緊齊礡的手,將杜素柔送來的東西和野菜簡單說了一遍,當然,她並沒有將她的懷疑說出來,畢竟還不能肯定這些東西就是杜姨娘讓杜素柔拿來的,但她相信齊礡應該能想到這個點上去。
齊礡緊抿着脣,一直不開口,深邃的目光變得更加森然凜冽,初見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濃烈的殺氣。
“齊礡……”初見的手被他反握在掌心中,有些吃疼。
齊礡吐出一口氣,將初見抱進懷裡,用力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感受她溫暖的體溫,他的大手溫柔地放在她小腹上,將心中的驚悸壓了下去之後,他才冷聲開口,“杜姨娘貪黑了這麼多年,王府容不下她,但她終究是老王爺的妾室,也爲老王爺生下一女一,不能送去官府,在城郊處找個莊,讓她去那裡住,至於齊珉他們……他們想出去開府就出去,不願意的,以後他們房裡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
初見靠在齊礡懷裡,暗道,齊礡這是要軟禁杜姨娘了。
“初見,我不能讓杜之令知道我在調查銀號,所以杜姨娘這件事我不能出面,明日我讓風天把證據給你帶來,這件事交給你了。”齊礡抱起初見走向臥榻,柔聲道。
“這件事我出面也不應該,明日我去找老夫人,讓老夫人決定。”初見道,在這家裡最有資格處置杜姨娘的只有老夫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