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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天聽完初見的話,表情有些嚴肅起來,這個時候他算是有些明白齊礡要他來幫助王妃去查探這件事的原因了。
能在寧城開得起銀號的人,多數是和官府有勾結,甚至背後有龐大勢力的,想要從銀號入手去查調查,怕會引起一些人沒必要的注意。
不過讓他去查就不一樣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王妃,貴府的銀一向都存在哪個銀號的?”風天的眼睛偏琥珀色,看起來很可愛,不過當他認真起來的時候,眼色會深了幾分。
“一向都存在祥匯。”初見道。
風天眸色微沉,祥匯?這是個大銀號呢!貌似這銀號的大老闆和戶部尚書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這時,夏玉來了,她給初見福了一禮,眼角掃了風天一眼,見這男很面生,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心裡一陣反感。
“夏玉,你來得正好,這位是風公,之前我們說要查清楚的那件事,以後就交給風公了。”初見對夏玉道。
夏玉一怔,“王妃,這件事奴婢也能查得出來,何須靠個外人呢?”
風天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小丫頭,他成了外人?怎麼說他也跟着齊礡混了幾年,到了這丫頭嘴裡,他就成了外人了?
初見笑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好總是在外頭奔走,且銀號的事情,你始終不容易打聽得到,風公是王爺的朋友,讓他去查的話,會安全一些。”
夏玉看了風天一眼,既然是王爺派來的人,她也不能有意見的,“是,王妃。”
喲,這丫頭還不服氣呢,風天笑眯眯地直盯着夏玉,一點也沒顧忌着人家是個大姑娘,盯得夏玉臉泛紅,瞪了他一眼,他才摸摸鼻收回視線,看來王妃身邊的丫環也不是好欺負的,“王妃,既然這位小姑娘有把握去查出詳細來,不如就讓她也去查好了。”
初見挑眉看向風天,她就是不想夏玉涉險才讓齊礡找人來幫她的,怎麼可能還會夏玉出去,她也是清楚這些銀號後面有高官權勢撐腰的,雖說昀王府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不過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儘量避免,讓人知道她去查銀號,還是爲了王府裡當家了好幾年的姨娘,別人會怎麼想?
風天笑道,一副無奈的模樣,“這位小姑娘不是信不過在下麼?”
夏玉橫了風天一眼,低下頭在初見耳邊低語,“王妃,我今早跟了杜姨娘出門,發現她是去酒樓和祥匯的張掌櫃見面了。”
初見眸色流轉,有些不好意思在風天面前和夏玉這樣神秘,好像很不信任他似的,不過看他表情,似乎沒放在心上,“我們一直和祥匯打交道的,杜姨娘和張掌櫃見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就奇怪在連泰豐的石掌櫃也來了,奴婢怕被發現,沒有聽他們說什麼,就趕緊回來想與您說的。”夏玉低聲解釋着。
祥匯的張掌櫃和泰豐的石掌櫃?這兩家銀號不是死對頭嗎?
初見深深望了夏玉一眼,“夏玉,這事你不要理了,也不許再去跟蹤任何人,知道嗎?”
夏玉從沒見過初見這麼嚴肅的樣,怔然點了點頭。
“你先下去吧,我還有話想與風公談談。”初見屏退夏玉,不想她再繼續插手這件事。
夏玉想不明白王妃怎麼會突然要自己不再查這件事,不過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問多,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風天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夏玉和初見,他耳力佳,雖然初見和夏玉說的非常小聲,不過他是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再次在心裡懷疑齊礡讓他來幫忙調查王府自家家事是另有目的的。
初見對風天笑了一下,並沒有打算瞞着剛纔她和夏玉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與風天說了,“風公,這兩大銀號本是死對頭,向來水火不相容,約一起見面實在有些奇怪,不知你如何看的?”
風天眯眼笑着,“兩家銀號是死對頭,不代表兩個掌櫃也是死對頭,王妃,此事還需我查個明白才能確定的。”
初見點頭,“要風公屈才去調查這些瑣碎小事,真是不好意思。”
風天道,“王爺讓我來協助王妃調查此事,自然有王爺的道理,王妃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初見微微淺笑,“風公始終是王爺身邊得力的人才,我們這些家裡瑣碎的事情確實讓風公大材小用了。”
風天站了起來,作揖道,“王妃放心,王府的家事自然不是外人能理的,風天查的只是銀號存銀由來,至於王妃所說的家裡瑣碎事,風天是一點都不清楚的。”
初見終於放心地笑了,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是不必事事點破,留個餘地大家明白就好,畢竟她是要清楚杜姨娘這些年來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人家去查銀號的事情,若真查個什麼出來,那不就成了家醜了麼?
不過齊礡能讓風天來,證明他是信得過風天的,她不過是多此一舉,想要得到個保證罷了。
風天告辭之後,初見便回到了內屋,和夏玉仔細說明白不讓她繼續去查這件事的原因之後,已經是到了吃午膳的時候了。
吃過飯後,初見到外頭逍自在地散步,坐在花園裡的八角亭裡,滿園的春色,連空氣也是帶着暖暖的春意。
“夏玉,支個人去把芳兒叫來。”初見的聲音懶洋洋的,帶着一絲絲倦怠。
靈玉給初見端來熱茶,聽到初見的話,道,“王妃,您還見她作甚,讓她過來不是讓您心裡添堵嗎?”
初見接過茶,輕抿了一口,“我有話要問她呢,她不是說是我讓她去服侍王爺的麼?都已經說到我份上來了,我怎麼還能置之不理呢?”
靈玉更好奇了,“王妃昨日怎麼不找她呢?”
初見睨了靈玉一眼,“我若是不拖上那麼一天,怎麼知道她真的會去找杜姨娘了?”
“她又去見杜姨娘?”靈玉皺眉,心裡對芳兒的厭惡更盛。
初見哼笑一下,她早叫紫瑤盯着芳兒了。
靈玉突然想起那夜芳兒慌張把什麼東**到被裡,覺得不妥,便低聲與初見說了。
剛說完,芳兒便從甬道上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眼底甚至還有怨氣。
“王妃”芳兒行了一禮,便站了起來,低垂着眼睫,不去看初見。
初見淡淡應了一聲,眼角餘光掃了她一眼,聲音慵懶的,慢慢地道,“芳兒,這兩日你都做什麼事兒了?”
芳兒心一顫,難道這麼快王妃就知道她幹了什麼事了?她小心翼翼看了初見一眼,防備道,“奴婢……奴婢這兩日在屋裡做些刺繡,幫其他姐妹打掃屋。”
“嗯,你也來府裡不少日了,想必府裡的規矩都會了,對吧?”初見還是輕描淡寫地問着。
“回王妃,奴婢已經記下規矩了。”芳兒稍微鬆下一口氣,王妃應該不知道纔對的,她可是做得很隱秘的。
“很好”初見對她一笑,笑容燦爛得教芳兒微怔,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芳兒臉色變得煞白,“既然記下規矩了,那麼我問你,主吩咐的話,是不是要陽奉陰違呢?欺主騙主呢?”
“奴婢不敢!”芳兒低下頭,心裡清楚王妃是想要來找自己算賬了,她分明是見不得任何女靠近王爺一步,如此妒婦,實在可惡。
初見拉長了聲音嗯了一聲,“是真的不敢嗎?”
芳兒緊捏着手指,“奴婢不敢。”
“你不敢?那前日是怎麼回事兒?”初見問。
“奴婢只是見幾位姐姐都和王妃您出去了,無人服侍王爺,才……才斗膽的。”芳兒怯懦地開口,她服侍王爺怎麼了?做奴婢的不服侍自己的主要幹什麼?難道王妃想借口除去她?
“你這樣做沒有錯。”初見輕聲地道,“不過……你不該說這是我吩咐的,你這是在欺瞞主,難道誰教你可以這樣做了?”
芳兒把頭埋得更低了,王爺和王妃難道是什麼都說的嗎?連這點小事也……
如果王爺想要她留在身邊,應該不會去跟王妃說這些的啊?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芳兒,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真想到屋裡當差?”看到芳兒的表情,初見在心裡輕嘆,看來要讓她自己死心真不容易,既然她一直覺得有機會得到齊礡注意,那就讓齊礡自己來讓她死心好了。
“芳兒只想好好服侍王爺和王妃。”芳兒跪了下來,懇求初見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服侍她的。
初見笑了笑,句句不離王爺,這芳兒的心思越來越大了。
“也罷,你規矩既然都記下了,也有那份心,明日起你就到屋裡當差吧。”初見啜了一口茶,柔聲道。
芳兒驚訝看向初見,以爲自己聽錯了。
初見接着道,“你有心是一回事,前日的事情你始終有錯,就罰你半月工錢,你有異議嗎?”
芳兒哪裡會有異議,她如今滿腦滿心裡都只想着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終於能留在王爺身邊了,王爺一定能很快知道她的好,一定會喜歡她的,“奴婢沒有異議,奴婢錯了自甘領罰。”
初見柔柔一笑,“那你先下去吧!”
“王妃,讓她到屋裡當差,會不會讓她做出什麼來?”芳兒離去之後,夏玉擔憂地問。
初見笑容燦燦,“就是要她做出什麼來!”